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前任死后回来找我了在线阅读 - 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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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问他不会弄,终于张远航忍不住了,昨天本来就听得似懂非懂,现在寸步难行,又怕做错事会经历时灿说的“下场很惨很惨”,挑来挑去,他撞撞袁飞槐的胳膊:

    “老袁,你帮我看看,就是这块……”

    “你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时灿声音不高,说的话却像吃了枪.子儿,“谁是生死簿的主人?你问他,他能有我明白吗?”

    张远航赶紧点头,悄悄瞄了殷栖寒一眼,而殷栖寒连头都没抬,对时灿发火的事视而不见。

    张远航只好硬着头皮去问时灿,所幸他脑子不笨,听时灿细细的讲解一遍,回答了他几个不懂的问题后心里就有数了。教学一结束,偌大的客厅中就只剩下沉默,四个人各自埋头认真比对。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殷栖寒说了句话,是对时灿说的:“灿灿,快一点了。你该吃点东西了。”

    时灿不怎么饿,思路被殷栖寒打断也没生气,只是睨他一眼:“你真像个老妈子,知道了,一会儿饿了就去吃。”

    殷栖寒沉默着站起身,不知怎么时灿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图:“你干什么去?别忙了,家里什么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殷栖寒只好坐下,这次眼神中带了些无奈,开口的架势也苦口婆心:“灿灿,你不能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就算……”

    “哎呀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时灿这三年自己野惯了,忽然被人关心约束,浑身上下都不适应,“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你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管我。”

    殷栖寒沉默着给时灿订了个外卖,就没再说什么了。

    时灿不是个任性的人,不会故意虐待自己的身体,她把手边的一点信息收尾之后就去吃饭。她可不想把身体搞得太虚弱或者犯胃病,到时候拖的还是整体的后腿。

    时灿在餐厅吃饭,她一走,殷栖寒的气场立刻阴沉下去。连袁飞槐都感受到了不一般的氛围,忍不住往他这边看了两眼。

    张远航想起时灿曾经说过的尽量照顾殷栖寒,不要让他太沉重,尽量让他活泼一些。虽然这个任务实在艰巨,但他答应了人家,就要说到做到。

    挑个什么话题呢?啊,有了。

    他慢慢挪腾过去,犹犹豫豫开口:“殷哥,我有个小小的看法,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可能不太对……”

    殷栖寒眼皮都没抬,微微启唇:“怎样?”

    看吧看吧,时灿不在差距就这么大,语气又凉又硬。张远航硬着头皮说下去:“我是母胎单身,没有经验,但我身边经验丰富的朋友都说,女孩子得哄着来……”

    他知道殷栖寒不算严格意义上的“人”,但绝对不是自己这种啥用没有的鬼,他心里没什么概念,就觉得和殷栖寒本事大,相处起来和普通人没有分别。

    根据他的观察,这两人应该是闹别扭了。

    张远航胆小又害羞,勾搭袁飞槐帮他:“哎,老袁,你谈过恋爱,你和殷哥说说,这种状况该怎么办?”

    他咽咽口水,又补了一句:“殷哥人不错,你要是有经验就多说说。”

    从昨晚到现在,袁飞槐确实看出殷栖寒和时灿两人之间有点意思,但感觉比较复杂,不是什么人都能插手的。他本来想回一句“人家的事,外人还是别掺合了”,然而对上殷栖寒的目光,却是一怔。

    这神色,竟然是想听的样子。

    袁飞槐骑虎难下,清了清嗓子低声说:“何玉是我初恋,我是从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磕磕绊绊摸索过来的,要说感情经验还真谈不上什么,但我比你们大个五六岁,过来人的经验还是有的。”

    “我忘了从哪儿看到过一句话: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现在想想这话挺有道理的。不管怎么说,珍惜当下吧,闹再大的别扭,如果不是原则上的问题,没闹到分手那个程度,迟早是要和好的。既然要和好就趁早,两个人都开心,别等到意外先来,什么都无法挽回了再去后悔。”

    张远航没想到袁飞槐看着闷葫芦一个,说起道理来竟然这么让人拍案叫绝。他挺兴奋的,转头去看殷栖寒,然而殷栖寒的表情还是很淡,阴戾笼罩在他眉宇间。

    张远航眨眨眼,只好望向袁飞槐。

    袁飞槐本来也没打算等到什么回应,他说完之后就低头继续看生死簿,谁知耳边却想起了殷栖寒的声音:

    “既然你这么会说,那我问问,如果现在何玉重生站在你面前,你还和她在一起吗?”

    袁飞槐一顿,拧着眉头看向殷栖寒:“殷先生,你是阴阳四家的人,应该知道做鬼师就是提前把魂魄卖给了地府,一只脚踩在莫言刑场中。我看着是个人,但那是赊来的,迟早会变成一捧灰。那还耽误人家干什么?”

    张远航在旁边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忍不住紧张:按理来说殷哥也是鬼,那他不跟老袁是一个情况吗?但他不是鬼师,本事也不小,会不会还有机会……

    张远航正想着,果然听见袁飞槐又说:“可你不一样,阴阳四家有还阳术,不仅能招魂,还能起死回生。虽然不知道你是殷家哪个支系的,但能耐总不会差。我听家里老人说过,你们四家曾经复活过……”

    “你觉得还阳是随随便便的事?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殷栖寒打断他,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了,他重新端起残破的生死簿,嗓音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