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陆文龙吃惊：“就是你说的那个o记？” 维克托点点头还是提醒：“他们是十四k的堂口，你还是要注意保持一定的距离，被警方留了底总不是什么好事。” 陆文龙才有些醒觉：“那你呢？会不会连累你？” 大李有些傲然：“我？没谁会跟把我们家跟社团联系起来的。”想一想才继续说：“香港是有一套完备的机制，无论商业还是社团，还有金融体系，都是有监察制度的，内地肯定还有一个完善过程，所以现在也有不少的漏洞。” 陆文龙坐在副驾驶上，今天一晚上的收获颇多，所以他的注意力也不在开车上了：“你知道我做事的方式方法就是来自这个么？” 维克托颇有兴致的转头：“怎么说？” 陆文龙好像在回忆什么：“我父亲从我懂事开始，就全国各地到处跑，用以前的话来说就是投机倒把，我也跟着他到处去看过，当然粤东一带是来得最多的，粤东比内地领先了好几年，香港又比粤东领先了几十年，现在允许做生意发展了，我就明白现在的香港就是以后的内地……” 维克托有些吃惊的探讨：“这个明白是怎么来的？” 陆文龙嘿嘿嘿笑：“录像啊……那些香港电影二十年前的样子不就是内地现在的样子么，还有那些杂志画报，上面六七十年代的日本，就跟现在国内的样子差不多，连那些人的打扮都差不多，那不就可以照着学香港日本这些年是怎么做生意做事的？我那些生意其实都是这么学着来的……” 大李也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原来你是抓住了这个发展轨迹的不均衡性作为切入点！” 陆文龙莫名其妙的看他：“我不知道什么叫发展轨迹的……” 维克托楞一下才笑起来：“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叫天分……有些人是真的有这种天生的敏锐感觉的，老实说我父亲就经常说他拥有这种感觉，也经常说我不够好，守成有余创新不足。”在陆文龙面前他倒是真不太掩饰这些。 陆文龙满不在乎：“那也是你家大业大，他才这么觉得，别信他那一套，自己做自己的！”他一贯就不太信奉陆成凡那些东西，也许这个父亲给他的烙印太浅了一点，跟维克托正好相反。 他是随口说，维克托却在认真想：“现在到内地做生意，其实最大的问题就是政策，对内地政策有疑虑，担心三天两头变化，担心收归国有，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内地的官僚主义我们也是知道的，所以各方都很谨慎，对于我们来说，做点小生意又没兴趣，大了就要考虑风险跟回报。” 陆文龙无所谓：“随便你，反正我现在心里是有个谱了，回去就开始捣鼓，你想做点什么我就陪你，总之现在我回去，趁着正当红赶紧支起摊子来，免得这趟热乎劲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成，难道真靠获得的这点奖金？” 这两天他都快捞了一百万奖金了，现在口气真不是一般的大！ ☆、第三百九十三章 随意 第三百九十三章 随意 陆文龙说得轻轻松松，黄老爷子他们可不这么想，这个少年的做派让他们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时候的内地跟香港真的有很大物质差距，谁要是有个香港亲戚，那不得腆着脸要点好处？在香港人眼里，内地人这个时候就是挖空心思想在富亲戚身上捞点油水的，很多人不愿回老家也就是这个原因，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能上门，烦都烦死了！ 可这个少年倒好，真的就只是来坐坐聊聊，什么都不问不拿，施施然的就走了，联想到那个李家大公子一直笑眯眯的坐在旁边作陪，难不成还嫌他们这帮人档次低了？ 只是陆文龙的态度确实又不倨傲，就跟个小兄弟似的，让这帮老油子私下嘀咕了一番，决定再接触一下！ 可陆文龙这边就不一样了…… 因为他一回酒店，迎接他的就是汪领导跟两名典型香港人打扮的西装男，而且这两人还在胸口挂着身份牌，表情都很严肃：“这是香港警方的调查人员，希望你能协助他们做一个简单的调查询问……”几小时之前还和蔼可亲的领导，脸色绷得跟石头似的。 维克托在酒店门口放下陆文龙就走了，关于生意的事情他已经跟陆文龙说定，就不用再啰嗦，只说自己这些日子也够忙，那么就等双方开始确认实际cao作以后，再详谈。 陆文龙的脑海里只转悠了一下，会不会大李回家也是这么两个人在等着他，他那个父亲会不会也一张脸绷得跟石头一样，就神情惊讶：“问什么？” 这是在贵宾楼层，走道头是有一组休闲沙发座位的，一名调查人员指指沙发：“就在这里坐一下？”其实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楼层的走道，反而不容易有人能偷听到。 陆文龙就按照领导的手势坐到一边的单独沙发上，俩调查人员坐到长沙发上，领导坐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一坐下，对方的问询就有点咄咄逼人：“请问你今晚到花园大厦跟香港社团堂口有什么联系？” 领导正要张嘴，陆文龙就先开口：“社团？什么堂口，那不是电影公司么？” 对方看一看领导，转头继续：“你是不是刻意跟永胜堂的人进行联络？”口气依然刁钻，带有明显的指向性。 陆文龙脸一皱：“神经病啊！我跟你说了那叫永胜电影公司！你老问我什么堂不堂的我不知道！”领导的脸色有点诧异，显然对这个一贯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调皮少年突然变脸有点不习惯。 调查人员滞了一下：“我们有证据表明你跟对方有实质性的接触，希望你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文龙挥挥手：“我不知道什么叫有实质性的接触，我就是个运动员，他们是拍电影的，问有没有可能借着我的名声拍一部棒球电影，我说这事儿要请示领导，就这么了，还要问什么？” 调查人员还在做笔录，表情疑惑：“但是……你们的关系看上去很熟络？” 陆文龙一脸的无辜：“这两天，谁都跟我们熟络！嗯，除了你们那个港督……”领导一动不动的表情稍微抽动了一下嘴角，的确，关于奥运冠军来香港巡游，在现任政府官方是认为有点来炫耀示威的，这次英国的成绩可不算好，昔日的大英帝国，现在连华国的三分之一奖牌都没有，所以对于巡游，政府就装不知道，不表态不阻止。 调查人员看看陆文龙的年龄，似乎也找不到什么漏洞，很有些讪讪的在提醒陆文龙尽量不要跟这些社团人员往来以后，才告辞了。 陆文龙跟领导就没有起身，继续坐在原位，汪领导指指他：“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陆文龙还是那样人畜无害的模样：“我跟李家大公子谈到内地投资的事情，在探望医院结束以后顺便请记者吃夜宵，嗯，我待会儿还您钱……” 领导批评：“别打岔，说主题！” 陆文龙念叨主题：“永胜电影公司的黄老先生跟另外几个人就进来，显然跟维克托也认识，昨天跟今晚的酒会上也见过，所以打个招呼，结果他们可能听见我跟维克托说投资的事情，也想赚钱，就邀请我们去坐坐，我是不知道他们什么堂什么社团的……” 领导不好骗：“你不知道，李家的大公子也不知道？” 陆文龙摇摇头：“是我要求去的，因为黄老先生听出我的乡音，有些感慨，我就想能不能争取他们到内地投资，回家乡去投资……” 领导想起自己安排给他的事情，面色稍缓：“情况怎么样？” 陆文龙耸耸肩，这个动作有点跟着维克托学来的：“李大公子出来才跟我说，这些人可能是不太方便回国的，他自己倒是敲定了两个月之内就会去渝庆考察，已经初步决定在那边投资项目，当然他们决定的项目就不是小项目了，所以比较在意国家的政策。” 领导的注意力终于被引开一点：“有投资就好……多少都不重要，关键是有人带头，形成一定的标杆作用，这个事情我会一直关注的！” 陆文龙心里还是有点底：“不敢说一定成，但是我会尽力的。” 领导表情有点怪怪的把眉毛皱一起：“你才多大岁数，你还真能促成这件事？”确实在他看来，李家纵然是要到内地投资，也是因为考虑周全政治跟经济因素，就算面前的少年能够搀和，也不过是个由头。 陆文龙不喜欢说大话，只点点头：“以后有了成绩再给您汇报！” 领导终于笑起来：“少年人确实应该有这样的志气！好吧，过了这一档，我就不是你的领导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解惑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陆文龙认认真真的收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跟一个国家干部产生正面又正式的联系，起点还真高，一开始就是这种档次，比武强可强了太多。 杨淼淼不关心他去了哪里，只关心两人在一起的时光，陆文龙可不会难开口，一回房间就找她借钱，小虎牙一边翻钱包一边好奇：“两千港元？你买了什么？给她们买礼物？”这个时候是有点敏感。 陆文龙满不在乎：“早上请市民吃早餐，晚上请大李跟黄老爷子吃宵夜，需要买礼物么？要不你帮忙建议一下？” 小虎牙才没兴趣：“自己去，我不知道！”可手上却把陆文龙给她买的那袋折成花样的小点心拿在手里颠来颠去，舍不得吃。 陆文龙还是没多在意，伸手就要拿过来拆开分享，被小姑娘灵巧的一下躲开了：“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不许你碰！” 每个姑娘都有自己的性格，真开始相处，那些各自的特质开始展现出来，陆文龙还没有完全体会到这中高难度的艰巨性呢。 剩下在香港的巡游就很顺畅了，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永胜电影公司的真的找到冠军代表团，希望能够拍摄一部以棒球少年为题材的黑帮电影！ 反正这个阶段正是香港电影最流行黑帮内容的时候…… 领导根本就不用申请考虑，一口就回绝了这个创意，永胜的人不死心，想找陆文龙谈，想找他客串甚至出演主角，陆文龙也笑呵呵的推脱：“内地有内地的规矩，不可能沾这种东西的，真有兴趣，我在渝庆做生意，算你们一股，找个底子白一点的，来渝庆找我看看有什么生意一起做？” 黄老爷子竭力赞成这个提议，用他的话来说起码要给自己找一块归根落叶的坟地！ 带着在香港认识到的人和事，带着冠军们在香港席卷到八十万到一百二十万的奖金，更让陆文龙带着对成功人物的揣摩，心满意足得似乎比那些奖金还带劲，整个奥运冠军代表团离开了香港，没有就地解散，而是集体返回了平京，还有一系列的活动在等着这些最耀眼的明星。 陆文龙平生第一次站到了会场主席台上念报告，平生第一次跟一帮在平京颇有些名气的电影电视明星一起聚会，平生第一次坐在电视摄像机面前接受采访，也就是这个采访，让他更有些名声大噪。 几乎每个接触到他们这些奥运冠军的人都会好奇但又不好意思打听：他们既然拿到了这么多的奖金，有没有打算用这些奖金来做什么呢？这个让全国人民都好奇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有点眼红的问题，终于在接受一位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的时候，当着摄像机问出来了。 陆文龙依旧还是标志性的穿着一成不变的红色运动服，双手交叉把手肘横放在自己两侧的这把导演椅的扶手上，笑一笑，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笔钱我还没有拿到，但是我打算的是把这笔钱拿来跟所有棒球队的弟兄平分，从我参加的第一支初中棒球队的每一个队员，包括替补队员和教练！” 主持人虽然觉得弟兄这个词有点怪怪的，但依旧很惊讶：“你……预计大概有多少人？” 这家伙居然很随意：“百十来个人总有吧？！”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严肃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严肃 这个回答真的有些出人意料，国家是在提倡一种金牌战略的意识，富豪们是在追求知名度跟商业价值，在城镇人均年收入还在两三千元的时代，陡然获得几十上百万奖金的奥运冠军，在老百姓的心目当中真的变得有点遥远，比他们获得冠军时候还要遥远一些…… 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每个人其实都承认这些冠军应该获得这样的收入，但是这个金额数字大得让所有人都感觉有点不现实！ 最感觉不现实的其实是那些没有获得冠军的运动员，或者是以前获得过冠军的运动员，除了感叹时运不济，命不如人，要说没有情绪是不可能。 社会上的报刊杂志争论文章非常多！ 只有那些正在朝着运动生涯顶峰奋斗的年轻运动员才格外受到刺激，更加发愤图强！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多数奥运冠军都会选择回避这个问题，自己的辛苦自己知道，获得这样的一切都是自己拼搏而来的，只有两位眼光比较远大的运动员提出会拿出一部分建立一个奖励基金给自己的项目。 所以陆文龙这样一分不留的答案真的是很让人惊讶！ 要知道真这么分下去，就算他实际上是这次奥运冠军当中获得奖金最多，超过一百二十万华币的一个，最终也就变成了一两万元钱？ 主持人的表情顿时有些难以想象：“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陆文龙想得简单：“我干的是集体项目，和别的冠军不同，他们大多是单人项目，应该奖励他们，我这个，可以说缺少其中任何一个人，也许我都走不到这一步，所以理所当然的就应该跟大家分……没什么可多说的。”表情很平静，对于已经看到了更宏大未来的少年，眼前的这些奖金，拿了烫手醒目，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散掉，搏个名声！ 真正的袍哥舵爷，哪个不是千金散尽还复来的？ 现在散得越多，以后的收获才会越多！ 他从心底里明白这个道理，也绝对的相信自己！ 这时的陆文龙已经站到过一个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站到过的高峰看见过不同的风景，心态完全不同了！ 其实这个时候，老百姓之间谈论最多的就是这个话题，于是陆文龙的这番惊人言论瞬间传遍大江南北！ 让回到冠军们集体住宿宾馆的陆文龙，被其他冠军们一阵好好打量！ 随着其他冠军组一起返回的棒球队队员们也在这里，人心就是这样，当看见陆文龙获得了超出大家好几倍的奖金时候，有些人还是忍不住的嫉妒了，就算他们已经获得了超出想象的二三十万奖金，但是就怕人比人，一比之下，有些酸溜溜的话还是出来了，麻凡为了这种事，没少跟人红脸甚至动手，他最听不得这些话：“cao蛋！没有他你们能拿到冠军？这个时候就开始不能共富贵了？！” 于是这个时候，几乎所有棒球队的成员都站在走廊上，静静的看着自己这个队长，几乎从一夜暴富又突然变得所剩无几的队长！ 麻凡那种骄傲才是无以伦比的：“我要跟你一样！我也拿出来分！” 结果被陆文龙跳起来就是一脚踹屁股上：“你那才几个钱？有个屁用，好好给我把钱拿回去孝敬爸妈，早点跟我滚回去跟弟兄们一起打拼！” 陆文龙是没要求自己国家队的队友们也把钱拿出来的，反而自己还要给他们一份，二三十万的奖金对于这些家庭真的是可以改变一生的，他乐于看到这种结果。 干净利落的就消除了所有绑在他身上的压力…… 但随之而来的后果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再一次耽误了他回家的日程！ 很奇怪，这一次的奥运会是没有国家领导人来接见这些冠军的，不是不关心这件事，实在是国家领导人们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 于是原本就在这一拨儿奥运冠军里面比较出头的陆文龙更加显眼，被留下来参加一系列的先进事迹报告会、座谈会、庆功会甚至节目晚会，从八月底一直折腾到了国庆以后，陆文龙跟一直陪着他的赵连军才真的获得了自由，返回了那个现在已经成为香饽饽的国家球训练基地，虽然国家队员们还在处于休假期间，但是国家后备队、青年队跟少年队的训练热火朝天，所有人似乎都看到这个项目上的希望。 陆文龙是要在基地休息一晚返回家乡，虽然他已经归心似箭，但是今晚已经没有班机了，打算把家人正式接到平京来生活的赵连军就叫他还是一起回到基地呆一晚，搭乘第二天上午的飞机回去。 师徒俩坐在赵连军那间以前总是烟雾弥漫的寝室，赵连军手里拿着一盒传说是国家领导人吸的熊猫香烟，不停的把烟盒在桌面上翻滚，就是不抽出来吸：“你回去以后，一定要保持好状态，特别是身体不要受伤……” 陆文龙看着自己的恩师，一脸无奈：“你天天都要给我念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