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乱计
抚心自问，艾伦如果有办法成为真神，真正地超凡脱俗，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他是绝对不会介意的。 不过知晓真神的秘密的他，不会去主动追求成为所谓的神明。 超越凡尘，等同抛弃了曾经的过往，所谓的人类文明在真神的眼中可能是一文不值的。 “我不会成为真神。” 艾伦坚定地作出了他的答覆。 不管问他多少次都好，他的答案都不会改变。 “你不要说只要建立教会，让神明的精神维持着人类的程度就好，我们都知道那只是治标不治本，总有一天，神明会彻底摆脱凡尘俗世的束缚，这是无可避免的，所以，我不会成为真神。” 成为真神的确能够千秋万代，也能够更好地保护世界，但更有可能整个世界会毁新诞生的神明之手。 “艾伦，你知道吗？当然了，你不会知道的……你的回答，跟当初还是凡人的死神的回答很相似。” 疯狂的混沌真神化身依然在爽朗地笑着。 笑得令人心里发寒。 “但是，不去主动掌握更强大的力量，总有一天世界还是会遭到混沌的彻底侵蚀，你的想法我大概知晓，你想要维持一个跟混沌之间的平衡，混沌的影响会令异常出现，不过混沌的大军却不会降临，世间不过是多出了一种难以控制的灾难，一种诡异类型的意外，可是这始终是有尽头的，所谓的平衡总有一天会崩溃，你明明能够预想得到的。” 艾伦当然晓得了。 他的确是追寻着一个均衡的未来，一个能够维持着和平的混沌的未来。 混沌的影响不会消失的，要是真的消失了反而才让人害怕，因此最好的选择就是跟这来自混沌的灾难共处。 这种想法在某些人看来或者是相当消极，但既然晓得了人类是无法对抗混沌的，那还不如得过且过，让世间保持住一个危险而稳固的平衡点上。 这种跟混沌相处的和平或者随时都会消失，可能无法维持得长久，不过最少避免了最严重的冲突的发生，不会让生灵涂炭。 艾伦也不清楚要怎么样才能达成这一点，他一直都在摸索着方法，他一直都在寻找着出路。 危险的异常要消除，但却不继续加以干涉混沌这种存在，恶魔需要消灭，不过不能继续追寻。 不能彻底让混沌的目光落在这个世界，不能让混沌全面入侵，这是一条极其危险的平衡线，也绝对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最少能够避免更混沌的全面较战。 所以不管如何都可，这个世间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真神，那会彻底吸引混沌的目光的。 恐怕这世界诞生第一位真神的瞬间，这世界的未来就注定了。 “艾伦，如果你真的只是想要消极地寻找一个平衡点，未来你一定会后悔的，就跟当初的死神一样，他也是消极地应对，他想跟混沌和平共处，他也成功地办到了，毕竟在他的背后有我们的力量帮助，可是，一切终究还是会结束的。” 当然，这种危险的平衡结束的时间，已经是非常久远之后了。 亨利表示，还是人类的死神是一直维持住半神境界，他并非不死不灭，但他可以算是半永生的。 这样的不完全的永生者，活了超过一万年的时间。 一万年后，混沌彻底入侵了死神的世界，毁灭了所有，摧毁了一切，这也是导致死神诞生的主因。 因为死神想要保护的世界已经消失了，他已经不需要继续压制自己的力量，当他拼尽全力但却也失去一切之后，他彻底解放了自己。 一万年的时间累积，不一定会让凡人成为真神，不过死神是成功了，他成为了神明，掌握死亡的神明。 “失去了一切的死神毁灭了一切，我已经不可能明白成为了神明的死神的想法了，他在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与心机消灭了所有入侵的混沌大军之后，他就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世界。” 死神在混沌的入侵中失去的是他的星球。 不过在那之后，死神却亲手毁掉了他所在的世界，他让他的宇宙终结了。 也正是因为死神毁灭了一整个宇宙的关系，他变得更加完全了，他成功地摆脱了世界的限制，然后他理所当然地进入了混沌之中。 “那个时候，死神进入混沌之中应该是有我们的本体进行的遮掩或者帮助，要不然外来者是不可能真正地占据混沌的最高之位的，然后，在那之后的事情我想你也知晓了。” 成为了混沌之神的死神，继续执行着他的职责。 他要让一切归于虚无，他要终结所有，他要杀死一切的事物。 因为他就是死神。 “我已经不知道死神有没有在继续憎恨毁掉了他家乡的混沌了，成为了真神之后看待事物的方式一般人已经无法了解，不过不管如何都好，我们培养出来的死神，的确有好好地执行我们的愿望，可惜还是功败垂成，那是真的相当遗憾。” 亨利说得很轻描淡写，那些让人无法想像的过去简短地说了出来。 艾伦当然不会认为死神这么简单就能够成为混沌真神，这里面肯定存在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以及秘密。 但他没有想要去彻底了解，只是一个人类的他，是不管如何都无法了解真神的想法的。 或者只有等到艾伦真的成为神明，站在同一个次元与维度的时候，才能明白神明之间的想法。 “艾伦，如果你不选择成为神明，最后你会后悔的，我很确认。” 亨利说得胸有成竹，十分自信。 “未来的你，绝对不可能看着混沌毁掉这个世界也就手旁观的，你和死神一样，你们最后都会在外力的压迫下成为真神。” 艾伦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已经明白为何亨利说得这么肯定。 “……你们用同一个方法来培养我这个棋子？” 艾伦虽然心中已经肯定了，但他还是希望不要是如此。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正常真的有可能这么简单就让混沌的力量连接到我的体内吗？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污染性质的纯粹力量……而且，这份力量既然是来自混沌，那么所谓的等级，恐怕也不适用于这份力量上了……” 艾伦其实是感觉到的，他每天都发现自己在逐渐变强，速度虽然不快，但也绝不缓慢。 “……我还能够活多久？” “永远。” 亨利的笑容看起来相当欣慰。 “你这种人就是喜欢在心中进行各种各样的猜测，或者有很多事情你都想错了，但是同样的，有很多事情你都能够瞬间接受，因为你已经想出来了，你已经有心理预备了……是的，我来肯定你的想法，你死不了，直接连接了混沌的你，寿命怎么可能还遭到一般的规则所束缚呢。” 艾伦有猜测过自己或者能够活很久，也曾经想过要是真的如此，要不要在适合的时机自我了断，避免自己反过来的让世界遭到危害。 他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他一开始会成立异常调查局就是因为自私的目的，可以的话他也不想管那么多麻烦的事情。 至于什么保护世界，这个题目对他来说太大了，他管不了那么多的。 他只不过是不想见到毁灭的来到。 正因为他知晓了世界的秘密，而且不能随便的告诉别人，所以也只能由他去尝试保护了。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成为神明又或者永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过，就算他已经拥有了等同于无限的寿命都好，也没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能够活得更久，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好事。 艾伦尽量在心中宽慰自己。 没有问题。没有事的。 他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放弃来自混沌的力量，何况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断绝跟混沌的连接。 “顺带一提，所谓的永生者啊，是真真正正的死不了，你可以试着自杀，又或者是在你意外死亡，你会死，暂时的，在一段时间之后，你会再次回归，你会复活的，这才是所谓的永生者。” 听到这段说话，艾伦的神情僵硬了那么一秒。 不过艾伦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与心态。 这种他并不想要的永生者体质，不管怎么想对他来说都是好事，没有什么值得抗拒的。 “你们这些时空之神的化身，难道对每一个看中了的棋子都花这么大的功夫吗？” “怎么会，直接把混沌连接到某个人的身上，而且还要排除混沌的影响，仅仅是吸收单纯的力量，这种麻烦的事情不可能经常做的，何况要是做得太过频繁，会很容易让混沌中的真神注意过来的。” 亨利笑着摇了摇头。 “唯有在我们看好的特别的人身上，我们才会下这种赌注。” “那么……你们的代价是什么？”艾伦故作冷静地问。 “很好，你注意到了。” 亨利看起来相当满意地笑着。 “我们是混沌中的时空之神的化身，但我们的本质依旧是凡人，我们的力量并非无穷无尽的，要培养一个有可能成为真实的种子，我们也需要付出几乎所有的一切……或者你不会相信，不过在不久之后的未来，我就会消散在这个世界。” 艾伦已经弄不懂这个时空之行的化身的想法了。 凡人无法理解真神的想法，同样也无法理解疯子的思维。 更不要说发疯的是一个混沌神明的化身。 “你们……没有办法自己封神吗？” “有可能的话，我们早做了。”亨利轻描淡写地回应。 说得也是……蠢问题…… 艾伦没有真的彻底将信亨利的说话，但他不觉得对方有必要说谎。 “实不相瞒，现在你身处的这个时间停止的世界，只不过是一个相对的时间停止的空间，在不久的将来，你的力量变得更强大之后，这个世界就不可能简单地困住你了，不过我想到时候我应该也不在了。” 亨利说得事不关己，彷佛从来没有介意过自己的性命。 “你明白吗？这种方式也是一种我们追求的结束，这样一来我们终于能够摆脱永远都不会终结的宿命了……只是，我们这些化身到底能不能够真的回归虚无，还是说最后我们会回到本体之上……第一点我们是不晓得的，也许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白费功夫……” 艾伦终于看到了这个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 但也不过是消失了一秒，下一秒这个男人又笑起来了。 “艾伦，我想我应该不会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了，所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对话了，我就大发慈悲为你解释你所有的疑问吧，来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有什么疑问你尽管提出，我知道的都会如实的告诉你。” 由于话题实在是转得太快，艾伦是差点儿反应不过来。 不过，这跳脱的话题的背后，却也是艾伦关注的一个地方。 有很多事情他都不需要真正的答案或者解释，但是知道真相没有什么不好的。 就算真相不如人意，也比什么都不晓得的要好。 最少艾伦是这么想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亨利，你说过，让我和那个希望恶魔转生到这个世界的人，是另一个你，是其他的你，我也明白了你们的目的了，但是，他的布局不会太过粗糙了吗？” 艾伦虽然说是在另一个文明比较发达的世界转生过来，但他没有任何充沛的知识能够改变这个世界，出生在平民家庭的他也没有任何好方法可以出人头地。 实际上，他在这个世界活了十八年，都几乎快要被这个世界同化了，他早已适应了现在这个时代。 直到他十八岁那年，他的所谓的“金手指”出现了，他能够连接到另一个世界，能够在另一个世界获得知识与力量。 当然，现在看来那根本就不是金手指，那是一种粗糙至极的没有任何说明的必需要自己探索的异世界的镜面，要是艾伦没有大胆地进行各种尝试，也许他到现在还只能单纯地看着另一个世界的画面。 而且，连接异世界的通道也是不稳定的，如果没有眼前这个亨利进行了通道的稳固，艾伦手掌心的异世界地图大概早就在出现的那一年消失了。 亨利表示不知情的耸了耸肩膊。 “我先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渔翁撒网啊，反正对我们来说随便的动动手脚不算什么，我们所做的一切可能没有所谓的目的，甚至甚么都没想也是可能的，不过，我想另一个我在这里布局的原因，大概是想要迎接已经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混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