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归来
荷鲁斯激动地看着面前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绝对是他的父亲西格马！ 不过，荷鲁斯在下一刻瞬间冷静了下来，接着感受到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尊敬的父亲，应该是已经死了。 他刚才还看到了父亲的遗体。 然后，想起了老师那些部分难以理解的说话，荷鲁斯此时只感到浑身冰寒。 他的父亲没有复活，但他的父亲却真的回来了，在那死亡的深渊之中，以另一种形式回来了。 艾伦绷紧着面色，看着前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个熟悉的老朋友，此时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深灰之色，彷佛人世间的色彩都离他而去了。 艾伦感觉到的，他眼前见到的并非幻象，那不是幽灵，那不是鬼魂，那是确确实实的实体。 只不过，那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生命波动。 就算还没有接近，艾伦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寒之意。 “西格马……” 艾伦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终究还是迟了，西格马以最不理想的方式回到了这个世界。 艾伦看到了皇后寝宫的景象之后也明白了，他的敌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所有的献祭，都是为了让他回来，让他以违反自己本意的模样回来……” 皇后的寝宫中，堆叠着许多不同衣着的人的尸体。 这些人的尸体堆成了小山高，持续散发著血色的腥气。 这些人，全部都是献祭的牺牲品。 在这些人当中，甚至包括了穿着军队服饰的人。 弗莱是把所有的部下都用上这场献祭之中了，他现在就站在一旁，以狂热的神色看着从死亡中回归的皇帝。 但他不是这场仪式的执行者，他只是辅助者，是提供者。 负责执行这场牵制的，是刚才先一步离去的普罗斯。 普罗斯满面疲累地跪倒在地上，但他的神色却是异常地兴奋。 “……我成功了！” 普罗斯已经察觉自己的老师和弟弟的到来，他是有点吃力地在地上爬起来，双手大大地张开，表现着自己的成果。 “你们看！我成功了！我在某些神秘的存在身上借到了力量！我让父亲回来了！我成功了！” 普罗斯开心地大笑着。 他彷佛没有察觉到自己父亲现在的样子是如何的诡异。 在他和弗莱的身后，是面带茫然地坐在旁边的皇后妮妮。 西格马的正妻，也是第一位妻子，皇后妮妮此时的面容极为憔悴，比起先前艾伦见到的时候更为枯槁。 艾伦神色复杂地看了自己从小教大的学生一眼。 他知道的，这位大皇子到现在也没有被恶魔污染，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堕落，他还是他自己。 他是以自己的意志，去牺牲诸多无辜的人的性命，也要去复活自己的父亲的。 所以，艾伦心情才会更加复杂。 他不能说普罗斯做错了，但普罗斯确实是错了。 至于皇后，她大概是从始至终什么都一无所知。 她虽然因为相亲被西格马杀死的关系，哪怕结婚以后也对西格马有着怨隙，没有真正地放开个胸怀，但她应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西格马。 她没有那个决心，她或者经常会想，但是不会实际行动。 她在知道自己的丈夫死后，可以说是所有关系者之中最为悲伤的一个，只是没有在表面上显露出来罢了。 “弗莱。” 艾伦想要看透这个年轻人，他的双眼深深地看着对方。 “你竟然是死神的信奉者，你不是恶魔，你没有被侵占，你是以自己的意志选择这样的所作所为的。” 弗莱面上的狂热色彩稍为褪去了几分。 这时候的他终于不再面无表情了，不如说是表情过度的激烈。 “艾伦阁下，你果然是知道的，当然了，这是当然的，属于这个世界的你，为这个国家带来了许多先进技术的你，怎么可能会是这个世界的存在……” 弗莱摸过了腰间的长剑，俐落地拔出了武器。 不过此时他看起来非常地疲备，十分吃力才能半举起手中的长剑。 “我不明白，艾伦阁下，你既然知道伟大的死神的存在，为什么你还要制止我们的皇帝使用这份力量？为什么你要压制着伟大的死神的力量？” 弗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他已经不需要继续隐藏下去。 就算自己的好友停下了大笑，用疑惑的目光望了过来，他也不需要继续蒙蔽对方了。 “死亡才是一切的归宿，唯有死亡才能带来公平与公正，死亡将会降临这个世界之上，我们的敌人将会全部消失……在死神的使徒带来的死亡之下！” 弗莱很想要就此完全驱逐艾伦，但他明白自己办不到了，刚才的献祭仪式花去了他的莫大力量。 虽然说刚才的仪式是普罗斯负责执行的，也用上了大量的祭品，可是在这边提供基本的足够力量的还是他自己。 “使徒大人啊！为了这个世界！立刻执行李的任务吧！”弗莱对着那灰色的身影大喊。 可是，散发著冰寒气息的西格马毫无动静。 他就只是沉默地站在尸体堆成的小山之下。 “什么……为什么！？” 体力所剩不多的弗莱，想要跑向他心心念念已久的死神的使者，不过却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为什么没有反应！？献祭仪式应该是完美的！” “不完美啊，从来都不完美。” 艾伦本来是十分担心的，不过看见动也不动的老朋友，他就明白他们先前的准备没有白费功夫。 最少，勉强算是有最后的缰绳拉住了眼前的西格马，没有让他完全的使徒化。 “神明的使徒，是获得了神明力量的地上行者，他们将会神格化，从此完全脱离人类的范畴，弗莱，你在这边就失败了。” 艾伦知道他们准备的最后手段还有用。 但也许没有多少时间净余了，眼下需要速战速决的解决一切。 “荷鲁斯！” 荷鲁斯自然明白老师想要他做什么。 他用颤抖的手，他在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块小小的骨头。 这是使用帝国监察局的牺牲者的遗体，使用了特殊的魔法阵转化而成的道具。 荷鲁斯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但他还是听从老师吩咐把这东西好好地保管在身上。 “这东西是用来召唤的，这东西就是一个定位器。” 艾伦不需要详细说明这东西如何使用，因为只要在这个皇宫的范围内，随时都能够发挥效果。 “荷鲁斯，注入你的魔力，召唤你父亲留下来的……最后的遗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