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每个人，都有一段深埋在心中的往事，有长有短，有喜有悲，有欢笑，有泪水，有光明，或许还有阴暗，这些东西，有时候被别人称呼为隐私，能一眼瞧透人的内心寻找到心灵深处的那些隐秘之事，黄海林以前不信，可今天，却是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望着那个渐渐远去的曹老头，佝偻的脊背，手上提着的旱烟枪，所有的一切都让黄海林惊讶万分。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皓月当空，小山村的晚上显得特别的清凉，黄雀心事重重，自从黄海林决定再去引那条龙之后，他就感觉会出事情，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辗转反侧中，一把坐了起来，却没有想到旁边的小丢警觉非常，也顿时睁开了眼睛。 “黄雀哥，怎么了？”小丢问道。 黄雀抓了抓头发，“没事，冻醒了！” 小丢将身上的一块兽皮放在了黄雀的身上，“给你盖，我不冷。” 说完，微微的一笑，牙齿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的洁白，让黄雀烦躁的心情也一下子平静了下来，黄雀觉得小丢就是一个从天上来到人间的天使，虽然说外表粗狂，又生长在这样的一个蛮荒小山村，可他的那种笑容真的很能感染人，或许在大都市中，你根本找不到那种发至内心的真诚微笑了。 黄雀看了看小丢，轻声说道：“小丢，天亮了记得叫醒我，我怕我睡过头了。” “知道了！黄雀哥。” 小丢眨了眨眼睛，躺在了木板上，黄雀也只好躺下，睁着眼睛，看着木窗射进来的月光，心中还是忐忑不安，在他看来，二叔黄海林太执着了，犯得着用自己的性命去赌这一把吗？这么多年，黄雀还是第一次看见二叔这样，这里面，肯定有自己不为所知的事情。 迷迷糊糊中，想了太多的事情，黄雀总算是闭上了眼睛。 天即将要亮，大概是凌晨四点钟的时候，黄雀被小丢叫醒了，而这个时候，他也看见黄海林董魁武瘸老七等人都做好了准备，小丢斜背着那张自制的弓，手上拿着箭，显得英武逼人，就跟古战场的斗士一样。 董魁武手上提着小丢以前杀狼猫用的生铁砍刀，黄海林背着一圈绳子，手上也拽着一把砍刀，不过比董魁武的却是小了很多，瘸老七嘴巴上叼着一根烟，提着两竹筒血，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黄雀相信，高兴肯定是没有的，不是兴奋，那就是害怕了。 “臭小子，你起来干嘛？” 黄海林看了一眼黄雀，还真打算好了不让他去。 “二叔，二叔，我好歹也是一爷们，总不能给我们老黄家丢人吧？再说了，你都去了，我要不去，你真要发生什么意外，我以后还不得内疚一辈子啊？”黄雀轻声说道。 “乖乖的睡觉，等我们回来！” 黄海林怒斥一声。 “二叔，我不……”黄雀倔强了起来。 “真不听我话？” “这一次死活不听！” “你这个臭小子……” “二叔，让黄雀哥去吧，有小丢在，没事的。”小丢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帮着黄雀说了一句，经他一说，别说黄海林了，就连黄雀都感觉恐惧感减轻了不少。 “臭小子，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这可不是动物园！”黄海林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而旁边的小丢呢，却是冲着黄雀一笑，五个人，轻轻的走出了木屋，向着镜水潭而去。 黑暗中的曹老爷子并没有睡着，待到众人远去，才缓缓的坐了起来，点燃了那名叫‘烈火烧’的旱烟，噼啪噼啪的抽了起来。 镜水潭，似乎天黑比天亮更加的让人觉得心戚戚然，宽阔的潭面上平静的一丝涟漪都没有，远远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在吞噬着这个世界的一切，旁边的茅草丛里面窸窸窣窣的不断发出声响，也不知道是老鼠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众人都不敢上前，小丢在前面开路，大踏步向前，黄雀走在中间，董魁武最后，听着不远处丛林里面发出的怪叫，黄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二叔，就在这里吧！” 小丢停了下来，接过了瘸老七手上的蛇血，“你们都待着别动，我来，这个时候是不能在这里点火把的，要不然，会有危险！” 在这个鬼地方，小丢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别说现在不能点火把，就是以前碰上狼猫的时候，他说吃一泡屎能脱险的话，众人都会毫不犹豫的吃了就跑，千万别怀疑那种恐惧感占据全身时的感觉，你真要说我死也不怎么怎么样，那只能说你根本没有被深深的恐惧过，死，其实还真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让人接受的东西。 有了上次的经验，一停下来，众人就抓起地上的泥巴糊住了身上裸.露的部位，只留着两只眼睛，看着小丢做着一切。 小丢先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再将携带来的一些松脂油丢在了里面，燃亮之后，赶紧将竹筒放了上去，挡住了火光，黄泥蛇血不断的化开，那股浓郁的香味再次缓缓而来，让黄雀的肚子都不知觉的咕咕乱叫。 将黄泥蛇的血洒在旁边的草丛跟潭水里面之后，小丢抓起一把泥巴盖住了松脂发出的味道，接着跟众人蹲在了一起，轻声说道：“二叔，要抓住那龙？” 黄海林点点头，抬手紧了紧手中的绳子，意思很明显，这东西带来干嘛的？就是来绑龙的。 黄雀看的好笑，龙，真要是龙的话，也应该用铁链来绑吧？电影跟小说里面不都是那样嘛，什么铁索狂龙，什么钢索狂龙，就眼前这绳子，悬，再说了，还有那吸血蝙蝠，那该怎么办？ 果然，瘸老七提问了，“小丢，那，那鸟怎么办？” 小丢似乎早就想好了，“让他们先打，然后我们再去捉它。” 这小子，竟然也懂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精髓，听到这话，黄雀不禁得意了起来，暗叹一声，其实自己名字还不错的，寓意高深莫测啊。 众人安静了下来，在等待着那只大蝙蝠的出现，天还没有，不过已经能够看见东方天际的一丝光亮了，黄海林看了看手表，四点四十分，董魁武手上拽着生铁砍刀，从来没有现在感觉到紧张，瘸老七虽说对不起爹娘说自己要真死在这里也不错，可真让他独自面对的话，估计也是能吓出一裤裆屎尿的，时间似乎过的很慢，众人的心，也渐渐的焦躁不安了，只有小丢，嘴巴里面咬着一根茅草，死死的盯着撒血的方向，胸有成竹一般，黄雀可以断言，五个人当中，也就只有他没有一丝恐惧感，其他人，即便是表面上装的再像，眼神也是会出卖一切的。 东方天际终于露出了一大片的鱼白肚，就在太阳清晨破晓的那一缕阳光照耀出来的一刹那，镜水潭尽头的那个山洞里面猛然间发出了一声怪叫，那只以前见到过的大蝙蝠忽的一下冲了出来，照样是在镜水潭面上不断的盘旋，一下冲入高空，一下又猛的冲向水面，划过水面的一刹那，黑色的利爪‘哗’的一声，激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足足盘旋了五分钟，这畜生才安静了下来，黄雀估计，应该是累了，这一下高，一下低的，真不累他才不相信呢，虽然那畜生变态，可也是需要体力的吧。 “二叔，那畜生来了！”黄雀小声了一句，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所有人脸上玩闹的表情一下子都消失了，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那畜生收好了翅膀，站在地上，就跟一只巨型的乌鸦一样，寻觅着黄泥蛇血的浓郁香味，‘吱吱’的享受着。 等了五六分钟，那所谓的龙还没有出现，黄海林有些急了，挪了挪发硬的身体，凑近了小丢，打着口型说话，意思是，小丢，怎么办？那龙会不会出现啊。 小丢做出了一个不要急的手势，继续盯着那只大蝙蝠。 茅草丛中，撒了不少的黄泥蛇血，分布的面积很广，而在镜水潭的旁边，小丢更是下足了分量，当将茅草丛里面的那些蛇血慢慢的吃完之后，那大蝙蝠直接向着潭边的那个竹筒而去了，寻觅了一会，在竹筒边转悠，蛇血是不少，香味也是浓郁无比，不过竹筒埋入泥土太深，竹筒口对于这畜生来说却是太小，有一种乌鸦喝水的感觉，难道它真能够学着乌鸦，丢几块石头进去？黄雀可不这样认为，从这个畜生四周转悠无计于施的情况来说，就知道它没有这个高智商了。 那大蝙蝠渐渐的不耐烦起来，黑色的利爪不断的袭击着旁边的泥土，可依然没有一丝的效果，最后它又吱吱的乱叫，张开翅膀似乎已经狂怒到了极点，就在这个时候，镜水潭的潭面突然被炸开了一样，在距离那大蝙蝠最近的潭面处猛然间出现了那条所谓的‘龙’，最少也有七八米长，粗壮的身体，黑不溜秋的，只一下就跃出了水面，卷住了那大蝙蝠甩入了水中。 那畜生来的太过突然，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待到再看之时，潭面已经安静了下来，众人正面面相觑，又是一声巨响，那‘龙’冲出水面，而那大蝙蝠竟然挣脱开，在水面啪嗒几下，腾空而起，冲向了高空，在上面不断的盘旋，发出怪叫，狂怒无比，而那身体的水珠一股脑儿的洒向了潭面，就跟下雨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蝙蝠丝毫不服输，俯冲了下来，一下子停在了那‘龙’的身体之上，狠狠的咬了上去。 潭面翻滚，一开始大蝙蝠是受到了袭击，而现在，却是一场真正的实力之战，那‘龙’一会冲出潭面，一会又潜进水中，而那大蝙蝠只能是上下翻飞，找准时机开始攻击，斗的不亦乐乎。 “就，就，就，就这龙！”瘸老七语无伦次，指着潭面，脸色煞白的说道。 黄海林点点头，说这东西是龙，一点都不过分，可它，却真的不是龙，就跟小丢说的一样，爪子都没有，还龙个屁啊。 第十四章 恶斗 就现在这种情形之下，别说抓了，就是看着都让人害怕，接近八米长的大家伙在潭里面翻来覆去，嘶吼怒啸，一牵扯身体，就是一阵巨浪冲出水面，袭向上空的那只大蝙蝠，那大蝙蝠早已经狂怒无比，刚刚被这大家伙卷进水里，真可谓是死里逃生，也不知道它用了哪一招逃脱了大家伙的束缚，不过肯定会让它心惊胆战。 大蝙蝠双眼都变成了血红一片，怪异无比，展开翅膀在潭面上不断的盘旋，找准时机了之后，就是一击猛烈无比的俯冲，照着大家伙的身体上就咬了上去，不过它始终不敢停留太久，生怕再次被带入水面，那样的话，可不是每一次都有那么好的机会的。 黄雀趴在泥巴跟茅草混杂的地上，忍不住看了看众人，瘸老七跟董魁武都是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姿态，傻了眼一般的看着这比3d电影还要真实不知道多少倍的怪兽大作战，二叔黄海林呢，却是紧皱着眉头，也猜不透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小丢还是那个样子，不过神色也显得比较凝重，估计也感觉这事情有些棘手，他不是说了么？这潭里面的大家伙，他根本没打过，所以，能不能搞定，那就是一个未知之数。 黄雀挪了挪身体，感觉都有些麻了，再抬起头，东方天际已经越来越亮了，这种情况之下，视线方面是对人有好处的，这也是以前黄海林考虑到的一个原因，想到这里，黄雀猛的一愣，蝙蝠，那可不是靠光来生存的东西，这家伙越黑暗或许还对它越发的有利，超声波能够帮它准备的找到位置，而水中那条所谓的龙呢？应该不是也跟蝙蝠一个德行吧？如果不是，那光源就会对它大大的有利。 正胡思乱想，潭面再次激起了一阵波浪，黄雀赶紧暂停了思维，那大蝙蝠似乎再一次的找准了方向，离弦之箭一般的高空俯冲而下，两只利爪只一下就划开了那龙的黑色皮肤，接着，一声怪叫，嘴巴猛然间对准了伤口就凑了上去。 那龙全身都从水里面弹崩了出来，头部调转方向，冲向了那只大蝙蝠，那大蝙蝠也是知道厉害的，赶紧腾空而起，可这一次，那龙似乎已经狂怒到了极点，身体在水面上一弹，垂直而上，竟然跟着窜了上去，张开大口，扯住了大蝙蝠的翅膀，拖拽着掉入了潭中。 潭水翻腾，进入了水潭中的大蝙蝠必定是会玩命挣扎的，那锋利的爪子就跟刀子没什么两样，估计那龙也遭了不少的罪，可此时此刻，或许还真就跟黄雀想的那样，光线好了，对那龙十分的有利，它一旦抓住了那大蝙蝠，就死活不肯松开了。 潭面上渐渐的出现了一丝血污，鲜血在潭中散开，在黄雀等人看来，却是漆黑一片，那龙更加的狂暴不已，好几次跃出水面，嘴巴上还死死的咬着那只大蝙蝠，再一次翻滚着往水里面钻，就像将这个敌人活活的淹死，照这种情况下去，那龙是要受一些伤，不过那大蝙蝠是肯定是必死无疑了，黄雀心中不由一颤，小丢对那只大蝙蝠都没有把握，那条龙呢？估计就更加没戏唱了，这种情况下二叔黄海林要是还一根筋的说上，那跟找死有什么分别吗？ 二叔的脑子是不是锈到了，最起码现在的黄雀是这样认为，这样没胜算不理智百分百会弄出人命的事情，那怕那龙真是黄金做的，黄雀也不会心动，命都没了，还要钱做什么？ 就在众人都以为战斗要以潭中龙受伤大蝙蝠死亡的结果结束的时候，潭水尽头的山洞里面再次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叫，一只比刚才那只体型还要稍大一些的蝙蝠猛然间冲了出来，加入了战斗。 “我靠，它老公帮忙来了！” 黄雀忍不住出声了，显得很是惊讶，就连众人也面面相觑，谁都认为只有一只蝙蝠，这个时候两只一起出现，才反应过来，原来人家是一对啊，或者说是兄弟姐妹也说不定呢。 二叔黄海林狠狠的瞪了黄雀一眼，“别说话，你找死啊！” 黄雀赶紧闭嘴了，瞪大了眼睛盯着着潭面。 有了后面大蝙蝠的帮忙，那龙不得不放开了口中的猎物，两只蝙蝠一跃冲上了天空，对着那龙尖锐的嘶叫，四只血红的眼睛发着骇人的光芒，加上那张开大嘴露出的满口獠牙，让人感觉到一阵心惊胆战。 太阳的红色光芒终于从东方天际一跃而起，照射在了潭面之上，整个潭面顿时从刚才的漆黑一团变的清澈了许多，只不过潭底依旧是看不清楚，黄雀这个时候视线也好了许多，他突然有种感觉，这潭中所谓的龙，看那样子，不就是一条特大号的黄泥蛇吗？也就是说，是一条不知道几百年还是上千年的黄鳝，虽然整个鳝身都是漆黑一片，没有了一般黄鳝的那种水缸色，可那抬起水面的脑袋，那有那身体的油光滑亮，怎么看，那就是一条大黄鳝。 黄鳝血是蝙蝠最喜欢吸食的东西，能够引出这两只大蝙蝠倒是在情理当中，而那大蝙蝠能够将这条成了精的大黄鳝给引出来，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些血的缘故。 记得上一次，当众人用鳝血将那只大蝙蝠引出来的时候，那畜生还得意的在潭面上不断的盘旋嘶叫，有一种很挑衅很狂妄的味道，难道它其实根本就是在挑衅？在大黄鳝的面前显摆，喝了你子子孙孙的血又怎么样？有本事出来咬我啊？而大黄鳝出来呢，也根本就是为了报仇，它可不管是谁杀了它的后代，它只知道，是眼前的这个黑不溜秋的家伙满嘴是血，所以，才有它们无数次的恶斗，而这一次，只不过是仇恨的再一次加深而已。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自然也要斗个你死我活。 就跟黄雀这小子说的一样，老公来了，气势上自然就不一样了，正所谓夫妻同心，齐力断金，只不过话说回来，人家来的也不一定是老公啊，或许是老婆也说不定呢。 太阳光对于蝙蝠是有很大的影响的，更何况它们的觅食，飞行以及眼前的战斗，都不怎么需要眼睛，而全是靠超声波，而对于黄鳝来讲，虽然也有些影响，只不过比起蝙蝠，那就好的太多了。 面对着这两只血眼獠牙的黑色大蝙蝠，大黄鳝或许心中也恼恨多时，自己好歹也是这潭中的霸王，这样被人家欺负，还闻到了自己子子孙孙的鲜血被眼前的家伙吸食，用人的思维来想，那真可谓血海深仇，现在，即便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够力敌，也是突然直起身子张开大嘴，一下就向着两只大蝙蝠冲了过去，蝙蝠的飞行速度是很快的，尤其是那对大翅膀，能够有效的利用风速，还平稳准备一场，即便是一条仅容身子通过的狭道山缝，它也能够轻易的飞出去，而不会触碰到旁边的峭壁。 大黄鳝前后受敌，身上又出现了不少的伤口，那两只大蝙蝠丝毫不罢休，似乎要吸食这大家伙的鲜血，那才叫一个够味，大黄鳝被袭击的在潭面上钻进钻出，然后又是突然间跃起，想来一个突然袭击，将这阴险毒辣的两夫妻给拖下去，一个个的溺死。 接连好一次，都没有成功，随着太阳升的越来越高，大蝙蝠的眼睛似乎越来越吃不消这种强光的照射了，躲闪之间也没有了刚才的迅速，而大黄鳝彻彻底底的将愤怒转化为动力，在不知道多少次的跃起之后，总算是找到了一次机会，大黄鳝背对东方，面朝西方，背对着阳光，在那只刚刚受伤的大蝙蝠被强光照射的一刹那，突然发难，将这个手下败将擒入了水中，另外一只见同伴落难了，也是不顾一切的冲进了水潭，这一番厮杀，让整个潭面都跟引爆了一个炸弹一样，大蝙蝠不断在大黄鳝的身上造成鲜血淋淋的伤口，而那只受伤的大蝙蝠最后总算是被奄奄一息的给同伴救了起来，叼着飞向了天空，一刻不回头的飞回了山洞。 而潭面，似乎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就在众人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之后，黄雀突然看见，那大黄鳝慢慢的游向了岸边，一个大脑袋耷拉在淤泥之中，整个身子浸在潭水里，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死了？还是打累了要休息一下。 所有人的心都一下子给揪了起来，要捉它，现在不正是机会吗？真要在潭水中跟它搏斗，别说眼前这几个人了，就是外加一条船，估计都能掀翻，再说了，手上有什么武器？就小丢的一把弓箭，还有黄海林跟董魁武的两把生铁柴刀，这种原始的武器恐怕真派不上什么用场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将眼光投向了黄海林，毕竟这一次来南云，是他的计划，所有的费用呢，也是他出的，一开始说不捉，那是害怕，是没有一丝的信心，现在，趁鳝之危的时刻，倒是可以一试的。 “二爷，怎么办？” 董魁武首先说话，紧了紧手中的砍柴刀，一副豁出去了的姿态。 黄海林这一刻的心跳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淡白色黄布上出现过的那句话，穿肠现龙腹，这家伙肯定不是龙，可龙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虚构的，这家伙也算是一个神物，会不会真的就是如此呢，在它的腹中有着那块千年的绝世古玉，能千杯不醉的穿肠？ 黄海林，动心了，这个时候，只要知道一丝底细的人，都没有不动心的。 黄海林感觉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抹去了一头的汗水，咬着牙，轻声说道：“天赐良机，没理由放弃！” 第十五章 龙口脱险 直接冲过去，一柴刀将它剁了？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要不然呢？众人一起冲上去，压在它的身上，就跟非洲人抓大蟒蛇一样的扛回村子？万一它只是休息片刻，一下子就发飙起来，那可如何是好？考虑再三，黄海林当机立断，用绳子将它套住，先封住它的口，最起码能够保障一些安全吧？再说了，现在这畜生大半个身子还在水里面，不用这个方法先拽住脑袋，估计一折腾就又掉下水潭了，这水潭深不见底，有这种大家伙，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比如，一张口能吞下一辆车的大鳄鱼？反正这个地方很变态，这不的不防。 说行动那就该当机立断的马上行动，机会是不等人的，谁知道这个畜生会在那堆淤泥中休息多久？ 黄海林赶紧来了一个紧急分工，绳子套上那畜生的脑袋，这种高危险高挑战专业无比的任务，自然落在了艺高人胆大超级变态的曹小丢同志身上，黄海林董魁武跟瘸老七负责‘龙’尾，要是这大家伙反抗，抱也好，拽也好，死活将它的尾巴控制住，实在不行，董魁武可以采取第二计划，直接来狠招，挥刀就砍，至于黄雀，则被安排在一旁协助小丢，比如，套住了那家伙，就猛拉绳子，勒紧什么的，总之，危险性相对其他四人，要安全的太多，黄雀本来想接替黄海林的位置，可一看黄海林那不容置疑的脸色，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刚刚还不准备让他加入战斗呢，现在有事情做，就已经是不错了，总比躲在茅草泥巴地里看别人强吧，好歹是倾城一爷们，这以后说出去，还不丢人丢到家啊。 黄海林说完，不再耽搁，小丢取下了自己肩膀上挂着的弓弦，手上拽着绳子，打了一个套羊结，黄海林瘸老七董魁武三人蹑手蹑脚的跟在身后，黄雀也是紧张万分，五个人在茅草地里面弯着身子，一步步的靠近。 越到近处，这条所谓的龙就越发的让人心颤，不过也似乎真的证实了黄雀的猜想，这家伙，还真就是一条成精了的大黄鳝，尖头，滑身，小眼睛，长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在呼呼的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