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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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心思 不带小女孩儿来 谈听瑟紧紧捂住胸口,下意识想伸手把陆闻别推开,横在后腰的那只手却蓦地收紧。 一串慌乱的气泡从口鼻溢出。 被抱出水面的那一刻,她猛地因为呛水而咳嗽起来,急忙呼吸新鲜空气。却没忘记紧紧缩在陆闻别胸前,僵硬地顾全要往下滑的布料。 “放松。”男人磁性的声线微微震动胸.膛,让她耳根发烫,“先上去。” 她死死攥着断了的衣带,“我——” 话音未落,他修长的大手似乎为了换个姿势护住她,无意中覆住了她的后颈与上背部,与露在泳衣之外的肌.肤紧紧相贴。 谈听瑟的声音戛然而止,搭在她后颈处的手也一顿。 少女后颈处空无一物,该系着带子的地方空空如也,只剩细腻湿滑的触感。 陆闻别慢慢屈指隔开距离。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池边的羊蹄甲簌簌作响,怀里的人轻轻抖了抖,却死死埋着头不肯抬起来,也不问他为什么不动。 他收回目光,手转而扶住她的腰。 水花四溅,赤.裸半身的男人抱着少女回到岸上,在地面上拖曳出交.缠的水痕。 谈听瑟刚被放到躺椅上坐好,一件浴袍就从头顶盖了下来,将她整个人罩在黑暗里。 “哪条腿?”陆闻别似乎蹲在了她面前。 她后知后觉地一把紧紧攥住浴袍,这才从羞耻里得以喘.息,“……右腿。” 他肯定发现自己泳衣带子断了吧…… 话音刚落,修长有力的手指蓦地捏住她的小腿,战.栗与痒意让她触电似地浑身一颤,哆嗦着软了上半身,一边躲一边探出手去推他,“不要!” “别动。”陆闻别毫不留情地攥紧她的脚踝。 谈听瑟涨红了脸,唇徒劳地张了张。 黑暗中感官体验被放大,想象也被放大——褶皱的床单、满布薄汗的肌.肤、被拉开的腿和那只手……梦境烟花似地炸开,陆闻别还在继续替她活动小腿肌rou,触感如影随形。 “真的不行!”她头皮发麻,腿挣了好几下也没没能如愿,只能上半身匍匐下去护住自己,阻止这种又痒又疼的折磨。 陆闻别没了耐心,拧眉松开了手。 少女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几秒钟后雪白的浴袍一点点分出一条缝隙,露出她小半张因充血而变得粉红的脸,还有眼眶里一层湿漉漉的薄红。 看不出是想哭还是想笑,她神情难得狼狈而矛盾,半晌瞪着他颤巍巍道:“我怕痒。” 说完,少女咬紧饱满的唇,窘迫又倔强地缩了回去。 示弱时像刺猬,逃跑时像乌龟。 陆闻别目光微顿,忽然别开眼勾唇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瞥一眼她的右腿,“腿好了?” 谈听瑟心里一跳,庆幸盖在头上的浴袍能藏住自己的心虚,“差不多……好了。” “能站起来?” 怕露馅,她不敢直接说能,“再休息一下。” 万幸他没有接着问下去。 谈听瑟想到刚才钻出浴袍时看到的他的样子。胡乱后捋的湿发将冷静的眉眼展露无遗,眉骨立体眼窝深邃,湿透的眼睫长而墨黑。 “准备一直蒙着脸不见人?”陆闻别似乎轻笑了一声。 谈听瑟刚刚松懈一点的神经又倏然绷紧,深呼吸后慢吞吞地将浴袍拉下来裹紧上半身,若无其事地微微挺直脊背。 他淡淡盯了她两秒,漫不经心地捏起烟盒,“没拿打火机,我去抽支烟。” 说完起身径直离开,甚至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脚步声渐渐远离。 谈听瑟松了口气,坐了几分钟后打算赶紧回去把坏了的衣服换下来。刚迈开步子,秦婶的身影就绕过绿植匆匆出现。 “秦婶?” 秦婶忧心忡忡道:“陆先生说您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她蓦地一愣,“他让你来的?” “是呀,陆先生让我过来看看。” “那他人呢?” “他说自己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谈听瑟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把浴袍拢得更严实,“刚才只是腿有点抽筋,现在已经好了,我们回去吧。” 他借口抽烟离开,其实是为了避免她不自在,然后找人来帮她? 谈听瑟拨弄着浴袍带子,唇角轻轻翘了起来。 ** 翌日清晨,谈听瑟和平时一样安安静静地吃着早餐,不同的是餐桌上只有她一个人。 谈敬要出差整整一周,这对她来说意味着短暂的自由。那些排在时间表上的必做事项早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如果不用面对父亲不定时的苛刻检查,她也勉强能找到乐趣。 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能多和陆闻别待在一起。虽然这几天他都没教她游泳,但却履行诺言在某次出门时带上了她。 这回见的几个朋友基本上次都见过,见她竟然第二次被带着来都觉得新鲜。 “谈meimei,厉害啊。”有人吊儿郎当地跟她比了个大拇指。 谈听瑟朝对方露出一个单纯得不含任何意味的笑容,看上去格外乖巧。然后她看向身侧的人,“你什么时候再接着教我?” 男人握着酒瓶往杯子里倒酒,垂眸没转头看她,淡淡道:“明天?” 她点点头,想到昨晚收到的泳衣,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拿起面前的柠檬水抿了一口。 陆闻别目光却忽然落到她右手指节上,那里贴着一个创口贴。 谈听瑟手一顿,缩回来重新搭在膝盖上,抬眸看了他一眼后自顾自解释道:“不小心刮伤了。” 他没说话,端起酒杯递到唇边,吞咽时喉结微动。 “刚才……”她稍微换了下坐姿,“刚才他们说我厉害是什么意思?” 陆闻别放下杯子,冰块互相碰撞,“能有什么意思。” “你以前都不带别人来吗?” “不带小女孩儿来。” “我马上二十了,这也算小女孩儿的话,什么样的才不算?谢恬那样的吗?” 话一出口谈听瑟就后悔了。面对陆闻别的时候她总是说错话,要么心口不一,要么总是说出最赤.裸裸的想法。 男人盯着她似笑非笑,眼里却没什么情绪。 “那次不是在咖啡厅看到你们了吗,”她心虚地补救,“他们聊天的时候,我还听说了一点关于你和她的事……” “听说了什么?” “之前有传言说你们要订婚了,后来又说是误会。”谈听瑟尾音微微上扬,含含糊糊地添了点求证的意味。 陆闻别指腹漫不经心摩.挲着杯沿,那种目光忽然让她恐慌,她怕自己的小心思在他面前无处遁形。 “是她们让我问的,”她偏过头,佯装尴尬微恼,“我才没那么八卦。” “她们?”终于,他淡淡开口,“你那些朋友?” 谈听瑟暗自松了口气,“她们也只是……好奇而已,没有恶意。” “你们躲这儿说什么悄悄话呢?”聂显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几步走过来坐下,“小瑟,要不要学德.州扑.克,我教你?” “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走,我给你讲讲规则。” 谈听瑟下意识看了眼陆闻别。 “看我干什么。”他微微一笑,抬了抬下颌示意她跟聂显走,“去吧。” 作为“长辈”,他显然是和谈敬截然不同的角色,虽然总说她是孩子,却给予成年人的放任与自由。 她心里那颗叛逆的种子由此汲取到养分。 聂显带着小姑娘在牌桌前坐下,先简明扼要地讲了规则,然后安抚道:“别担心,我先带着你玩两局,后面你自己来,赢了算你的输了算闻别的。” 桌上的人都笑起来,“坑陆少的机会,千载难逢啊。” 然而几局下来众人就都笑不出来了。 除开聂显陪玩的那两把,谈听瑟独自上阵的三局里只输了一局,输的数目和赢的比起来无伤大雅。 有人难以置信地问谈听瑟,“真是第一次玩儿这个?” 她真诚又无辜地点了点头。 “闻别没提前教过你?” “没有。” “……厉害,可塑之才。陆闻别,快过来把你家小姑娘带走,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被小朋友吊打,传出去面子还要不要了?” 你家小姑娘…… 谈听瑟克制而骄矜地弯了弯唇,邀功似地看向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陆闻别起身走到她身后,右手随意搭在椅背上,淡淡扫一眼这局结束后桌上的明牌,“再来。” “还来?” 聂显挑衅,“输不起?” “那先说好,你跟闻别不准插手啊。” 谈听瑟坐姿有点僵硬。 独属于陆闻别身上的男香是朗姆酒与乌木沉香的混合,此刻杂糅着一点有热度的威士忌气味,隐隐从身后将她环住。 牌桌上其他的交谈笑闹仿佛远去,呼吸间感官变得敏感,她胡乱想象着他笔挺的西装裤、一尘不染的袖口,还有衬衣下结实窄.紧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