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换位
十一月份的月考成绩出来，林夏至超王毅三分，险居班级第一。而余思楠缺考，没有成绩。从来不看成绩单的余思楠听到班主任念排名时，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夏至，“你怎么不和我说你成绩这么好？” “为什么要跟你说？”林夏至觉得他莫名其妙，主动和别人说自己成绩好，她还没那么爱炫耀。 余思楠是有些气愤的，也是懊恼的。 班主任念完班级前十名，让同学们都出去，开始重新排座位。看到林夏至，老齐喜笑颜开。他先前还一直担心林夏至成绩会滑下去，没想到她仍然没有让人失望。 林夏至站起来的时候，余思楠扯住她的手腕，低低道：“不准换！” 林夏至不置可否，可挑位置的时候，还是挑了自己往常习惯坐的第四排。余思楠坐在位置上就没出去，一直看着林夏至，看她自顾地选了座位，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班主任点了第二名王毅，王毅进来，看到林夏至坐的位置，莫名松了一口气，夏至终于不用再被那个无赖打搅了。 看着王毅笑着往林夏至的方向走，余思楠的眼里迸发出“杀意”。 在林夏至旁边的位置停留一瞬，王毅坐在后面的位置。余思楠的怒气稍敛，冷哼了一声，还算识相。 最后和林夏至坐同桌的人自然是李琳琳，看她们俩那有说有笑的样子，余思楠就知道她们是“预谋”好的。嫌弃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余思楠又趴在臂弯里睡觉。 李琳琳往后瞟了一眼，得意地哼了一声。余思楠那个霸道鬼，她和夏至交好，可他们坐同桌时，自己都几乎不敢去找夏至聊天，这回终于不用再被他的“杀气”凌迟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何橙，如今她算是如愿以偿地和余思楠坐了同桌，可以好好“培养感情”了。 她第一次见到余思楠，是在余家。她随父母去拜访余书记，刚好碰到余思楠从外面回来。只一眼，就被他吸引了。后来，他进了他们班，她更是开心。可是，他却像是不认识自己似的，也对自己不搭不理的，现在，她可是有机会了。 课间搬书的时候，余思楠竟然主动把林夏至的书抱到了新座位。 “谢谢。”林夏至“礼貌”地道谢。 “哼！”余思楠一脸别扭，“别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 林夏至笑，云淡风轻的。 其实她不是不可以坐在最后一排。她们班人数不算多，最后一排也不乱，不想学习的同学顶多就是睡觉，也不影响同学。只是，有了班主任和英语老师的谈话，若是她考第一，还选择和余思楠同桌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更何况，她更想和琳琳坐同桌。 晚自习放学回家，和往常一样，余思楠跟在林夏至后面，一前一后地走着。 拐了一个弯，余思楠两步追上来，“我明天就和老齐说，把那个谁调开。” “何橙？” “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余思楠扯唇，不耐烦道，“叽叽喳喳的，声音又难听，让人连个好觉都睡不了。” 林夏至失笑，她那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呢。何橙的声音也算清脆，竟被他说成难听，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还把你换回来。”余思楠看到她笑，心情稍微好了些。 “别！”林夏至急忙反对，“千万别！” “怕什么？”余思楠嗤笑，“我去说，谁也不会说什么。” “我怕什么？”对于他的纨绔样，林夏至简直哭笑不得，“一是为了这点儿小事，没这个必要。二是……” “什么？”余思楠闲闲看她。 林夏至摊手，“琳琳最不喜欢的就是何橙，你让她们两个同桌，咱们班怕是不得安宁了……” “……你和那个什么何，是不是不和？”余思楠挑眉。 “什么和不和？”林夏至满不在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罢了，哪有那么多闲心去cao心这个？” 余思楠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已经到了楼下，林夏至停下脚步，问：“看我做什么？” “我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余思楠伸手把她扯进怀里。 撞上他的胸膛，林夏至也不惊慌，在余思低头要亲吻她时，她却偏开了。 余思楠双臂环着她，看她的眼神中带着惊讶。 “余思楠。”林夏至扯下他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我说过的，你最好别招惹我，你招惹不起的。” 在余思楠怔愣的目光中，林夏至勾唇笑了笑，转身踏上了台阶。 一直到脚步声消失很久，三楼的一个房间亮起灯，余思楠才悠悠地转身往回走。 以为有了上次明明白白的警告加拒绝，余思楠会知难而退，可是林夏至究竟低估了他的厚脸皮，也错估了对她“势在必得”的决心。 从换了座位的第二天开始，余思楠上课不再只是睡觉，偶尔无聊的时候，就会认真听几句老师讲了什么。一到下课，余思楠就拿着书走到林夏至的座位前，拉着别人的凳子施施然地坐下，随便指一道题，说：“这个没听懂，班长给讲一下。” 人家都叫班长了，她是不是得帮忙一下？ 第一次的时候，看到他这一举动的同学俱是呆若木鸡，几乎怀疑大咧咧坐在那里的人不是他们班那个只会睡觉的余思楠。 林夏至也是呆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就看到余思楠无辜地对她眨了眨眼睛，顿时一个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今，林夏至和李琳琳早已习以为常了。 林夏至低头看了看他指着的位置，没有像以前一样讲解，反而板起了脸，“余同学，这个题是老师上课刚讲过的，而且也很简单，我相信，只要你上课认真听讲，一定能听懂的。” “是吗？”余思楠唇角一扬，“我睡着了，没听到。” 如此地理直气壮！ “班长给讲一下吧。”余思楠把笔塞她手里，“下次一定认真听课。” 他认真听课？恐怕比人类迁居新星球都难。林夏至已经懒得翻白眼了。 “这就是个简单的函数零点问题，用数形结合的方法来解……” 等到下次，他果然不再拿课本上的题来问。可是林夏至看到他拿的题，顿时怒，抓起资料扔回去，“这是今年高考压轴题，我不会！”做样子能不能走走心？。 “……” 再一次，老师刚走，余思楠又抱着书过来，指了指那道刚刚在课堂上引起讨论的物理实验题，漫不经心道：“这个。” 林夏至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怎么了？”余思楠抬头。 “你能不能让我上个厕所？”说完话，林夏至的双唇紧抿成一线，她已经在这儿坐了三节课了！ 余思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把这个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