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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来梦我:现在可以?给我详细说说了吧,你那位讳莫如深连陆哥路姐都不知道的神秘双色郁金香粉丝。 · 鹿之难的童年与青少年时期其实也并不完全是在练舞室挥洒汗水,他也会跟着学院舞团出校四处比赛表演。 从幼儿组到儿童组再?到少年组,从集体舞到双人舞再?到独舞,他凭借自己的努力与天?赋,一次比一次优秀,一次比一次走得更远。 他当然会因?为名次与奖杯欢欣鼓舞,毕竟那是他得以?生存得更好的资本,但走下?领奖台后?,他也会因?为‘手下?败将’们手里亲人赠予的花束黯然神伤。 那是‘优胜’以?外的礼物,来自于爱,而他注定一无所有。 赛事主办方?或学校也会准备花束,但那是给第一名的,不是给鹿之难的。他只有很努力很努力的成为第一名,才能从别人手里接过早早便?和奖杯放在一起、等待着优胜者的漂亮花束。 于是和其他人不同?,从很小的时候起,在鹿之难心中,花儿就从来不是柔软温馨的礼物,而是需要奋力去争取去交换的奖赏。 之后?的经历也一次次佐证了这一点。不管是舞蹈比赛,还是那些?举着玫瑰追着对他说喜欢的男男女女,前者需要他付出成绩,而后?者,需要他付出自己。 那些?娇妍的花朵,于他,既是挂在小毛驴前面的胡萝卜,也是锋利鱼钩上的rou饵。 鹿之难人怂志短,能时不时通过自己的努力啃到一口胡萝卜就已经很满足了,对经常抛到他面前、触手可及的鲜美rou饵向来敬而远之。 于是旁人都说鹿之难满身冰雪意,一心只有舞,寻常情?丝沾不了身,别人也休想将他从云端拉入红尘,他似乎天?生就是为舞蹈一道而生的。 只有鹿之难自己清楚,他不过是‘穷’罢了,心知那些?鲜美的rou饵背后?都标着价,而他生来贫穷,孑然一身只有自己这个人,付不起,更赔不起…… 忽来梦我:所以?,你就因?为一束双色郁金香轻易破防了??? 沈梦我和鹿之难相?识于少年,抛开客观存在的年龄差,勉强也算半个竹马竹马,对鹿之难的事不说了如指掌也绝对可以?说如数家珍,但这一段‘花束与奖赏’、‘胡萝卜与rou饵’的隐秘缠绵小心思他是真不知道。 沈小王爷就很气。 忽来梦我:想要你就说啊,别说一束两束,我直接给你承包整个花田!想要什么花就种什么花,用不同?颜色的花在花田正中间?拼出个‘鹿之难’都行! 忽来梦我:就这么点出息?! 鹿之难抽了抽嘴角,小伙伴今天?委实有些?暴躁,他这才刚铺垫了个‘前情?提要’……他怎么就没?出息了?搞艺术的小朋友心思敏感多愁善感点怎么了嘛!再?说这也不是花的问题!!! 是认可!是理解!是来自陌生人的心灵回响!很珍贵的好不好! 看到陌生人三个字,暴躁的沈小王爷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忽来梦我:哦,那是挺珍贵的。 忽来梦我:所以?呢?那和陌生人的心灵回响是怎么响起来的? 鹿之难在被捂得有些?热的被窝里翻了个身,静静看了富丽精致的天?花板半晌,才慢吞吞打字。 鹿真的好难:五年前的春风剧场,你还记得吧。 忽来梦我:托你的福,这辈子也忘不掉。 鹿之难笑了一下?,在白荧荧的手机屏幕光下?显得暗淡又苍白。 他手指停在背景是可爱旺仔的键盘上,久久不落。 往事如风,已吹过太久。如果说十八岁是一道槛,那他前十八年的人生实在乏善可陈,除了舞蹈上的一点小成就与沈梦我这个牛逼的朋友外就没?什么再?值得一说。 而跨过十八岁那道槛的时候又被绊得太惨烈,以?至于让他的人生看起来像是在十八岁那年才正式开启。 自觉来路一片茫茫,鹿之难这几年从未回头望,在这样?一个疲惫的凌晨蓦然回头,他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而不管怎么绕,似乎都绕不开那座改变了他人生方?向的剧院。 思绪混沌,手下?就整理不出什么有逻辑的句子,他干脆打开语音,说到哪儿算哪儿。 “……梦我,那时候我以?国?赛专业第一免试直入国?一舞团,也算是春风得意少年得志了吧?” 第89章 往事知多少 鹿之难从小就生得好, 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一笑起来像有宝石在闪闪发光, 是全孤儿院最好看的孩子。 好看到不仅院长护工志愿者喜欢他,就连其他小朋友也?喜欢他, 被人领养走的小孩离开孤儿院时,十个有九个哭的时候喊的都是鹿之难的名字。 这样漂亮的小孩自然不可能没人不想领回家, 或者说在领养人翻看孤儿院孩子们的照片时, 十个有九个都一眼挑中他,还有一个已经在布置家中儿童房。 只是鹿之难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从进孤儿院那天起,就已经被‘订下’了。 他并不完全算是孤儿院的人,因为他已经被‘领养’,只是‘领养’他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个项目, 一位著名舞蹈家发起的舞蹈慈善项目。 那位享誉国际的舞蹈家开办了一家舞蹈学校,除了正常入学的学生外, 学校每年还会在全国各地孤儿院挑选一些孩子, 按月支付生活费,算是暂时寄养在孤儿院, 等到年龄到了就可以直接进校学舞。当?然, 如果孩子们遇到了想带他们离开的‘父母’, 不想入校学舞, 学校也并不会勉强阻拦, 毕竟,这是一个真正的慈善项目,他们只是给这些缺失了太多的孩子们提供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