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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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哑女孩:走,我们回家。 哥哥:我不能回家。 聋哑女孩:为什么? 哥哥:这是个秘密。 聋哑女孩:你是回来看我的? 哥哥:嗯。你记得小时候我带你放风筝吗?总是放不起来,旁边有个小胖子笑话你,你还哭了。 聋哑女孩:早忘了。 哥哥:我记着。我们再放一次风筝吧! 聋哑女孩:没有风筝。 哥哥:我就是风筝。 聋哑女孩笑了:你能飞起来吗? 哥哥:能。 聋哑女孩:可是没有绳子啊。 哥哥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捆尼龙绳,小指那么粗。 聋哑女孩又笑了:这是绑小偷的。 哥哥用尼龙绳系在腰上:你抓住了。 然后,他一步步后退,走到很远的地方,真的飞了起来。 聋哑女孩惊奇而兴奋,抓紧了绳子,仰着脑袋看哥哥。 哥哥越飞越高,还在天上忽左忽右地画着“z”字形。 聋哑女孩开心得不得了。 突然,天上好像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拽着哥哥,绳子猛地绷直了,接着就挣脱了聋哑女孩的手,天上的哥哥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高。 她跑着去追。 一栋楼房挡住了去路,她绕过去,继续追。又一栋楼房挡住了去路,她再次绕过去……终于,她被小区的栏杆挡住了。 哥哥就像夜空中的鸟,渐渐飞远,不见了。 她站在栏杆前,嚎啕大哭。 在meimei做这个梦的时候,魏早真的回到了他家那个小区。 他想看父母和meimei一眼。 他正慢慢走向家门,突然被一种力量拽起来,飞过楼房,飞过小区栏杆,飞过一条条街道,飞过一座座山峰,朝着西方,不由自主地归去。 罗布泊的那个东西召他回去了! ps:今天提交中考信息出错了,现在才腾出空来更新。。。。 第220章 吹纸条的女人 令狐山对我们讲了他所知道的迷魂地、丧胆坡和吴城之后,离开了,回古墓去了。 我和季风、浆汁儿在帐篷里坐着,都在发呆。 如果真像令狐山说的那样,孟小帅和吴珉就应该去了前世,而白欣欣、章回和郭美就应该进入了童话世界…… 我反倒有点放心了。 只要他们还活着,或者说,只要他们的灵魂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最不希望的是,他们在太阳墓下被活埋了,多年以后化为尘土,什么都没有了。 但愿罗布泊上的那种神秘力量——不管它是正的还是邪的——赐予他们永恒。 发了会儿呆,浆汁儿忍不住又开始八卦了:“你们说,孟小帅和吴珉前世是不是一对儿?” 我说:“很可能。你是他们的媒婆。” 浆汁儿说:“我要当也当个公主,才不做媒婆呢!” 过了会儿,她又看了看季风:“季风,你和令狐山呢?” 季风说:“怎么了?” 浆汁儿说:“你俩前世会不会是一对儿?” 季风说:“我不关注那么远的事儿,我只关注眼前。” 浆汁儿说:“我觉得,上辈子你和周老大是一对儿。” 我说:“我说你适合当媒婆你还不承认。” 白沙从帐篷门口闪出身子来,微笑着问:“你们在谈什么呢?” 我说:“你听得一清二楚,装什么糊涂。” 白沙坐下来,说:“好吧……我觉得我上辈子是独身。” 浆汁儿说:“为什么?” 白沙说:“我肯定生生世世都爱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和我永远没有夫妻缘分。” 浆汁儿说:“微微?” 白沙说:“这辈子她叫微微。” 浆汁儿说:“唉,可怜的米穗子。” 我转变了话题:“你们知道吗?有个人闲得蛋疼,搞了个调查——假如僵尸来了,大家身处绝境,空间有限,会选择留下哪几种职业,驱逐哪几种职业?” 浆汁儿说:“没看过。” 我说:“我记得,大家最需要的职业是警察和医生,第一批赶走的职业就有作家……” 浆汁儿说:“为什么呀?” 我说:“调查中描述的那个环境和我们现在有点像,作家只会讲故事,最没用了。” 浆汁儿说:“的确哈……” 我看了看季风,说:“我没用了,你是作家的助理,你就更没用了。” 季风说:“嗯,我更没用。” 我又看了看浆汁儿,说:“你在文化公司当文员,相当于季风的助理,你就更更没用了。” 浆汁儿说:“我凭什么相当于季风的助理啊!” 我说:“就算你是我的助理,一样没用。” 浆汁儿说:“对了,我和季风是美女啊!有个桌游,也是关于僵尸的,叫‘僵尸商场’,里面有三种角色——武士,废物和美女。武士战斗力1,废物战斗力0,充数的,美女战斗力也是0,但是,只要一个美女站在武士旁边,武士的战斗力就变成 1,两个美女就变成 2!” 我说:“要是美女站在废物旁边呢?” 浆汁儿说:“依然是0。” 我说:“作家就是那个废物,你们站在我旁边也一样。” 白沙说:“你们站在我旁边吧,我是武士。” 浆汁儿说:“切!”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车上拿手机。 走出帐篷,我朝湖边看了看,那三个字依然存在——你是谁? 没人回答我。 路过安春红那个帐篷的时候,我看见她挡着门帘。 我停下来,慢慢走过去,绕到纱窗前,朝里看了看。 安春红正在做着一个古怪的动作——她蹲在帐篷里,像青蛙一样仰着脑袋,鼓着腮帮子,使劲朝上吹气儿。半空中飞舞着几张纸条,她追着那些纸条吹,似乎不想让它们掉下来。 我轻轻问了一句:“安春红,你在干什么呢?” 她有些惊慌,赶紧把那几张纸条抓在了手里,她抓得十分准确,没有一张掉在地上,然后,她朝纱窗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说:“打发时间而已。” 我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 那仅仅是她闲极无聊发明的玩法?不像,我倒觉得更像是在施展某种巫术…… 我的心里留下了重重的阴影。 手机充好了电。 我拿回了帐篷,把季风和浆汁儿的手机交给了她们,说:“你们待着,我先去。” 季风说:“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我说:“天已经热起来了,你们在帐篷里歇着,我们轮流来。” 我离开营地,来到那个帐篷的标记前,打开手机,删除了所有的视频文件,节省空间,然后继续拍摄。 我不需要再到处走了,我和满地的沙子静静对峙。 过了会儿,我又朝安春红的帐篷看了一眼,她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开始吹纸条了? 我还是不相信那是什么游戏。 如果她是个3岁小孩,喜欢这么玩儿,那我不会怀疑什么。可是她毕竟已经30岁了啊,沙漠上这么热,呼吸都困难,她为什么要浪费大量氧气,吹那些纸条? 如果不是游戏,那她在干什么? 我在沙漠上站了将近一个钟头,快中午了,我全身汗流浃背,吸进肺部的空气就像火似的,实在挺不住了,踉踉跄跄地退回了帐篷。 白沙已经回去了。 季风递给我一瓶兑了盐的水,我“咕嘟咕嘟”喝下去。 浆汁儿用块纸壳给我扇风,风也是烫的。 我说:“你们都不要出去了,会热死人的,天凉一点儿再说。” 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没吃饭,在帐篷里静静地躺着。 太阳就像吃人的僵尸,它站在帐篷外,等我们出去。我们藏在帐篷里,一秒一秒熬着时间,等待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