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白玫瑰相当反感!早知道她就不说是去钟瓷家了。沉吟半晌,她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把话说死,“我尽量试一试。钟学姐家这段时间有客人,不一定会出来。” 得到这句话,几个人面上都好看。秦越楼兴奋道:“那到时候你也要通知我哦?” 白玫瑰敷衍地点头。 小白暗道:【玫瑰,你越来越成熟了,我为你高兴!……你好久都没有看属性面板了,看一看、看一看嘛……人家好寂寞、好空虚、好冷……】蹲到了角落对手指。 白玫瑰忍不住窃笑。 她的表情灵动可爱,秦越楼偷觑几眼。刹那间,一下午稍微系在两姐妹身上的心思,又被拉了回来。若是单和两姐妹相处,着实不错,但要一和白玫瑰这种有灵性的女孩子相比,又会略显寡淡。和两姐妹相处,一直是他在说,她们在听,而和白玫瑰相处,那就是交谈。这便是真正的差别之处。 白菡萏也在偷窥秦越楼,见他看白玫瑰,心里很不痛快,捏了捏筷子,帮秦越楼布菜舀汤,贤惠无比。 一顿饭吃下来,苏芳母女对秦越楼极尽殷勤之能事,秦越楼似乎为了要故意气白玫瑰,也和她们相谈甚欢。哪知白玫瑰一概不看,自己吃完就礼貌地告别了。 秦越楼又有些失落。 出得白家,他在车上打了个电话,“……二皮,上回你说的那种药……对,就是那个,先拿点给我试试。” 挂上电话,他的眼光阴沉下来。 …… 白川自那天之后,总问白玫瑰关于钟瓷的问题,对于这种急切想要奉迎钟家的嘴脸,白玫瑰实在是看不上,心烦得要命,所以总躲到吕家去。 “玫瑰来啦!” 大舅和舅妈出国旅游了,家里就是外公外婆和表哥。重生半年来,白玫瑰深深珍惜亲情,每每过来陪二老,都会想些讨他们开心的法子,比如亲自为他们画肖像,给他们买些软糯好吃的小食,或者推荐一些适合老年看的影视剧等。所以二老一见乖外孙女,乐得合不拢嘴。 “外公、外婆!”白玫瑰笑容灿烂地坐到他们中间,“今天打过八段锦了吗?” 上次她来的时候,把少林寺推崇的八段锦健身气功养身法给他们送了一份,嘱咐他们跟着碟子学,二老乐呵呵应了。还别说,每天打几套,真的很有好处,感觉吃饭也香了,睡觉也熟了,身体轻盈不少。 “你这个小猴子,”外婆怜爱地点了点白玫瑰的鼻头,“自己可要注意身体哦!特别是高中生,学习任务又重。你让外公外婆练这个气功,你自己练没有啊?” “嘿嘿,”白玫瑰吐舌头笑。在外公外婆面前,她所有的矜持和拘谨都会消失,和亲人相守就是有这般的魔力,让人忘却自己的身份地位,只有舒适和温馨。在这种时刻,小白也不会打扰她,呱呱提醒那些“白莲花守则”,而是让她自由自在地展示内心。“我今天出来得急,还没有练,要不然我现在就练给外公外婆看,如何?” 二老更是笑哈哈。 白玫瑰站起来,所幸她穿的是件长绒衣和一条牛仔裤,也方便运动。调皮地站在二老面前,摆出了架势,念着口诀:“两足分开平行站,横步要与肩同宽……” 打一套八段锦,也就是十分钟的事情,白玫瑰渐渐还打出了感觉,行云流水。她只以为外公外婆在家,没想到的是,会客室门外 不知何时来了两个年轻人,站在门口含笑看了她很久。二老也不说,只是笑眯眯地欣赏外孙女的姿势。 收势结束,感觉浑身通泰,白玫瑰正要说什么,却听见后面门口传来掌声,“这套八段锦打得气势十足、舒展优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要是穿练功服来练的话,岂不是更加飘然若仙?” 白玫瑰听出是表哥的声音,带笑回头准备说什么,结果一见,吃了一惊,“……齐、齐牧人?……呃,表哥,齐哥哥。” 和吕嘉义站在一起笑意清浅的年轻人,不是那天才在钟瓷家见过的齐牧人是谁? 吕嘉义也惊讶,“玫瑰,你认识牧人?” “呃,是……” 齐牧人开口,声音清朗,“哦,是这样的,前几天去一个世交家,正好玫瑰也去了,就认识了。” 和在钟家时不同,他没有说“白小姐”,而是跟着吕嘉义喊“玫瑰”,白玫瑰感觉有些怪怪的,再一回想自己刚才打八段锦被他们看到,顿时脸上火烧一般。“表哥,你们、你们进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哈哈,这有什么!”吕嘉义笑道。 当下,几个人坐在一起,又解释了一番。原来齐牧人和吕嘉义是同学,关系还不错。而听到齐牧人和钟家是世交,吕嘉义也有些诧异,原来他并不了解齐牧人的家世。看来齐牧人这一世在学校中同样低调。 接连两次在别人家相遇,白玫瑰和齐牧人也熟络了一些。她觉得此人的气质和那天在钟家不同,变得平凡朴实了许多,话也多了不少。 而且,齐牧人并不再刻意回避,而是眼神大大方方地看她。 倒弄得白玫瑰有些纳闷。 …… 寒假很快过去,迈入了高二的下学期。 班上同学还是一样,小声议论着哪天会有开学小考,有的还在说春节去了哪些地方,又得了多少万的压岁钱。白玫瑰环顾一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直到上课了,她才找到是哪里不对: 好像,方严没有来上课? ☆、第三九章 白玫瑰有些担心,下了课,忙给方严拨了个电话。 方严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但精神状态还好,说自己没事,谢谢白玫瑰关心。 白玫瑰突然想起上一世方严也是这个时候辍学,仿佛是因为家里餐馆的问题,所以极力追问。 电话那头有人喊方严,他忙道:“那,中午放学在罗马大道的星巴克见面再说吧。” 中午快到一点,白玫瑰在星巴克等了一个小时,才见方严匆匆推门而来。走过来打了招呼,对迟到感到抱歉,然后坦然道:“我可买不起这里的咖啡了,能否请我喝一杯星冰乐?” 白玫瑰忙点头,“……怎么回事啊?” “哦,没什么,”方严接过咖啡星冰乐,用吸管喝了一口,“我家的餐馆破产了。我也上不了景纪了。” “什么?”白玫瑰瞠目结舌。 “你没看新闻吗?”方严还能笑得出来,而且他的笑容不是苦笑,摇摇头,“今年除夕,我家餐馆也跟风推出除夕宴,结果厨师长不满意年底红包,所以克扣了进货费,使用的是死海鲜,因此出了问题,把十几桌客人吃得上吐下泻,食物中毒住了院。我家赔了钱又赔名声,厨师长跑了,找不到人。有几桌客人还和黑社会有点联系,跑到餐馆砸了个稀巴烂。家里什么都保不住,只好把餐馆关了,现在还欠了一屁股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