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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音在想云海为什么放这狠话,一为演来逼真,目的之二,想必他是意在杜源。为引起杜源的担忧? 毕竟从杜源的动机上,他不会愿意孟冬犯险,如果他认为孟冬存在危险,会不会更容易露出狐狸尾巴? 可惜云海不在跟前,现在他那头打电话都不方便,无法探讨了。不过她有把握,判断方向不会失误。 江岩想的却是,二货还是天真了:你真不了解男人,再苦再累可以忍,惟独头上这点绿、夺妻之恨怎么忍? 怪我不好,没早说让你伤心了,对不住你,到头还得你多费心。十音强忍笑,歉意倒是真的。 江岩以为十音的态度有转圜:你这二货,这是对不住我的事?你们厉害了,孟冬生性严谨,你又有卧底经验,瞒天过海你俩但凡露一点苗头,哪里瞒得过哥的火眼金睛! 十音赔着笑,点头称是。 既然你觉得我说得对,我就问问你,云海这些年都怎么待你的,你还记不记得,还有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他其实心软得很。 十音在喝水,一急就呛到了,江岩怎么就在这事上过不去了?云海知道要急死了。 孟冬忙着拿来纸巾,替她弄干前襟、擦嘴,拍着背数落她:喝那么急? 江岩观测到二人一举一动的默契、眼神交汇时的情意,肝肠寸断。昔日铁三角 十音正考虑,要不要拿云海短信给江岩,又怕乱了步署。江之源的来电救了十音。 江岩挂了电话,总算恢复了一点精神:老头让我先别追究了,听你的安排,开工。 那好。十音抱了电脑给他。 江岩在问:老头好像知道你和孟冬的事? 嗯,他可能知道一点,十音说,你需要帮忙浏览一批试验报告和论文。 江岩又替十音担心起来。 十哥,厉锋不是有阵子监听你?可能是他告诉我爸的。怪不得他好像洞悉一切,居然不告诉哥!这种行为不好,他明天就到,我和他一个房间,替你俩看着他点儿。江岩叹口气,你们这样,哥从良心上是谴责的,但在朋友角度又有些感动,人海茫茫,找到真爱不容易。夜长梦多,真心相爱回去就结吧,云海那里,哥替你俩去认罪。 十音发现他这一席话居然有些催泪。 江岩的确很惆怅。这就是人生了,再铁的三角人生的无数岔路口,总要有人先离开,总要物是人非。 看什么资料?江岩揉了揉眼睛。 进入工作状态的江医生很有效率。 大致看完那个试验报告文件夹,由十音指点着又开了一个pdf文件,那文件也设了密码,十音输入654345,同样打开了,那是一个论文界面,江岩浏览完颇震惊:太大胆了。这篇署名余北溟的论文,通俗解释是,面容DNA修改技术的相关讨论,这怎么可能? 十音觉得呼吸艰难,尽管一直在往这个方向思考,但听到这个名字、以及这个课题时,她的感受是不同的。 孟冬来找到她的手,捉在手里捏了才放心,他问江岩:具体的讨论深度? 非常深。但论文中的有些名词,感觉比较我的意思是有些提法很古老。撇开这不谈,这篇文章真的太过大胆了,我还用白话讲,这个余北溟假设了一组案例,就是将一个成年人的面容基因,通过复制手段,修改到一个胚胎上。 江岩说,整个探讨详细到了cao作层面,万一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人,还别说真有可cao作性。但基因编辑实验的后果,根本就不可控。 不是复制、粘贴那么简单,因为不只是贴个独立参数,是整个基因组,涉及到千千万万个关联参数,牵一发动全身。但这个余北溟考虑得非常精细,逻辑太缜密了,叹为观止、太可怕了,毛骨悚然!幸好这文章没有发,但愿这只是科学幻想,止于讨论。 没有发?十音问。 发不了。人类面容基因修改这种耸人听闻的讨论,就算只是异想天开,伦理委员会这关也不可能过,就算打擦边球发了,业界必定早就炸开了,但哥连听都没听过。文章不是你用密码开的么? 十音低着头,手在孟冬的手心里:哦,也许是后来加的。 江岩接着分析:我也没找到文献标识号和文章编号,你看结语,这个余北溟医师自己不也特别标明了,本文仅用作他个人的整理及探讨,严禁作其他用途。他个人整理知识体系用的,倒也合理,白鼠试验他也做了无数次,不能实践,脑洞开在那里多难受?技术本身没有罪恶与否之说,光是写下来,好像也不能算有问题?应该没有发过,希望是没有。 但江岩发现自己的手心都有点出汗。 十音又开了一篇,江岩看完,这次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我怎么觉得,这个试验,他们也许做了呢? 十音已经不大吃惊了,心中一片冰凉,应该是做了吧。 难道脑洞整理完,这位余北溟医师还在继续作假设推理?这篇是类似那种,维修维护的角度你懂吧?江岩一边思忖,一边指着屏幕一处,这个地方表明,他前文假设中的这个男性胚胎,已经培育成功十多年了。这是什么概念,十多岁的一个基因编辑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