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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倒也知道好歹,真就悻悻灭了。 孟冬非常确认,杜源左臂有伤。 你刚才一直盯着他的动作!十音怨他,你吓死我了。 我反复纠正的是他的右手,他注意力在那儿,我才方便观察左手。孟冬说,上课我是认真的,每一句指导都很真实,换个人我也这么上。 云海也说:你是过度紧张了,孟冬的应变相当好,我说了他天生是可以吃这行饭的。我听他描述下来,他全程表现得非常自然。 十音忿忿的:危险的是我老公,你当然觉得自然! 云海笑得十分居心叵测。孟冬也跟着笑,被小混蛋维护的样子,真是受用无边。 杜源应该恢复得很好,但孟冬从前见过他拉琴,他的伤臂揉弦发力时,与健康手臂的那种细微区别有些小的动作他很难做出来,即便做也是在忍痛。 孟冬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然他就白学那么多年琴,也白教了那么多年的学生。 杜源的特征、跨年夜的在场时间、身高、伤势 十音判断,杜源应该也在试探他们:还有,他提的那个念念,我怀疑是我mama 既然锁定了杜源,后续的调查方向,就更清晰了。 为刚才那事,十音还是有些尴尬,虽说是解围之举,但也太真实了,而且还相当的辣耳朵! 这给孟冬的印象十分不好,他肯定以为队伍里都是这么乱的呢,十音觉得必须解释:我们队里平时真不这样,小苗小郑我一点都没看出来,他俩平时绝没那么乱 云海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小苗小郑那是演的,你听不出来?本导演在此,你那么大意,不搞点非常动静怎么帮你解围? 我真不是大意,老大,你要信我的能力啊,怎么可能搞出动静让他察觉!我分析这杜源耳朵有问题啊,他的听觉好像也有一点奇怪。 哦?和你一样? 十音摇头:感觉不太一样,要是我的话,邱比那个电话里说的什么,应该是可以听见的,但他在犹豫。我觉得至少他有问题,植入过带放大功能的人工耳蜗?我还是无法确定,不知道找机会能不能测测看。 好,我来想想。 十音思及刚才隔壁琴房的动静,再次打了个寒战,在黑暗里打量云海:老大您还挺有生活的。 云海看看她:你这人好像是真迟钝?还号称腐女,这么些年江岩在你眼皮子底下和付钧腻歪,我没点破他俩,你就真没看出点名堂来? 啊?真的? 还真的,我看你就是女版的江岩。 ** 梁孟冬很少为什么事大惊,今夜听说许西岭家的事,已算是吃惊不小。 毕竟许父是父母多年的好友,两家的往来从来很密切。 他特别担心父母的情绪,询问邱比后,迅速给家里去了电话。 孟冬的父母刚刚在邱比的描述中,还是震惊、伤心欲绝、注定失眠的夜,到了孟冬这里,却变得异常平静。 他们要他安心,告诉孟冬他们毫无问题,也很安全。又问他春节前会不会计划去度假? 孟冬特意招呼十音挨着他的话筒一起听,其实不靠近,十音也能听清。 带女朋友去玩的话,就别去滑雪了,妈怕你再受伤,选个热带小岛好不好?但答应我千万别冲浪 好。孟冬只答了一个字。 那你小心身体,我先挂了。梁母说。 这是十音头回听见孟冬母亲的声音,他们从前很少打电话,打也只有简短几句。 但此刻话筒里的那个母亲,分明是温柔周到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宠溺。她还带着一丝生怕孟冬不高兴的意思。字字都像是斟酌过才说出的,却语短情长。 十音蹙眉望着孟冬,他平常描述中的母亲,与这位母亲很不一样。 梁孟冬摇摇头:电话里从来都这样。 但是,许西岭家的命案呢?他母亲竟只字不愿聊? 十音本来盼着,到了这个关口,孟冬的父母会不会给到孟冬一些答案。 白天,十音还在问孟冬许小姐的父亲与他父母在哪里共过事,这还没到入夜,那边的许西岭全家已经全数命断。 坏人的步伐比他们快得多,目标也明确得多。而她只是南照缉毒线的小小一员干警,想得到真相谈何容易?对这种千里之外的案子,根本是鞭长莫及。 我回去一次。孟冬拍拍她的背,当面问。 十音摇头:那是恶性案件,对方穷凶极恶,他是谁?想要什么?一概不知道,你不许一个人冒这个险。 那你一起回。 十音顿住了,虽然手头工作都做不完,但她也可以休假,魏局甚至可能会同意她去S市的出差申请。但她犹豫了,那个地方 八年了。 我很快回来,孟冬是懂她的,轻声拍哄着,也许什么都问不到。总之我一问完就回来,这是我俩的事,总要主动去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