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苏蛊听着他的落寞语气,自知戳中了他的痛楚,忙转移话题“既然公子是为东离一事而来,可否跟孤家回军营?” 陌凌翊转身“可否借孤城王的肩膀靠靠……” 苏蛊石化,趁着月光,居然看到了那人眼里饱含泪花…… 看苏蛊没动静,那人笑道“跟你开玩笑,别当真。” 苏蛊叹息一声“既然知道没有结果,又何必执着呢。” “你这话未免服不了人心,你也知道没有结果却甘愿为他跳进这死局。” 苏蛊苦涩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如果公子还需要,那在下先借你靠一靠。” 那人笑着走近,将头埋在苏蛊的肩膀上。 苏蛊不自在,除却小羽以外的人他都会不自在。 “果然你和他,不是一个感觉,可是我现在好难过,需要一个肩膀。” 苏蛊没有说话。 周觞是浅阳国君,二十七岁,也是个仁义君王,和苏蛊不同的,他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君王,却无奈能力不够,势力不够强大,与西蔷联盟前,周觞就想着东离这一口肥rou,可是他却没有东离蓦玉的势力,无法与之抗衡,只能与西蔷联盟。 陌凌翊是周觞的发小,周觞比陌凌翊大七岁,儿时的陌凌翊一直跟在周觞后面喊着哥哥,不知何时起,陌凌翊突然发现一切都变了,那年陌凌翊十四岁,周觞二十一岁,本来周觞在父王的意思下十八岁就该娶妻的,可是周觞不知为何没有娶妻,一直推到二十一岁周觞终于拗不过周翩娶妻了,从那时起,陌凌翊就知道,周觞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也是从那时起,陌凌翊决定离开浅阳,游历四海。 等到回来时已经是十八岁,他以为他早已忘记了那个男子,却不曾想到他还会闯入自己的生活。 看到蜕变地如此俊俏的陌凌翊,周觞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心声。 他喜欢陌凌翊,可是陌凌翊却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笑的嘲讽。 陌凌翊没有答应周觞,离开浅阳继续学艺,等到学成归来后居然发现周觞早已不是当初的周觞,为夺王位,周觞弑父杀兄,早就成了一个刽子手,还不惜一切代价动用了浅阳在九国的势力将陌凌翊抓了回去软禁起来,从此他陌凌翊成了周觞的禁脔,与他夜夜颠龙倒凤,夜夜笙歌。 囚禁了一年多陌凌翊才被周觞放了出来,而陌凌翊早已离不开周觞,以至于以后无论在哪里他陌凌翊的一颗心都在周觞身上,可是陌凌翊明白,他和周觞,永远不会有结果,尽管他在自己的身体里,陌凌翊都会感觉到周觞的遥远。 远到自己无法触及。 离风本来就疑惑苏蛊为何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担心之余追了过去,却不曾想到看到这种场面,离风握紧手里的宝剑,他想给苏蛊一刀! 公子为了他还在西蔷与恶势力对抗!可是他却在这里与别的男人温存! 你怎么对得起我家公子的一片痴心! 亲们,给力点啊!如果亲们支持力度足够大洛书就不会这么蜗牛了…… 真心没动力没动力没激情没信心…… 求各种包养! 第一百二六章 与周觞帐前对峙。 第一百二六章 最后离风还是捏紧了拳头离开了,给苏蛊留了书信连夜离开。 公子让他将君上的危机解除了再回来,可是看君上那样子,哪里像是有危机的人?背着公子与别的男人在哪里抱的跟什么一样! 离风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值。 回到孤城后他本来不想说的,他不想慕羽知道苏蛊在边关的事情,可是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听到离风回来慕羽本就纳闷,听离风这么一说慕羽就知道离风是甩着性子回来的,不过也确定了他没事,没事就好。 慕羽一早就猜到了那人的基本身份,就是不敢确定,听离风这样一说,倒解除了心中的疑惑。 浅阳不二公子陌凌翊,是个人才,若能以后收为己用,定是一个好帮手,浅阳之所以没有继长越以后在九国中消失自然也有陌凌翊一半的功劳。 那个人,为了周觞,搭上了自己的一生。 慕羽相信,即使苏蛊对那人有意,那人也不会对苏蛊有意,千面郎君陌凌翊是个绝对痴情的人。 慕羽敢肯定,陌凌翊出现在西蔷军营定然是以自己的身份出现的。 看着不动声色的慕羽,离风皱眉。 果然公子还是一派的冷静。 叶诗剑被陈果关在府内的暗牢里,慕羽托宋仲书大人去拜访了几次陈果,终于被容之欢找到了叶诗剑,可是叶诗剑已经面目全非,头发凌乱,身上已是没有一处好的地方,那个暗牢里,摆放着许多的刑具,最为残忍的就是,陈果变态地将叶诗剑的身体当做泄……欲的工具。 那些刑具,都是用来虐待叶诗剑的。 将结果报告给慕羽的时候慕羽就决定救人! 现在叶诗剑将军将是唯一一个能搬倒司马檀的证据。 还有孤城守将兵符,决不能落在陈果这个人渣手里。 果然就在离风回去的当天晚上,慕羽就派人将陈果的府邸包围了起来开始四处搜查。 慕羽坐在马车里等待着动静,容之欢去了暗牢将叶诗剑救了出来,陈果大骂慕羽“苏无痕你等着!总会有人为我报仇的!” 慕羽唇角讥诮地扬起“那就看他有没有本事扳倒苏某了。” 叶诗剑就被这样救了出来,叶诗剑的面目全非让容之欢和离风咂舌,慕羽为他疗了伤,只是某处的伤痕却也只能他自己上药了。 慕羽给了叶诗剑一盒用药水浸过的细白玉,叶诗剑已经醒了。 看到慕羽来看他想要起来却被慕羽按了下去“叶将军不必多理。”随手拿出一个紫色盒子摸索着递给叶诗剑道“这润玉对人身体无害,我且用药水浸泡过了,每天在身体里放上一两个时辰不出三天伤势自然就会好转。” 慕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可是叶诗剑却听着特别难为情,接过盒子叶诗剑轻轻道谢“谢国师。” 慕羽笑着摆手。 叶诗剑暂时住在慕羽的家里,为了免遭不测慕羽如影随形地每天都按时出现在叶诗剑的厢房。 时间久了叶诗剑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慕羽也不着急让他走,叶诗剑想告诉慕羽兵符的下落,可是又不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多疑什么,下意识里叶诗剑不想相信任何人,除了君上。 慕羽知道他的犹豫,聪明如慕羽自然不会说出来,只能用行动证明他慕羽是可以信任的。 苏蛊已经走了一个月之久了,听说不久前苏蛊和东离的大军展开了一场恶战苏蛊大获全胜,可是慕羽还是不放心,不过有子良在,苏蛊断然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慕羽知道赵务廷一干人已经倒戈于司马檀,可是他没有打草惊蛇,只是在某日上朝的时候对所有人都敲了警钟。 他慕羽说一不二,谁若露出马脚定斩不饶。 朝堂上下一时平静无波,可是谁知道暗里却波涛汹涌。 苏蛊大军向函壑西北进军没多久,浅阳军队便已到达函壑,陌凌翊在苏蛊的军队里,没有去找周觞,周觞给苏蛊写了书信,让苏蛊带着大军前来一聚。 两人商讨攻打东离的对策。 浅阳位于函壑东南以东,浅阳国都洛水就在深河南岸。 苏蛊没理,凭什么不是你周觞来找我苏蛊?非要我苏蛊去找你? 苏蛊接到周觞的书信的时候眉头拧成了一团,随后就直接扔到了火盆里。 你爱来不来,我苏蛊照样向西北方向进军。 周觞无奈,只能快马加鞭地进军去找苏蛊。 不到一天时间,周觞终于到了苏蛊军营。 冰天雪地,白雪皑皑,苏蛊一身银白铠甲,外面披着一个大红色披风,红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看到周觞的军队到来,苏蛊笑着集全所有的将士在军营外陈列成两排。 苏蛊龙吟剑拄地,唇角扬起。 似乎是在等一个友人,赴一场约。 周觞看到那个邪魅的男子以后唇角亦扬起,然后挥手制止后面的行军,轻轻道“待会儿孤王和孤城王打起来的时候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那些人齐齐道“诺。” 虽然担心,可是没人敢阻拦,周觞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即使知道他做的是错的,就是没人敢上前阻止。 说他仁义,是的,他善于用人,不滥杀无辜。 说他独断专行,是的,只要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说不。 和苏蛊比起来,苏蛊已经很善良了。 而苏蛊的帅帐内,韩子良早已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知道周觞要来,苏蛊和韩子良,林易天,李越以及各位大将早已杀鸡宰鸭,设晏在营帐,教帐中排开七重围子手(注一),刀枪剑戟,灿若霜雪,又执苏蛊亲自赐的黄金钺斧,曲柄伞盖,前后羽葆鼓吹,左右排开禁卫军,布列得十分严整,韩子良端坐于帐中。 苏蛊邪笑着看着周觞,周觞头顶嵌宝紫金冠,身披缨络黑色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玄黑靴,骑着一匹卷毛赤色马,悬着两把锋利宝剑。周觞牵起唇角,笑意盎然。 陌凌翊在不远处,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戾气的男人。 苏蛊龙吟剑依然拄地,侧着头,红色披风在风中依然猎猎作响,身后的禁卫军整齐地排列着,左右两人的佩剑举起交叉成十字。 周觞观察良久,依然盯着苏蛊。 苏蛊心里暗暗感叹:浅阳国君果然不一般,就他的穿着都比他这个孤城王来的奢侈,上战场都不穿铠甲,厉害厉害。 突然周觞按紧了腰间的佩剑,卷毛赤色马突然飞奔着向苏蛊而来,苏蛊依然笑的邪魅。 “孤城王可是想要给孤王来个下马威?”双剑狂劈而下,突然一个白色身影一闪直直地将周觞的双剑握在了手里。 陌凌翊回头,血液顺着剑身流了下来。 “翊儿?” “孤城王为救你浅阳而来,君上。” 周觞皱眉“放开。” 陌凌翊放开双剑。 周觞下马,一把揽过陌凌翊,将一双手握在手里责备道“你看,受伤了!” 陌凌翊面无表情道“无碍。” 苏蛊收起龙吟剑,笑着走到周觞面前,戏谑道“没想到你浅阳周觞也有克星。” 周觞亦笑“孤城王真是好兴致,还想着跟孤城王一较高下呢,没想到却被陌公子阻止了。” 苏蛊笑了一下,作了个请的姿势“还请浅阳国君帐中一叙。” 林易天在旁边翻白眼,凭什么我们君上恭迎你周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