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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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如果有人能够以神识潜入他的膻中xue与百会xue中探查,便会发现两处的金丹都在xue窍开始疯狂的旋转,随之便会不断生出一丝丝法力流入他几近干涸的经脉中。而凌展周身的三万六千个毛孔也全部大张,虽然这片被乌云笼罩的天地似乎被神秘的力量与外界隔开,灵气无法进入其中,但是下方的地面尚有一些花草树木,这些植物虽然算不得什么灵草仙木,但是在这灵气充裕的山脉中,也是沾染了灵气而生的。 此刻,在他浑身毛孔大开的无穷吸力下,这些花草树木开始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下去,而其枝干、茎叶、花朵之中蕴含的灵气则被通通挤出,汇聚到凌展的身体之中。 至于凌展受损的神识,则被他下意识的全部灌注到两处金丹的虚影之中,只是他却并不将虚影放出体外,而是将其努力压缩在金丹之中,全力从丹壁上吸纳金丹之力修补神识的损伤。 这一切都是他灵光一闪下悟出的法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想法是缘何而生,更不能确定这些方法是否正确,但是他就是下意识的这样去做了,并且也真的受到了奇佳的效果。 不多时,凌展略略恢复了部分法力之后,开始尝试着将那些残存在身体中的白色天雷向一处压缩。 那白色天雷的力量仍是甚为强大,他不得不一边努力催生新的法力,一边试图探查这种白色天雷的弱点。在他想来,无论什么样的力量,只要这力量不是这整个天地,便总应该有其弱点所在,否则这天雷早就在那一击之下将自己杀掉了。 与那白色天雷抗衡了许久之后,凌展发现原来这种白色的天雷却是一种阳性之雷,其中包含着无穷的纯阳之意,他思索了一下,想将之分散压缩到身体的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太阴脾经、厥阴肝经、少阴肾经这十二正经的六大阴经,以及阴维脉、阴跷脉这奇经八脉中两大阴脉之中,借这些阴脉天生之力来压制这天雷。 但是当他全力将那白色天雷分作八份压缩之后,却忽然生出些犹豫之意,在思索了半晌之后最终决定将这些雷力分散到另外的八处阳脉之中。 实则他这个做法也只是赌上一赌,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他也不甚明了,很可能便会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而就此毁掉自己身上的各大经脉,从此变成一个废人。 幸好,他这一赌竟然赌对了!那些白色天雷被分散到八大阳脉之中后,又与他体内的法力彼此争斗了一段时间,最后居然意外开始与凌展的法力相互融合起来! 只是这个融合的过程甚为缓慢,伴随的还有互相之间不断的争斗,不过凌展的法力中融合了部分的天雷之力后,渐渐的力量变得强大起来,开始在争斗中占据上风,将那些尚未被融合的白色天雷“打得”节节败退,被融合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凌展一边恢复实力、融合天雷、修复神识,另一边也并没有忘记观察上方乌云的动向。 那团乌云在放出白色天雷之后,似乎再次静了下来,仍是如同一团浓墨一般挂在天际,虽然此时是夜晚,但是除开被乌云笼罩的这片地方,四面的天空中仍是被月亮和星辰照射出一片淡淡的光亮,并不似乌云之下这般漆黑。 下方的徐若婷紧张的盯着凌展看了许久,直到看他居然能稳定的在空中悬浮甚久,仿佛真的不像有什么事情之后,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已然快要到了天亮的时候了,徐若婷心中不禁在想,即便这乌云仍是不曾散去,但是天亮之后总会有人发现此地的异常了吧。但是她心中也有些摸不准,这乌云前一日的白天便在天空中悬了数个时辰,可是却不曾有任何一位长老、首座或是甚至一名弟子到此查看。 而且现在这片小天地中的灵气被凌展吸纳一空,居然得不到附近天地灵气的补充,这天剑山下面又藏着灵脉,按道理说即便空气中的灵气全都消失了,但是地面也总会生出新的灵气来才对。 况且还有一个问题,这片乌云以及其中放出的天雷到底是什么来历?如果是某位大*法力的修士施展的法术,那么那些天雷在被凌展击散之后又为什么会化作灵气补足到他的身体之中?而且根据凌展的说法,这些灵气会直接补充到他龈交xue的金丹之中,助他进行结丹。难道说这真是是凌展独特功法所引来的天劫? 可是除了天魔劫之外,徐若婷其实几乎没有听说过其他类型的劫难,如果硬要说有的话,便是凡俗中一些只修心灵澄澈的佛家弟子口中所谓的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蕴盛这八种劫难了,实则其中也多有与修道一途想通之处,但这些只是心灵上的劫难,与法力修为没有半点关系,更不可能是这古怪的天雷。 就在二人心中各自估算着天将放亮的时候,那空中的乌云忽然再次滚动起来,只是这一次却看不到任何的光团生出。 因这乌云与天雷是冲着凌展来的,此刻虽看不见新的天雷在孕育,但是凌展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不禁催动法力想要尽快的将那白色天雷全部融合,但是似乎那些残存在他体内的天雷此时也受到了感应,开始猛烈的反击起来,一时竟让他有些压制不住! 凌展一边全力压制白色天雷,一边将正在修复中的神识收回识海之中,虽然如果将他此刻的神识比作一张布的话,这张布看起来便是千疮百孔一般,但是他急切间也顾不得许多了。 徐若婷虽然不像他那般心生感应,但是她眼中看见了乌云的异常,更是察觉出了凌展此时的紧张之情,关心之下将一对白玉缀金环抖手抛上空中,将其便化得足有一丈大小,上下分开套在凌展身周,权作防护之意。至于她自己,想来天雷的目标并不是她,多半不会有什么意外。 凌展受了她的白玉缀金环保护,心知此时不是自己逞强的时候,便低头向她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也不说话,随后就再次抬头看向空中的乌云。 那乌云不知滚动了多久,似乎一直在酝酿着什么,却并不释放出来。但是它带给凌展精神上的压迫却是越来越重,让他觉得似乎再这样持续下去,或许不必什么天雷来轰击,自己便要因为顶受不住压力而就此昏厥过去。 此刻的他虽然努力维持着让身体浮在空中,而且法力中又融合了大部分的白色天雷,但实则勉力坚持了这么久,他精神上的疲惫之意已经越积越深,几乎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凌展努力提聚精神观察那乌云以及自身四周的情况,但是他只觉得浑身有无穷的疲劳困乏涌上来,只要给他一片草席,便能就此安然睡去。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原来却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即将到来,在破晓的前一刻,天地之间会有一个极暗的瞬间,只有度过了这个瞬间,便会自天边放出无穷光明来。 可是就在那极暗的一刻,凌展心中忽然生出极大的危机感,他运足目力向那片乌云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因为周围的天地实在是太暗太暗了,而那乌云似乎与周围的黑暗完全融为一体,没有半丝光亮透出。 在这一刻即将过去的瞬间,凌展忽然感觉到自四面八方袭来一种恐怖的力量!他弄不清这是什么力量,只好将体内的法力全部散布于皮肤表面,同时他又将残破的神识灌注到两道虚影中,让这两道虚影虚化着与自身重合在一起。 在天地即将放出光明的前一瞬,凌展忽然感觉到自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中涌上一股酸麻之意,一种神秘的力量居然攻破了白玉缀金环、两道虚影以及他此刻全部法力的防护,自每一个毛孔中攻入了他的身体内部! 凌展的身体从空中飞坠而下,他的脑海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第九道,黑色天雷! 第七十章 斗天雷【二更!】 原来,第九道天雷居然是黑色天雷,难怪乌云中孕育此雷之时竟然没有白点光芒放出,而且天雷下击之时又恰逢天地间极暗的一刻,更是无从捕捉其动向。 一瞬之后,天边现出一线晨光,随后太阳跃出地平线,将光芒播撒在大地上。 此刻,凌展的身体自空中坠下,已然被徐若婷自中途以法力托住,缓缓落到地面。随后,徐若婷抬头望了望天空,不知是因为被阳光照耀住,还是因为九道天雷耗尽了全部的力量,那团乌云终于在这一刻悄然散去,抹去了全部存在的痕迹。这片被与外界隔离开的天地也终于再次与外界想通,天地灵气自四面八方涌入此地,地面也开始有一丝丝灵气逸散而出。 见此情景,徐若婷紧皱的眉头略略舒展,但是低头看着昏迷的凌展,她的眉峰又再次蹙成了一团。她伸出一只手,向凌展的胸口探去,试图感知一下他的身体状况,但是就在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凌展胸前的衣服时候,忽然有一股电流自她指尖传了上来,沿着她体内的经脉横冲直撞而上。 徐若婷受此电击,不禁将手臂一收,运起法力驱除这股异感。好在那雷电之力只有一丝侵入到她身体之中,不过数息功夫便被驱除干净。 可是她此刻的担忧之情又重了几分,看来此刻凌展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这种天雷之力,她方才以手指接触到的不过是他衣物的表面,便有这样霸道的力量透了出来,想来侵入凌展身体内部的天雷将更为可怕。 她忧心忡忡地将凌展的身体以法力摄在空中,将他送入洞府中安放好,然后思索了一阵,起身出了石洞,向天剑峰峰前而去。 凌展此刻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处于一种类似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他的脑海中不时的闪过一个个片段,一段段不同的人生经历在他眼前再次展现,有自己的百世,有周贤的百世,还有吕阁的九十七世,这些片段混乱无序的出现,有时上一个场景还是自己的一段梦境,随后就变成了周贤的某一世,然后场景又跳回自己那段没有结束的梦境,或者又变作了吕阁的一段。 他一边看着这些杂乱无章的梦境在脑海中播放着,一边还能隐约感觉到外界的变化,他隐约知道那乌云似乎终于散去,这第九道雷劫看来便是终结了,但是此刻那最后一道黑色天雷的力量却在他的身体中任意肆虐。他仿佛听见自己的肌rou、骨骼、脏腑传出一阵阵崩坏的声音,那声音极为细微,只怕外人站在他身前也不会听到,但是他自己却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这些毕剥之声,如同干燥的木头在火中燃烧的声音。 他想要活动身体,却连抬起一个小指的力量都用不出来,他的双眼是微微睁开的,但是眼前出现的只有那些混乱的梦境,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他耳中听到的是一片嘈杂的嗡嗡声,似乎有上千人在他耳边同时说话一般,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闻不出空气的味道,身体也一片麻木,似乎这具躯体已经不属于他了。 但他的神识还好好地存在着,虽然有些残破,可这只是那白色天雷带来的损伤,似乎后面这道黑色天雷并不会伤害到他的神识。凌展努力将神识探入到身体的每一条经脉中查看,竟然意外的发现,那些侵入他体内的黑色天雷,与尚未被他融合的白色天雷,以及他自身的法力正在互相争斗着,每一方都仿佛都要占据这具躯体一般。 这三股力量中,黑色天雷最为完好,力量也最为强大,凌展自身的法力则次之,最弱的便是那未被融合的白色天雷,三股力量都似有各自的灵性,在一条一条经脉中游走争斗。斗了一阵,凌展自身的法力与那白色天雷被黑色天雷打得纷纷败退,但它们似都不想就此认输,居然彼此之间不再争斗,转而同力对抗起黑色天雷。 虽然二者合力一处,奈何黑色天雷的力量太过强大,比之二者合力还要胜过三分,仍是在争斗中占据了优势,步步紧逼。 最后,凌展的法力以及那白色天雷都被逼入了八大阳脉之中,其余的经脉里再也没有它们存身的空间。 但是似乎受到了八大阳脉天生属性的支持,这两种力量开始顽抗起来,一时间竟将黑色天雷逼在了外面不得而入。 凌展观察了许久,发现原来这黑色天雷与那白色天雷恰恰相反,内种蕴含着无穷的纯阴之气,看来这两种天雷一属极阳,一属极阴,正是天地间本源力量的两种极端形式。而这八大阳脉中天生便具有阳和之气,对那白色天雷以及他自身融合过天雷的法力有滋养之效,反而黑色天雷有些克制之能,因此三方才在此处僵持下来。 只是这僵持的局面持续了不久,原本合力一处的白色天雷与凌展自身的法力又争斗起来,给了黑色天雷一线机会,八大阳脉中再次变成了三方混战之地。 凌展发现了这种情况,心中不禁万分焦急,但是他此刻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即便是他自身的法力,此刻似乎也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只是自顾自的与两个对手混战。 不知过了多久,争斗渐渐变得缓慢下来,因凌展膻中与百会的两颗金丹仍在自主的不断旋转以生出新的法力,所以他的法力渐渐变得雄厚起来,力量在渐渐接近黑色天雷。而两种天雷因为得不到外界的补充,力量都有所削弱,慢慢的也变得没有那般霸道凌厉。 不过暂时这片战场还是受到黑色天雷的控制,另外两股力量仍是敌它不过。但那白色天雷似乎渐渐妥协了,竟然开始放弃与凌展的法力相互争斗,而是自愿的受到其融合。 凌展的法力得了这个机会,一边抵抗黑色天雷的进攻,一边飞速的吸收融合白色天雷。 又是一段漫长的时间过去,那白色天雷终于被凌展的法力吸收得一干二净,局面变成了两方对峙。 黑色天雷此时的力量也仅比凌展的法力高出一线,它仿佛是发觉自身难以取胜,居然不再在八大阳脉中停留,转而退缩到了八大阴脉之中,摆出一副固守的姿态来。 凌展此刻心中一奇,这黑色天雷不但有自主意识,而且似乎还有些智慧的样子,居然知道凭借他身体阴脉中同属性的天生优势来试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显然这黑色天雷错估了一点,即便是八大阴脉,也是凌展自身的经脉,不会主动与他自己的法力抗衡的,因此当那些融合了白色天雷的法力向此攻来的时候,黑色天雷反而失去了方才的一线优势,渐渐被压制得有些难以抵挡。 此消彼长之下,那黑色天雷渐渐的变为了弱势,有一部分开始被凌展法力融合起来。只是这个过程比之先前融合白色天雷要缓慢得多。 那黑色天雷见势不妙,忽然将原本凝聚成团的力量分散为一条条细小的雷丝,向四面八方逸散开来,凌展的法力竟然一时间无法将其围拢在一处。 原来,那白色天雷的力量是凝成一股冲入他体内的,即便被打散了也是分成一条条明显的雷力。但那黑色天雷自侵入凌展体内的时候,就是从他三万六千个的毛孔中分别进入,本身就是一丝丝极为细小的力量,凝聚在一起的时候固然强大,分散成一丝丝个体的时候也是包含着锋锐穿透之意,如同牛毛细针一般,在凌展的经脉中穿梭来去,常常一条不起眼的黑色天雷也能穿透一片浑厚的法力壁障,从容逸去。 凌展的法力一时间被冲的溃乱不堪,散做无数的法力团,在一处处经脉、xue窍中与黑色天雷争斗起来,一切又变成了僵持的局面。 好在,凌展一开始被黑色天雷自全身毛孔中冲入之时失去的诸般感觉开始渐渐恢复了,脑海中的幻象也开始消退,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此刻他虽然浑身酸软无力,但是对于法力的掌控开始渐渐回到他的手中,他将法力尽可能集中到之处,暂时将身体其他部位抛开,权当做不是自己的一般,以局部优势对抗融合那些黑色天雷,这个办法渐渐收到了效果,黑色天雷开始成片的被击败、融合掉。 他一路势如破竹的将一处处负隅顽抗的黑色天雷融了个干干净净,但是躯体也首创甚重,血管多出破裂,肌rou也被天雷之力搅成了一团团rou糜,更有许多骨骼上密布着无数细小的裂纹,有些甚至依然断裂开来,骨髓混杂在肌rou与鲜血之中,可以说全身无处不伤,无处不痛。 就在他不知道要如何来修复身体上的创伤之时,恢复了听觉的双耳中忽然传来一阵阵呼唤的声音,他勉力将眼皮抬起,以一双无神的眼睛向外开去,映入他眼帘的,除了徐若婷那温柔、担忧等诸般神色交织的秀丽面庞,竟然还有另外两个许久未见却又熟悉之至的面庞。 与天雷争斗了许久终于将之的战胜的他,在这无尽苦难中爆发出无穷毅力的他,此刻眼角忽然流出了两行晶莹的泪水,以沙哑得不似人声的声音唤出了一句话:“师父,小白…” 第七十一章 门中变动【三更!】 凌展此刻看见的这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身材矮小,干枯瘦小的身躯中却似有无穷精力,小的天真活泼,一身的纯真,这两人正是凌展的师父胡一刀和他的结拜弟弟凌白。 他本是个性子坚强之人,但是在骤然经历了天劫的苦痛折磨之后,醒来能够立刻见到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两个人,他心中的激动之情实在无以言表。 胡一刀修行了一大把年月,却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弟子在他面前哭泣,不禁搓了搓一双老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凌白见他醒来,自然是将身一跃扑了上去,开心的大喊道:“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几年没见我了,想我不?” 凌展被他压得浑身酸痛,不禁咧了咧嘴,鼻中发出几声痛苦的轻哼,不过他还是勉强忍住了痛苦,开心的笑了起来。 徐若婷站在一旁,见他兄弟两个开心的样子,不禁温柔一笑,伸手帮凌展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说道:“怎么,你终于见到了师父,却不说些什么话么?” 凌展方才笑了几声,感觉到精力一阵匮乏,此时喘息了几口,依旧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看我了?弟子身子不适,不能给您见礼了。” 胡一刀摆了摆手,道:“好啦好啦,徐丫头把你的事情和我说过了,你抵抗天雷不易,此时身体又未复原,见不见礼什么的就不用了,你也知道你师父我不在意这些的。”说着,他抬手取出几瓶丹药来,使其漂浮在空中,一双眼睛转了几圈,挑出一瓶来持在手中,沉吟道:“我看你此时身体绵软无力,只怕是被天雷伤得不轻,这瓶玉髓丸先与你服下,若是药效不甚合适,我再想办法。” 一旁的徐若婷听他说出那丹药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随后又是一喜,说道:“师叔,便由我来服侍凌师弟用药吧。”原来这玉髓丹比之她当年给凌展服下的玄黄丹的药效尚要强上许多,以之治疗伤势几有起死回身之效,若是给凡人服了,也可延几十年寿命,是丹中上品。 如此看来,方才胡一刀取出那几瓶丹药,即便是不如这玉髓丹,只怕也相去不远,即便是在蓬莱派这等高门大派中,也是弟子门争相想要获得的无上之物。不过他给自己的弟子治伤,自然是不会有丝毫保留,况且此老在天华山中自有一片药园,内种灵药不计其数,虽然此丹炼制不易,但于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胡一刀闻言点了点头,将丹药交在她手中,然后又对凌展道:“徒弟,你先好好养伤,有什么话咱们师徒回头细说。”说着他又将手一招,说道,“凌白,快从你哥哥身上下来吧。” 凌白被他这一招,身体不由自主的飘了起来,然后被迫飞到一旁落在地上。他脸上现出个不情不愿的神色,但是事关凌展的伤势,自然是不好说什么,况且胡一刀虽然是以法力强行摄他下来,但是将放下地时仍以法力将他稳稳托住,并未出现什么头脸着地的狼狈情况。他自知与这位元婴期的大高手实力相差甚大,哪敢造次。 凌展在徐若婷的服侍下将丹药服了,对她投去一束感激与抱歉交杂的眼神,然后安然躺在石床上,不多时那玉髓丹的药力散发开来,如有灵性一般在他全身一转,一股清凉之意散布到每个角落,一时间那些酸痛、麻软等诸多感觉都在渐渐退去,他不禁放松下来,渐渐的疲惫之意上涌,就此沉沉睡去。 胡一刀赐过丹药,仍是站在原地仔细的看着这个弟子,观察着他身体情况的变化,此时见他已然睡去,便招呼了徐若婷与凌白两个走到一旁,想是怕打扰了凌展,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徐丫头,你再将我徒弟经历雷劫的事情与我细细讲一遍。” 说到这里,不得不讲讲这胡一刀和凌白这一老一小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原来,七年之前门派大较之时,凌展因在比试中失手杀了吕阁,被宗主段涵龙亲自囚于此处悔过,此事对天华支派影响甚重。 虽然这两名弟子当时的修为在门中都算不得什么,但是吕阁修炼的天赋大家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只要假以时日,他必能结出金丹,加入内门。而凌展修炼之速更是不必多说,虽然是得了师父胡一刀和门主岳云鹏的多番帮助,但是以他筑基期悟通五脏五行的天份来说,也是在蓬莱派中独一无二的。 恰逢岳云鹏与冯长老二人因自身修为大进,有些特别的计划和打算,此时虽然受宗主本人的实力所摄,但是岳云鹏仍是就此事提出异议,希望能给予天华支派一些适当的补偿。 此时说来也确有主派的责任,十余位元婴期长老坐镇比试会场,居然不能阻止两名筑基期弟子间发生的意外,可说是丢尽了主派一众长老们的脸面。 宗主段涵龙思索之下,便下了一番口谕,因天华支派门主岳云鹏修为达至元婴期,长老冯默天达至化神期,因此将天华支派提升为二级支派,一应规格供奉均提高至相应等级,另将长老胡一刀调入主派之中,入天剑峰修行,门下弟子随之一并调动。 这番决定看似有些不合理之处,依着天华支派三位高手的实力,其实将之升为一级支派也不过分,但是将胡一刀调入主派天剑峰这件事就有些特别了,一来天华支派在主派中多了一位话事人,二来胡一刀若是不在天华山中,正好方便了岳云鹏与冯默天两人的诸般行事,因此虽然支派等级的提升结果另岳云鹏有些不满,但权衡之下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至于胡一刀,他倒是不甚在意自己的洞府安置在何处,只要给他一片独立的地方就好了,反正过去他除了呆在自己刀王殿的那一亩三分地,自我修行、炼丹以及教授自己门下的几个弟子,其余天华支派的内外门弟子们他是一概不理的,门中事务也一律不闻不问,调到这天剑山天剑峰上,仍是让他做个闲散长老,因此于他影响倒也不甚大。 只是将刀王殿那片山坡整个自山体上切下,然后装入储物袋中携至这天剑峰上,却是耗费了他不少法力和灵石,因此他还和宗主闹了一阵,最后得了些赏赐这才了事。而且他到了主派中之后,直接将天剑峰上赐予他的那片地方以法力削去,换上了自己刀王殿的那片山坡,这件事情闹得门派上下沸沸扬扬,段涵龙居然也只是把他叫去斥责了几句罢了。 像他这般为老不尊、性子乱七八糟的元婴高手,主派中的长老、首座们也是不曾见过,此时不免对他的行为有些不齿,很多人更是奇怪为什么以宗主化神后期高手的实力,居然会纵容他这般胡闹。 不过胡一刀搬入天剑山中之后,便整日躲在刀王殿中,没有事情轻易不会出来,也算安分守己,渐渐的大家也就接受了此事。 而凌白自然是跟着胡一刀一起来的,他到了天剑山之后很久都没有见到凌展,心中自然有些奇怪,便偷偷以小猫的形态趁夜跑出去四外打听,当听说了凌展杀人被囚的事情后,他情急之下变化成人形,找到胡一刀述说了自己的真实来历,提出想要到天剑峰后山去寻凌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