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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半晌,微有些疑惑的按下接听键。 一刹那,她的世界 崩坏了。 家族危机 ※※※※※※※※※※※※※※ 偶素分割线 ※※※※※※※※※※※※※※ 白衣少女跪在床边,以手掩面,将素白的面孔埋入柔软的床单里,久久不起。 没有泪,只有麻木的痛苦不解。 想不出,为什么一次简单的旅行,就能让最亲的人一去无踪。 飞机不是比轮船火车更安全吗? 失事范围太大,难以搜寻,天气恶劣,营救难度太高……理由有无数个,她都听不懂,只知道,最疼她的那个人,不见了。 在东南亚的某一个小国,找到了飞机的残骸和部分遇难乘客的遗体。 没有他。 上天留下一线希望。 只是已经一个月了,如果这希望真的存在,他为什么迟迟不出现。 每一天都是漫长焦灼而惊惶的等待。 始终无泪。 只是精神濒临崩溃。 慈祥的老管家在外边敲门,半强迫的提醒她该吃饭了,不能再像前两个星期那样靠注射营养液维持。但她真的没有胃口,每次都强忍着进食,吃完后又吐出来。医生都无可奈何。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忧心的老管家用钥匙打开门,看见黑暗中的少女一如既往的发呆,不禁心疼的叹息,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两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路怎样走来,有多深的兄妹情谊,她比谁了解。现在远哲生死未卜,千寻又不饮不食,憔悴如斯,她焦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门外还有一大批突然失去压制者而虎视眈眈的亲戚,不知道还能挡到几时。 “小寻,你听我说。” 老管家满是皱纹的手搭在她的肩头,慈霭而慎重,决定将眼前最麻烦要紧的事情坦白相告。那群噬血的亲人一日比一日嚣张,她已经无力再为这个孩子抵挡支撑下去了。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你哥哥的事业必须有人出来支撑,再不管,你父母留下的心血就要被那群混帐蚕食殆尽。” 想起那帮家伙贪婪的嘴脸,老人愤怒的喘口气,只恨不能把他们像扫垃圾一样扫出去,眼不见为净。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这是你哥哥辛辛苦苦保住的家业,不可以让他的心血白费。” 恍惚的神志抓不往完整的话语,隐隐听到老管家语重心长的劝说,却到不了心头。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老人疲倦无奈的脸,听到最后一句话。 “我相信远哲一定还活着。” 哥哥,还活着? 还有人和她一样相信? 眼里蓦然涌出泪意,她低泣出声,紧紧拥着老人,纤弱的肩膀颤动,呜咽着渲泻出所有哀痛。 是的,一定会回来,一定能再相见。 他只是累了,暂时休憩一下。很快就会回来,像以前一样轻抚她的头。 良久,她终于平静下来,泪水洗过的眸子清澄如水,盈盈闪亮。 原本寂然麻木的神情渐渐远去,转化为亮丽的坚定。 “婆婆。”她和哥哥一直唤这个陪过方家三代人的长辈为婆婆。 “我相信哥哥没有死,他一定会回来。” “我会像以前哥哥守护我那样,替他守住公司。” “所以请告诉我,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情况非常糟糕。” 方远集团的首席助理辛平紧皱眉头,显出眼下之棘手。 “方家有三位亲属在公司任职,分别处在不同部门,虽然不掌实权,但由于他们持有相当数量的股份,所以也拥有一定发言权。” “眼下由于总裁……”微咽一口气,他坚持着把话说下去。 “总裁的行踪不明,公司群龙无首,所以各位亲属利用职权趁机大肆贪污,强行截留公司正常运营奖金,撤换部门经理,改委以亲信重任,伺机等待律师公布……继承权后,凭所获取的资产拆分公司,将集团分解转入自己名下。” 看前眼前脸色苍白的少女,他实在无法乐观,公司现在的状况完全可以用岌岌可危来形容,很难想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女能够在这样一团乱麻的危局中做出什么明智的决策来改变困境。 “辛先生。” “请叫我辛平。” “听说你已经跟着哥哥五年了,对公司了若指掌。” “总裁教了我很多。”想起那个沉着理智的男子,他不禁心里一酸。 “请你告诉我,现在我应该做些什么。” 辛平一阵意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既然哥哥能信任你,我也能。”少女平静的开口,直视他诧异的目光。 “我要替哥哥守住公司,所以,请你告诉我,我能做什么。” 少女的眼光清澈而凝定,有不容撼动的坚决。 他深吸一口气,慎重的说出自己的建议。 “我想您最好先询问一下律师。” 如果要掌控公司,必须具备一定的资格。在这种时候,手上的股份才能决定说话的分量,现在未满十八岁,暂时还无法继承父母留下的股份,而哥哥失踪期间,持有的股份归谁暂持,都需要咨询律师。所以她用了大半天时间,专程约见父母的老朋友,一向为方远集团解决法律事务的赵律师,当初也是他在接到方远哲意外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和她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