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装模作样
雷磙有从知识大爆炸，查海量资料中获得的，各种佛学知识和公案，应付一位虔诚佛教徒，他当然自信绰绰有余。 “阿弥陀佛！”听见雷磙有回应，唐僧忙一个佛号，向雷磙行了个礼，再接着介绍自己，“回禀禅师。 小僧法号玄奘，此去西天取经，今日路过宝地，万望敬请一会。如有教诲，不胜感激！” 这时一旁的猪八戒，也自来熟地招呼道：“老禅师，作揖了。” 面对两个行礼，雷磙还大咧咧，稳稳坐鸟巢上。 主要是他不稳不行，又不能下树迎接，只好装成高人模样，对俗礼不屑一顾的高人。 听完老猪的招呼，雷磙假装很惊奇，把自己代入乌巢：“你是福陵山猪刚鬣，怎么会与玄奘同行？” 猪八戒并不知道，眼前的乌巢禅师，居然会是个假货，忙恭恭敬敬回答：“前年见过观音菩萨，蒙菩萨谆谆劝善，愿随他做个徒弟。” “好，好，好！”雷磙假扮上瘾，回忆西游剧情，连连称赞之后，故意询问猴子，“这位又是谁？” 他心里正狂笑，忍得肚子抽疼，表面却一本正经，也亏他演戏天赋不错。 猴子果然脾气不好，雷磙没骗到他行礼：“这老禅怎么认得他，倒不认得我老孙？” 他一指猪八戒，斜眼看着雷磙，非但不上前行礼，语气还十分冲。 只见雷磙大大咧咧，自顾稳稳坐鸟巢上，唐僧和猪八戒行礼，雷磙也只微微点头。 见雷磙回礼太勉强，连站都不站起来，孙悟空早憋了一肚子气。 毕竟见礼的那两位，一个是他名义师傅，一个也是他的师弟。师傅师弟被人看低，他的脸上同样无光，见之能不恼火生气么？ 而对比雷磙忍笑肚子痛，猴子却郁闷得一肚子火，真是报应不爽大快人心！ 谁叫猴子在黑风山，狠狠得罪过雷磙，这不报应不就来了？ “……”见猢狲出口无状，雷磙的脸色一沉，空气瞬间像凝固。 话说他呆在山上，又没求你们上门，你看不惯那走呗，他绝不出声强留，搞得欠你们一样。 眼看猴子无礼，禅师似乎不喜，怕俩人闹僵了，唐僧忙插嘴道：“他是我的大徒弟，姓孙法名叫悟空。 他性子一贯玩劣，如有失礼之处，还请禅师见谅……” “嗯，无妨。”雷磙一副高人装到底，表情一缓好像不在意，却暗暗给猴子挖个坑，“鄙人居所太简陋，就不迎贵上来，你还有什么事情？” 打是打不过猴子，但是雷磙小心眼，早想报复那猴子。 见猴子这么上路，简直是送脸上门，他正好借题发挥，忽然地一改热情，往师徒间掺沙子。 雷磙记得很清楚，不久唐僧一行人，会经过一座大山，遇见那个白骨精。 到时孙悟空因为杀人，其实是杀白骨精化身，结果被唐僧一通责怪，最后念紧箍咒驱逐了事。 现在他准备先挖一个坑，在俩人之间埋下钉子，让唐僧对猴子产生不满。 等到白骨精那一幕，猴子估计会更倒霉，要多挨几遍紧箍咒，让雷磙出一点怨气。 当然其实原著中，这里猴子也发怒，拿铁棒去捅鸟巢，师徒生隙是注定的。 而雷磙忽然改变态度，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可避免唐僧靠近桑木，否则扯起来太麻烦。 “不敢！不敢……”唐僧是老实本份人，哪知道短短一会儿，雷磙已经布局完毕，使出一记借刀杀人。 他惶恐地连说不敢，匆匆又行了一个礼，把孙悟空气得半死，却不敢在外人面前，上演师徒变脸闹剧。 最后见雷磙没反应，唐僧提出他的问题：“请问禅师。西天大雷音寺，距此还有多远？” 这唐僧倒一心求佛，不管雷磙态度如何，并没较真放在心上，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可怜在他的身边，就有两位厉害人物，都能回答这个问题。他却偏偏舍近求远，真正问道于盲，去求雷磙假扮的乌巢。 “远！非常远。且这一路，妖魔众多，恐阻你前行……” “啊！禅师此话当真？” “当然。”逗老实人没意思，经三言两语之后，雷磙感觉差不多了，没继续为难唐僧。 他突然脸色一正，故作莫测高深状，最后却诚心传经：“灵山再远，挡不住取经人。妖魔虽凶，我有真经一卷，可保你不受魔侵。 你且仔细听好，此真经名《心经》，全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 没跟唐僧多扯，这次雷磙有心，在念《心经》时，不忘返观自身。 正好他已经修出神识，现能利用神识内视，仔细观察个究竟，是否还有异象发生。 果然！ 随着第一句经文出口，雷磙原先浮躁戏弄的心，突然莫名其妙安静下来。 接着他不再是朗读，又一次全身心投入，精气神像合为一体，形成共鸣般的念诵…… 要说唐僧佛学修养，还有悟性见识等等，确实当得圣僧名号，比他身边两位劣货，高明了何止千百倍。 只见几乎前后脚功夫，雷磙《心经》经文一响起，唐僧即恭敬双手合什，缓缓地朝雷磙跪下。 他这一个大礼参拜，是全心全意谢雷磙，也是全心全意受真经！ 以唐僧的佛学修养，听过几句《心经》之后，哪里还会不知道，这是无上的真经，由佛主亲口说的经？ 一般来说，除非假冒，托名伪造。 佛经中有“如是我闻”，那代表着这部经文，是离佛主很近的弟子，记录下的佛主言论。 而像《心经》这样，以佛主讲经口吻，直呼“舍利子”的，更是少之又少的佛门真传。 所以一听雷磙念经，唐僧根本控制不住，几乎瞬间热泪盈眶，朝传经人雷磙缓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