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衣女人
江仲平以为这女人是过路的没在意，把路子安给拽了起来：“冷静点！没人杀你！？有个事要问你！” “什...什么事！？” “你昨天上班的时候，有见到李绿叶吗？” “没...没有！” “没见过？！” “不是没见过，是我根本没有去上班！”路子安战战兢兢掏出蓝本子：“我请了两天的假，在家统计这上面的数据。” 江仲平气得无奈，偏偏就这么巧：李绿叶昨天没回家，路子安也没去工作。 “这事跟别人说过吗？” “没有！没有！我辛辛苦苦统计出来的信息，就是为了...”路子安感觉用‘敲诈’和‘勒索’这几个词都不合适：“...总之，告诉别人我岂不是前功尽弃？” 江仲平认为这话合理，还想问什么。突然，他发现刚才的女人还站在原地。 明显这女人不是路人，而是有意的看着他们两人。 江仲平也开始打量她：女人不高，身材苗条，齐肩短发，长得不错，一身黑衣。 黑衣女人开始走向他们，江仲平才发现黑衣女人似笑非笑，表情僵硬。 “江同志，你肯放过我了？我不想和他们一样啊！”这边路子安还在继续哀求。 江仲平不耐烦说到：“行了！和什么一样？谁没事会杀你？” 刚说完，就见黑衣女人走到两人身边，掏出短刀对准路子安就是一戳。 “啊！哇哇哇哇！” 江仲平眼疾手快把路子安向后一拽，让他躲开了致命一击！但这刀还是扎中他的胳膊，痛得路子安哇哇大叫。 “你干什么！？”刚问完江仲平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黑衣女人已经用行动‘说’得明明白白要做什么，所以她没张嘴，只是挥刀又刺向路子安。 江仲平推开路子安，去捏黑衣女子手腕准备拿下短刀。 如何面对持刀歹徒？江仲平在部队中练习过太多次，刚才撂倒几个混混就是证明。 但这次他失算了！捏住女子手腕之后，女子竟毫无知觉反手一刀去刺江仲平，两人缠斗起来。 这一片街道，跟和平建材工厂一样都是废弃的，少有人来经常有混混出没。所以这里发生持械斗殴并不奇怪，也没人管。 尤其现在是晚上，他们这个年代晚上出来人不多。 打斗片刻，江仲平感觉黑衣女人动作虽快却没技巧，没接受过训练只是本能反应快。他虽能压制住女人，却总有一种压抑感。 江仲平拽住女人，将她一把推到地上：“够了！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黑衣女人还是没说话，起身后拔腿就跑。 此刻江仲平才发现路子安不在身边，而是捂着伤口向建材工厂里面逃走，而女人也正在追路子安。 一切行为都证明：女人的目标就是路子安，和江仲平没关系。 理论上讲，江仲平此刻可以抽身事外，但他还有太多疑问，而路子安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他不会就此罢手。 就算不认识路子安，江仲平在部队时也曾发过誓言：用一生去保护国家和人民。 所以江仲平也狂奔去追，每天5公里的训练保证他的体力和速度，很快就追上了女人。他发现女人奔跑速度一般，就是普通女性的速度，比路子安都慢一些。 江仲平决定先不管女人，超过她继续去追路子安。 路子安先跑了一段时间，所以江仲平追起来比较费力，二人一前一后跑进了工厂里面，将黑衣女人甩开了一段距离。 工厂已经废弃，所以里面横七竖八的放置着各种杂物、建材、机器、还有未完成的建筑设施。 江仲平进入工厂后，没看到路子安却看到红色的警戒线，意思是不让人进入，但红线的一角被人踢开了。 江仲平也跟着进去，刚走两步察觉左侧有人，扭头看是墙角处的一面镜子：“自己吓自己！”然后继续去找。 路子安是普通人的体能，狂奔了一段时间实在跑不动，就躲在一个废弃的建筑后面呼呼喘气。刚喘了几口气，就感觉一只手拍在自己的肩膀上，扭头一看是江仲平。 “别，别...杀....” “闭嘴！那么大声怕疯女人找不到你？” 路子安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浑身哆哆嗦嗦。 江仲平也先喘了几口气，才小声问到：“那个黑衣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要杀你！？” “江同志，你别闹了，她不是你派来杀我灭口的！？” “我根本不认识她！” “那我也不认识她啊！”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两人都有忙着打斗、逃命，有些事情都没想明白。 现在稍微缓和一下，江仲平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什么？” “什么叫做‘我派她来杀你灭口’？” “这女人不是你派来杀我的吗？” “路同志，我要派她来杀你，刚才干嘛还要救你？现在干嘛和你躲在这里？” “对啊！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你躲在这里干嘛？”路子安这句反问，把江仲平都给气到逗笑了：“你.....我....哎呀.....” 路子安才反应过来：“哦，哦，你们不是一起的？” “不是！还有，小声点！” 路子安压低了声音：“那江同志，你，你得保护我啊！” 江仲平已恢复平静，突然想起一个细节：“你刚才说‘不想和他们一样’？” 路子安也冷静下来，因为江仲平刚才救了他，他已分析出江仲平对李绿叶的事多半不知情，想继续隐瞒：“什么和什么一样？我没说！” “说了！” “没说！江同志听错了吧？” 江仲平无奈一笑：“我在部队训练过侦查和情报，这要能听错了，执行个任务全废了！” 路子安开始犹豫，气喘得也越来越厉害。 “你的呼气声大太了，希望疯女人也能听错！” 路子安明白江仲平的意思，先问了一句：“李绿叶是你爱人，你不知道？” 江仲平知道开始接近真相了，也有点急躁：“这个工厂不大，你猜疯女人什么时候会找过来？！” 其实这工厂有多大，江仲平根本不知道。 路子安终于崩不住了：“我把知道都告诉你，你会负责我的安全？！” “会！”其实路子安如果什么都不说，江仲平的回答还是一句‘会’。 “我之前在庐江市政府担任会计，还记得吗？！” 江仲平点点头。 “其实上级早已察觉邱安镇账目亏空，但李绿叶做得账目上干干净净，上级没有直接证据。所以两月前，上级把我调到邱安镇当会计，负责查账目流程。” 这一下江仲平明白了大半：“有多少人知道你的身份？” “上级和邱安政府如何沟通的，我不清楚！我只是来做好自己工作！” “你上级是谁？” “我不能说！” 江仲平在部队待过，也算体制内的人，明白路子安的难处。何况自己查的是李绿叶，和路子安这条线的上级没什么关系，就换了一个问题：“既然你已查到了假账的证据，为什么不向你的上级汇报？反而来勒索我？” 这次路子安老老实实地回答：“人哪会不贪！？李绿叶都贪了30万！我也是人！” “如果真让你勒索成功了，你怎么向上级交代？” “我就说没查出账目问题，最多算我能力不够给我撤职！” 此刻江仲平基本明白了，路子安只是来查账目问题，勒索是他个人行为。 路子安自言自语道：“我承认，我的政治觉悟不够高，犯了原则性错误！但我不想和他们一样！” “他们是谁？” “30万元！这大的账目，你认为上级只会派我一个小小会计来调查？” 江仲平想了想，点点头：“你的上级派了多少人查这个案子？”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说！但我应该不是第一个勒索李绿叶的人，正巧最近接连发生失踪案......哇，哇！！！” 一把短刀戳中了路子安的肩头，江仲平立刻把他拽开，抬头就看到黑衣女人正爬在他们身后的墙壁上，依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墙壁已经倒塌一半，正好够让女人伸手扎刀。 初始江仲平一直观察四周，生怕黑衣女人来袭。可后来听路子安爆料越来越多，只注意听他讲话，以至于有人靠近都没察觉。 “你到底是谁？”江仲平一拳打过去，女人一缩头，本来就残破的墙壁被江仲平打下一角。 “她，她是李绿也的同伙，来杀我灭口的！”路子安躺倒地上，挣扎的说到。 江仲平不太相信李绿叶有什么同伙，尤其是会杀人的同伙！但现在也无法解释，只能先把路子安救走。 “能走吗？！” “能！能！” 江仲平扶着路子安没走两步，就见黑衣女人追了上来。 “你先走！走出工厂找人呼救！” 江仲平准备拖住黑衣女人，刚才他们交过手，他有这个自信。 结果，黑衣女人跑到江仲平跟前突然止步，相距他2米左右，不再前进而是原地踌躇，显出焦躁的样子。 江仲平也是一愣，不懂女人为什么突然停下。他四处看自己的周围，全是一些废弃的建材、设备，断壁，不认为有什么特殊东西能阻止黑衣女人。 江仲平试着向前走一步，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脚边是一条红线，正是他刚进工厂时看到的那条警戒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红色不褪。 ————————————————————————————— 黑衣女人立刻起身，发现江仲平已不见踪迹，她继续寻找目标。在工厂内乱转，终于在一个墙壁角落发现瑟瑟发抖的路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