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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认的校草? 任苒眼神有些迷离。 那个人也曾是公认的校草。 遇见他时是四年前的初秋。 那个清晨,风微凉,云清淡。 也是新生报到日。她起了个大早,路上还有些空旷,小单车踏得优哉游哉的。新学校的大门近在眼前,却出现了段该死的陡坡,脚下开始沉重起来。 一辆面包车从身侧启动,缓缓开走,似乎拉开了她那段长长暗恋时光的序幕。 他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毫无征兆地。 低着头站在树下的少年,白衣清隽。清晨的阳光泛着橘色的暖意,灵巧地穿过枝桠,细碎地在他的面庞上斑驳着光影。 那是她一生都忘不掉的画面。 本就骑得吃力的车子愈加不受控制。在快要失去平衡的刹那,她终于地回了魂,轻呼声不由自主地溢出了喉咙。 险险在地上落定,她却唯恐惊扰了那个少年。下意识地朝他望去,恰巧,他的目光也投了过来,静无波纹,却搅乱了她的心。 只一瞬,她就躲开了,跳上车子夺路而逃,慌乱中她听见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她找到教室,在座位上坐定,晨光中那抹白色的影子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思绪漂泊中,那抹身影在门口站定,然后走了进来。从她身旁经过时,她犹以为是一场幻境。 后来他们都说他是校草。而在她心目中,从此校草便是他,秋意中那抹白色的影子。 Goodbye my almost lover Goodbye my hopeless dream I\'m trying not to think about you \'t you just let me be So long my luckless romance My back is turned on you 沙哑的嗓音如泣如诉,在吉他的颤音下愈加凄清动人。 如果真能对有缘无分的人彻底地说声再见就好了,如果真能在转身时决绝地不再回头也就罢了。可却有那么多恋人未满的心伤,也有那么多目送远去背影后的念念不忘。 任苒。 好像有人在喊她。任苒回过神,故作夸张地吸了吸鼻子,真伤感。 为什么我突然好想哭?燕燕一动不动地盯着楼下,一脸陶醉,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 一曲终了,周围却仍是一片伤感的寂静。 忽然楼内有人疯狂地叫了起来,殷城! 抱着吉他的男生终是抬头,微笑着向声音的来源致意。 帅毙了。莺莺燕燕激动得花枝乱颤。程双儿打个饱嗝儿,望着她们一脸鄙夷。 咦?这人怎么好像有些眼熟。任苒迅速开启火眼金睛模式,却不由张大了嘴巴。这是略正常学长?他是校草殷城? 吉他社纳新点被围得里三层外层的。 社长站在人群外,笑眯眯地睨着身旁的活广告牌,谁再说D大女生罕见,就让他上这看看。 殷城无可奈何地,他怎会不知社长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反正也习惯了,倒是无所谓。况且即便有许多女生的确是冲着他来,大多却只是偷偷瞄他一眼,鲜有真的敢上来搭讪的。 喂,殷城学长。身后有人叫他。 社长不怀好意地,心想胆大的来了。不过哪有姑娘家搭讪搭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回头却见一大一小两个美女俏生生地站在那,小美女天真烂漫,大美女英气不失妩媚,心中顿时乐开了花。 小美女手中拿着张填好的报名表,对他招了招手,清澈的美目转向殷城,学长,还记得我吗? 殷城点点头,任苒。挺好记的名字。 我想跟你学吉他可以吗?我想学你那天晚上唱的那首。略略有些急切。 殷城一愣,那张报名表却被社长亲自接了过去,当然没问题。咳,原来是个先下手为强的,小美女好手段。不过看她的神情,又似乎意不在他们的镇社之宝殷校草。 笑容可掬地转向程双儿,全然不顾有人不满的眼神,不如这位大美女也一起入社?我们殷城也会手把手地最后一个字还悬在喉咙里,就被一股凛冽之气冻住,他咽了口口水,这大美女好强的杀气。 却不想大美女沉思片刻,皱着眉视死如归地问道,空白表格还有么?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就像龙卷风,有有有。社长忙不迭地应道,便一路小碎步挤进人群中,再出来时已是满头大汗,诚惶诚恐地双手奉上。 程双儿大笔一挥,写了个姓名电话便交还给他。 一边的任苒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就在来的路上,她还在义愤填膺深恶痛绝地强烈抨击这些不务正业的社团,怎么说来着,哦,误人子弟,误国误民。 程双儿没好气地白了殷城一眼,认定了他就是那罪魁祸首蓝颜祸水。又转向任苒,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这不省心的死丫头,拦都拦不住要跳火坑,非得害我陪你一起跳。 三人: 任苒:亲娘唉,您低调点成么? 社长:有后悔药么?我买点。 殷城:我是火?还是坑? 到了饭点人愈加多了起来,任苒正要告辞,一转身,一张脸突然在她眼前无限放大,吓得她双腿一软差点儿给他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