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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僮眯了眯眼睛,凑到怀里人的耳边,声音轻得仿佛夜风里拨了一根琴弦:“那赫榛说说,我进不进得来?” “小公子?” “滚!” 生气的美人也是别具风情,祁僮使坏地又用了一下力,赫榛差点叫出来,在声音冲上嗓子的时候埋头咬在了祁僮的颈侧。 “兔子急了,咬人了。”祁僮不嫌事大地笑道。 “小公子真的不……” 赫榛抬手隔空猛摔了一个杯子,“滚!” 他吼得急促,甚至带上了哭腔。 门外的人应该不止一个,而且似乎挺遗憾没捞到八卦,只听那逐渐走远的声音说:“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我还想着能把那少主拉进来,看他们吵一架呢。” “听见没,脾气越来越大。” 待门外的人全部散了,祁僮腾出一只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赫榛本来就怕摔下去,见他又空出一只手,连忙将人抱得更紧,“你别闹了。” “行,听媳妇的。”祁僮乖乖把人抱到了桌上。 坐到桌上时赫榛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觉得不对,祁僮抵着他,这会儿却停在那怎么也不动。 已经被撩拨起来的欲望得不到满足,他用脚蹬了蹬祁僮的腰腹,整个人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祁僮你别闹!” 本来浓情蜜意时顺理成章就把事办了,被刚才那么一打岔,祁僮发现了这人少见的一面,忍不住又想继续逗逗他。 “我没闹,这不是乖乖不动了嘛。” “你!”看着祁僮眼里压根没打算藏的笑意,赫榛愤愤地瞪着他,“你”了半天,最后急得要哭了,眼尾泛红,委委屈屈憋出一句:“你别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你让我别闹,我就安分了,你看我多听你话。” 赫榛看着这个撩完不善后的人,他的膝弯还贴在祁僮腰侧,祁僮说那话时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特意往前倾了倾,两人那处若即若离,那感觉磨得他要疯了。 被祁僮的气息烫得迷糊,赫榛张口就控诉道:“你不疼我,我讨厌你!” 祁僮:“真的?” 被这么一反问,赫榛整个人声势居然弱了下来,扁了扁嘴将脑袋埋进了祁僮肩上,声音都软下来:“假的。” 祁僮失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能这么可爱。 也没再舍得继续欺负他,将人抱在怀里,共赴极乐。 * 屋里的蜡烛亮着微光,两人足尖相抵相拥在床上。 赫榛亲昵地蹭进祁僮的怀里,被子随着他的动作落下了些许,两人的肩膀露出了一小片。 “你全部想起来了吗?” 祁僮摇了摇头,凑过去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把入往生画室之后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那天你那么着急地要拉着我走,是因为那个唐成的前世的事情?” 赫榛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两人的拥抱更契合。 “那时候,我看到凌江王的恐惧,压过了那个男孩死在我眼前的震惊,甚至没想到要叫人来看看那孩子,就直接跑回了家。”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赫榛却依旧记得当时的心情,他怕祁僮出事。 “从小到大,凌江王总是病态般地带着我去接触不同的凡人,然后再当着我的面把那些人杀掉,这个疯子享受看到别人得到又失去的痛苦,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那一年我是趁他和天兵交手受了重伤,受他cao控的鬼役也变得迟钝,才找准机会偷偷溜出来的。我逃离万年冢两年,要是被这疯子知道我不仅过得很好,甚至还和你在一起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祁僮叹了口气,问道:“我当时探过你,一直都以为你是凡人,是不是凌江王把你灵力锁了?” “我小时候就是因为掌控不了灵力,才导致我娘亲死去的,所以他把我丢进万年冢后就直接锁了我的灵力。” 赫榛说着说着委屈起来,“我误打误撞闯进冢心之后,那里连小粽子待的那种亭子都没有,一个人在那里待了几十天,凌江王估计是被我哭烦了,才动手给我在冢心设了一个小茅屋。” 祁僮想起了那时连下雨都不会找客栈躲雨的赫榛,他还曾笑他傻乎乎的,现在想想却只觉得心里被剜了一刀,从小在万年冢长大的赫榛,可能对一个能遮风挡雨的住处的基本概念都没有。 “那你在万年冢里的那些年,都做些什么啊?”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气氛渐渐沉重,赫榛睨了他一眼,眼里闪着笑:“玩泥巴啊。” 祁僮一噎,他记得这话他也说过来着。 赫榛看他无语的表情,露出一个小狐狸一样的笑,半晌,他又问道:“我没有灵力,不知道你和不夜侯都不是凡人,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你不是说讨厌鬼吗?”祁僮点了点他的鼻尖,“所以我决定打死也不说,你必须得最喜欢我。” “至于不夜侯,我知道他是妖,但他真的太弱了,和孙大夫又是一副正常生活的模样,我以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物种。” 见赫榛勾了勾唇,一副准备睡过去的样子,祁僮连忙掐住了他的脸颊,“诶诶诶,先告诉我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倒要听听我是怎么失忆的,到手的媳妇都能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