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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传来洗衣机运作的嗡鸣声,听得他又开始昏昏欲睡。朦胧间,他听见房门被人打开,紧接着床的一侧往下陷了一点。 鼻子被刮了一下,一道声音响在耳边,语气温柔:“起床了。” 赫榛抓过那只手,把脸埋进了掌心蹭了蹭,浑身散发着不想起床的气息。 “我说宝贝,都中午了,你怎么那么能睡?” 赫榛掀开眼皮瞪了他一眼,“能怪谁?” “怪我怪我。”祁僮咳了一声,嘴上连连认错,心里却又觉得实在不能全怪他。 昨晚他抱着赫榛清洗的时候,这人手脚不安分,非要往他怀里钻,蹭着蹭着又撩起了火。 本来赫榛说出那句“最爱你”时他就快忍不住了,现在喜欢的人软软糯糯地依恋自己的怀抱,任谁也受不住。 他当即就在浴室又要了一次。 主卧的床已经被闹得没法睡,祁僮只能把他抱到客房。这小神仙估计也是困极,但祁僮发现他困了跟醉了一样,一张脸软乎乎的,窝在自己身边哼哼唧唧,就是不肯睡。 “我很有职业道德的,认准了劫色的对象,我就不会再去劫别人。” “我才不会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赫榛说着打了个哈欠,眼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而且别的锅哪有我家的碗好看。” 祁僮就这么看着这人,明明困得不行,却还是揉着眼睛说个不停,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可爱死了。 “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天地良心,他们睡在一张床上,相隔不到两个拳头的距离。 “你抱抱我嘛。” 又来了,祁僮已经很熟悉流程。这人每次先是讨抱,窝进自己怀里后又开始讨亲亲。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很有意思,这浓眉大眼的漂亮小混蛋还有好几幅面孔。这幅软萌爱黏人的模样只会在受伤和□□时出现,其他时候在他面前也会收敛许多。 刚在一起时他还为对方这种转变暗自惊讶和欢喜了许久,但后来想想,又好像早就有迹可循。 枯骨幻境里,赫榛会主动伸手让他把自己拉起来,还会在狭小的衣柜里自然而然地靠进他怀里。在荣鼎大厦那会儿,赫榛就已经会偷偷打电话向他撒娇。到后来一些亲昵暧昧的小动作,现在回忆起来画面依旧清晰。 祁僮暗骂自己也真是傻,放着那么多细节不顾,偏偏纠结着赫榛更偏爱谁。但所幸这小神仙干脆地给了答案。 ——“最爱你。” 昨晚在客房赫榛非要抱着他睡,睡眼惺忪地在他怀里又亲又蹭,怎么哄都不安分,祁僮恐吓他再不睡今晚就别想睡了,哪知这小神仙十分挑衅地“哦”了一声继续为所欲为。 祁僮觉得今晚必须得振振夫纲,身体力行地再次教育了这小神仙一番,到最后赫榛已经不得不攀着他肩膀哭着求饶。 客房床单终究没躲过被丢进洗衣机的命运,整间屋子最后只剩下之前为了小粽子特地布置的儿童房还能睡人,祁僮把人抱进去,赫榛在他怀里的时候就已经累得睡过去,这让他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不好意思在儿童房干这事。 * 时针渐渐偏向正午十二点,祁僮没再惯着他,直接上手将人横抱出了儿童房带去洗漱。 赫榛昨晚被折腾狠了,被抱到浴室的时候已经差点又在祁僮怀里睡过去。 祁僮无奈,凑到他脸颊边亲了一口,“饿不饿?要不再回去睡会儿吧?” 赫榛脑袋抵在他肩上摇了摇,“饿了,你抱着我洗漱。” 说完又抬起头看他:“腰疼。” 祁僮底笑了起来,把赫榛从怀里放下来,这小神仙踩着他的脚背转过了身,他则揽上对方的腰让他保持平衡。 刷完牙后赫榛把毛巾打湿,十分自觉地递给了祁僮。 祁僮看他迷迷糊糊的模样觉得这人就是踩在他萌点上蹦跶,接过毛巾给人擦了脸,赫榛也清醒一点了,低下头把额头凑到了祁僮眼前。 “......”如果祁僮头顶有一根血条,这会儿估计已经被萌得跌破零值,他把毛巾挂回原位,捧过赫榛的脸就在人家额头、脸颊和嘴唇上各亲了一大口,“你劫完色之后终于决定把我可爱死然后继承我的山景房了吗?” 赫榛一听却不乐意了,双腿又攀上了祁僮的腰,脑袋泄愤似的在祁僮脖子边使劲蹭了蹭。 “干嘛呢干嘛呢?”祁僮哭笑不得,连忙环上了这人的后背防止对方掉下去,“又闹什么呀?” “我才不要独守空房。”赫榛埋在他脖颈间,声音闷闷的,又带着疲倦的软糯:“我不仅馋你房子,我还馋你身子。” 他说着吧唧一口亲上了祁僮的唇,“我骗到手了就是我的,你得给我侍寝一辈子。” “好好好。”祁僮巴不得跟他绑一辈子,将人抱到秋千椅上,给赫榛背后加了个靠枕,祁僮又想起昨晚这人说的话。 不禁眯了眯眼睛凑上前:“那跟我说说‘从来就只有你’是什么意思?” 赫榛转过身把脸埋进了抱枕。 还不好意思了。祁僮使坏般地往他耳边凑,“说呀。是不是老早之前就看上我了?” 赫榛不说话,祁僮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这人估计是真的早就喜欢他,现在说着“一辈子”,那之前表白的时候没有答应,是不是怕他只是想跟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