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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明也笑道: 『怎的你和宝树一个口气,桥meimei是我能欺负的了吗』 如玉一听宝树,遂状似无意的道: 『听说谢宝树在南边没少给你和太子哥哥添乱』 秦思明挑挑眉,瞥了她一眼道: 『别的倒也没什么,只是听人说江南出美女,一见到那漂亮的姑娘,宝树就必要多看几眼的』 秦如玉一听,心头的火蹭就涌了上来,大声道: 『不要脸,他真不要脸』 骂了两句,抬头却看到秦思明望着他一脸促狭的笑,便知道上当了,脸一红嘟嘟嘴道: 『思明哥哥如今也学坏了,看我回头告诉姨母,说你欺负我』 秦思明笑了几声,收住笑意正经严肃的道: 『我可听母亲说,皇后那里正掂量给你挑驸马呢,若是真有意,当早早想法子,不然若是圣旨下来,便不可转寰了』 秦如玉脸一红,呐呐的道: 『那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我一个女孩儿家......』 说到这里,竟是怎样都说不下去了。秦思明隐晦的道: 『据我所知,宝树也给你捎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秦如玉一听,顾不得满脸红霞,抬起头来眼巴巴的望着秦思明,眸中一片光华璀璨,秦思明摇摇头: 『却不在我这里,该是在桥meimei那里呢,明儿你约着她过府来玩,顺便把那些东西带过来,岂不正好』 秦如玉眼珠一转,斜斜睨着他笑了半响才道: 『思明哥哥可是想借着我见桥meimei,说的这样好听作甚』 秦思明俊脸一红,又躬身作揖道: 『有劳了,有劳了』 秦如玉扑哧一声笑了,却也道: 『如今你两个可不该见面了,况以桥meimei的xing子,即便我约她过来,她也不见得会过来的,倒不若我去伯爵府里头寻她,更便宜些,我可不管你,明儿一早我就去找她』 说着扭脸走了。第二日,秦如玉一出仪门,就看见马车边上的秦思明,正牵着马在那里等着呢,见她出来笑道: 『我刚好有事去找宝树,不如我顺路送你过去,也省的街上轿马纷纷的,回头若出了事可不好担待』 秦如玉抿嘴笑了笑,也不点破他。只是后面的红芍用帕子掩着嘴笑了几声出来。 虽不是正经拜访,但谢府门上的仆人们对待秦思明的态度,已然变了个样子。恭敬谨慎间又有些暧昧,毕竟这位可是板上钉钉,府里的孙姑爷了,秦思明却心里很受用。可是进了里头,眼巴巴看着秦如玉进了二门,而自己也只能上前面来找宝树。 一进宝树的屋子,就见宝树看着他笑的前仰后合的,指着他道: 『门上说你找我有事商量,二爷可是有什么事,快快说来吧,莫要耽误了正事』 秦思明白了他一眼,坐在边上端起茶杯就灌了两口茶,站起来向外头望了望长叹了口气。谢宝树倒是笑道: 『说你傻,真傻啦!如今我们家园子里秋jú开的正好,一会儿近午时,我们去枕香亭吃酒赏花,她们必会过去的,我们只要守株待兔以逸待劳便可』 秦思明听了这话,眉眼都弯了起来。催着谢宝树快去,谢宝树没辙,便只得领着他过去了。园子里的枕香亭,周围是一圈jú花圃,如今正值花季,秋jú盛开,或huáng或紫,颜色鲜艳姿态各异,异常绚烂。 两人坐在亭中的石桌上小酌,倒是分外惬意,可惜的是秦思明却有些心不在焉,一双眼睛时不时盯着那边的石子小径,直到远远瞧见那个窈窕的身影缓步而来,才发现胸中的思念远比自己以为的还更qiáng烈。 走的时候还忐忑不安悬着心的,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自己未婚的妻子了。想到此,秦思明心里就胀满鼓动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喜悦,几乎要颇胸而出了。 秦如玉拉着谢桥左转右转,东走西走,不一会儿便上这边枕香亭来了,直到远远瞧见亭子里的身影,谢桥才知道又上了如玉的当,不禁白了她一眼。 秦如玉嘿嘿一笑,低声凑到她耳边道: 『有我和谢宝树,你们见一面略坐坐也没什么的,走吧!莫要别扭了,白显得你小家子气』 秦如玉只道是谢桥怕下人瞧见了说闲话,那里想到,其实谢桥是不知道这时候见秦思明该说什么,两人名分既定,这远不得,近不得,却不比旧时的自在了,别扭尴尬的坐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各自避开的好。 可是踏进亭子里,行了礼抬眼的瞬间,边被锁进秦思明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里面充溢着的满满思念和欢喜,仿佛一颗颗夜空的星星一般闪闪发亮,让人不忍,也不能漠视。 谢宝树和秦如玉也顾不得这边的谢桥和秦思明了,两人也是久别重逢,且各有各的心事,更是有许多话想说,却又难以启口。 四个人一时谁也没出声,这边秦思明首先打破沉默道: 『桥meimei坐吧』 伸手提壶给她倒了一小盏酒: 『这是jú花酿,淡而醇,meimei尝尝』 谢桥端起来浅浅抿了一口,点点头说了句好,却有些受不住秦思明如此灼灼的目光,遂站起来走到栏杆边上,去瞧亭子外头妍丽的jú花。 秦思明也不管秦如玉和谢宝树两人,径自跟了过去,顺着她的光落在一株盛开的绿牡丹上面,不禁低声道: 『我母亲最喜jú花,jú花中又最爱这绿牡丹,每年我都要寻上一两盆送过去,今年却没来得及』 谢桥有些意外的瞧了他一眼,上次在安平王府瞧着他和郡王妃相处的qíng景,貌似不怎么亲热,再加上听得安平王府的郡王妃一向偏疼世子秦思义,原来是她看错了吗。 秦思明对上她的目光,挑挑眉道: 『怎么,很意外,meimei眼里的我难道不是个孝顺的儿子吗,我很好奇meimei眼中的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谢桥侧头看了他半响,摇摇头道: 』我眼中的你什么样子,有什么gān系『 秦思明眸光一闪: 『如果我说有gān系,meimei会不会在意』 谢桥刚要说什么,就听那边啪哗啦一阵大响动,两人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不知那两人怎的说恼了,秦如玉手里的酒杯直接就扔了出去,倒是避开了谢宝树,砸在亭柱上,摔了个粉粉碎。扭脸气道: 『咱们走,他愿意娶谁娶谁,最好娶头母猪回来,生一窝小猪仔围着他乱哼哼』 不由谢桥弄明白,三步两步便拽着谢桥跑了。 两心同试探生嫌隙 秦思明眼睁睁看着谢桥被如玉拽走了,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整话儿,心里这个气就别提了,扭脸瞪着谢宝树: 『你不是盼了这么久,怎的好容易见了面,又弄成了这么个样』 谢宝树脸色黑沉,一屁股坐在石凳子上哼了一声: 『怪不得圣人云:为女人和小人难养也,麻烦的紧,走了便走了,有什么打紧,脾气bào躁,一点也不温柔,谁还稀罕她似地』 秦思明哧一声笑了,坐下来道: 『你不稀罕倒两便了,如玉家里如今正张罗着给她定亲呢』 谢宝树一听,再也顾不得生气,蹭一下站起来拽住秦思明的胳膊道: 『什么定亲?定的什么亲?定的谁家的亲......』 秦思明盯着他瞧了良久,一挥手拂开他的手: 『既然不在乎,打听这些作甚』 谢宝树急的满脸通红,深悔自己刚才的气话,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觉得头顶一片乌云罩顶,竟是不见天日一般的难受,心里头一阵紧缩,知道秦思明从来不说笑,只要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必不会是哄他的话,心里头这才真着急起来。 可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死死盯着秦思明,秦思明看他这个样子,叹口气道: 『即是如此在乎,何必弄成这样,我真是无法认同你做法』 谢宝树缓了缓劲儿才开口道: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和桥meimei万事顺遂了,那里知道别人还在火上烤的滋味』 秦思明挑挑眉没好气的道: 『顺遂了,有你和如玉搅合,想顺遂也难,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也没看有什么,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时恼了,一时好了的折腾』 谢宝树呐呐两句,吱吱呜呜的说了出来,倒是引得秦思明一阵哭笑不得。原来两人心里都存了念头,也都有彼此,却谁也不明白的说出来,好不容易见了面,单单用那别的话互相刺探,若是寻常的话也罢了,偏谢宝树这厮,一点不明白女孩的心思,竟是用自己的亲事去刺探如玉的心意。 如玉那个脾气,加上从出生就无比尊贵的身份,自有一股凌人之上的骄傲,那里受得住这些,没等谢宝树说完,就恼恨起来,觉得自己简直眼瞎了眼才瞧上了这么个朝秦暮楚的男人,手比头脑还快,一个杯盏就扔了出去,亏了对面的谢宝树躲的快,不然还真说不定就砸在宝树的脑袋上。 也不听谢宝树下面的话,转身拉着谢桥就跑了。 秦思明听了,指着谢宝树道: 『平常看着你机灵的很,怎么到了这件事上倒变得如此愚蠢起来,即便你有心试探,怎么能用亲事,以如玉的xing子,砸你一个杯子还是好的,只可惜连累的我和桥meimei也没说上话,真真让我说你什么好』 谢宝树却没忘他刚才的话,忙拉着他道: 『你刚才说如玉定亲的事可是真的,莫要哄我才是』 秦思明白了他一眼: 『虽没定下,可是已经着手去办了,我可提醒你,如玉的身份若是定下来,就真的再无转圜了』 『身份?什么身份?事到如今你便和我说明白些吧,我也好知会我母亲遣人去提亲,这样岂不圆满了』 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有用的好方法,谢宝树差点手舞足蹈起来。秦思明道: 『你想的好,如玉的家里,即便你家老太爷去提亲也是没用的,如果她瞧不上你,搬出谁来也白搭,她的身份,还是她自己告诉你更为妥帖些。』 『她自己告诉我』 谢宝树垂头丧气的坐下: 『如今她很恼了我,恐怕连我的面也不见了,那里还能说上一两句话呢』 秦思明恨铁不成钢的道: 『她恼了你又没恼桥meimei,你真傻还是假傻』 谢宝树眼睛一亮,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仿似顿悟了一般,似笑非笑的道: 『慎远我今日才知道,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哪里是撮合我和如玉,分明是你想和我家桥meimei见面说话,用我来作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