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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不能淋湿!” “快跑!” 接着,牵手的牵手, 扯衣服的扯衣服,说着就要把温白往外头带。 甚至还不忘给他盖上盖头。 纸人力气很小, 可架不住数量多,温白被拉得稍一踉跄。 花轿不算高,站不直身体,被纸人拉起后,温白只能半弯着腰。 “小白,这里好像发生暴动了!”程诚贴着窗帏帘子说道,“这样,我和郑辉给你打掩护,你和老林他们一起,趁机找个路,看看能不能出去。” 程诚在这里待了两天,哪怕再不肯相信,也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们撞邪了,这不是常理能够解释和解决的事。 虽然知道这地方很可能是有来无回,但这雷声明显是老天给他们机会,豁出去也得试一试。 最关键的是…… 他们也就算了,被抓了也就抓了,这个山大王虽然手段山野了点,可实际上也没对他们怎么样。 可小白就不是了。 要掳他当新娘子,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程诚越想越糟心,见花轿里头没动静,又道:“你别担心,我和郑辉会找机会……卧槽,这、这花轿!” 程诚猛地一顿。 这花轿不知是怎么了,先是四角的铃铛灯笼一个接着一个坠在了地上,紧接着,两道抬轿的横杠齐齐折断,花轿上描金烫浓的花开富贵、金龙彩凤图也开始现出裂纹。 “花轿要塌了,小白快跑!”程诚喊道。 纸人也发现了花轿的异样,四处奔散。 “轰——”的一声,轿子最顶端的彩球,裂开一个大隙,可却并没有往中间塌陷,而是四散开来。 这花轿挑的是上乘的天珍木,颜色鲜亮,木材结实,可现在却仿佛被劈成了长条,倾轧而下,在触地的一瞬间,碎成齑粉。 这被雷劈到了似的花轿,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不远处的羌岐。 他新娘子还在里头呢! 羌岐一道掌风拂开那些灰尘,就想先看看温白的情况。 可在灰尘四散的瞬间,他却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新娘子,另一个…… 为什么还会有另一个? 羌岐一皱眉,想走近看看,刚走出一步,却被那人周身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迈出去的脚步,就这么僵直地顿在原地。 所有人被花轿的动静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唯独轿中的温白,什么也没觉察到。 慌乱中被纸人盖上的红盖头,遮住了他所有视线。 在耳边风声、轰隆声交错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程诚他们的喊声,什么“塌了”、“快跑”,意识到是花轿出了问题。 然而,在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同时,他便被人轻轻一带,站直了身子。 下一秒,眼前视野随着盖头一点一点的掀起,变得明亮起来。 盖头落地。 陆征站在眼前。 空气凝滞一瞬,却也只是短短一瞬。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根筋的纸人们,它们看着那被扔到地上的红盖头,把木锣皮鼓往地下一扔,语气前从未有的慌张—— “呀!不好啦!不好啦!新娘子被别人掀盖头啦!” “新娘子被抢走啦!新娘子是别人的啦!” “大王!大王!” 所有人:“……” 谁都没料到陆征会在这时出现,还一出现就弄塌了轿子,掀了温白的盖头,连温白自己都没想到。 他猜到了那闷雷声是陆征的手笔,也猜到了陆征在这附近,可盖头一揭,看到陆征的一瞬,确确实实恍了一下神。 陆征看着温白微微睁圆的眼睛,一皱眉。 明显意外的眼神。 所以他以为掀这盖头的是谁? 羌岐? 想起刚刚羌岐伸手进花轿的场景,陆征语气不太善:“他碰到你了?” 温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什么?” “他伸手的时候,碰到你了没。”陆征重复一遍。 回答他的,却不是温白,而是身后不远处的羌岐。 “没有!” 这是羌岐布下的的结界,只要他想,调息五感,连一点风声都能捕捉到,羌岐又急于求证陆征的身份,因此在陆征开口说话的时候,壮着胆子凝神了一瞬,然后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这下,羌岐哪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都来不及骂两句自己坎坷的情路,先保命要紧,立刻张嘴喊了出来,证明“新娘子”清白的同时,也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千年间就看上了两个人,一个飞升的时候把他的山劈成了两半,这一个更甚,当年天雷下来的时候,羌岐都没觉得这么压抑过。 羌岐生怕温白记仇,开口说一句“碰到了”,好在他这“过不了门的新娘子”没跟他计较,摇了摇头。 一时间,羌岐也不知道是该说自己选人的眼光好,还是不好。 好是好在这“新娘子”本身,漂亮,合眼缘,一眼就瞧上了,待他的纸人们也挺和善,讨它们的喜欢。 可这人却是个有主的! 小莲灯趴在温白肩头,作为小监视器,也摇摇头:“没有,白白没有给他牵。” “元元还把他的盖头烫了一个洞,”说着,从温白肩头飞下来,用叶托在陆征手背比划了一个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