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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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早晨，露水很重，不过杨暕还是起了个大早，练了一遍拳脚，虽然快到寅时才睡，到这时也不过睡了两个时辰而已，但是杨暕反而觉得异常的轻松，没有一丝的疲倦，或许是因为心中的那些沉重事已经放下的缘故，又或者是大战来临之前的平静，总之杨暕感觉到异常的轻松。 “去，召集各位将军在膳前到我大营开个会议。”杨暕从愣愣的正沉迷于刚才那套太极之中的周寒手中拿过丝巾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随即对周寒吩咐道。 “这么早召集诸位前来，想必你们的心里或多或少都已经猜出了来意。懋公丑时派人前来说水师已经达到江都城外的江上，估计这会早已把江面给封锁住了，所以现在的江都城已经被我军团团包围，晾他宇文化及插翅也难逃！”杨暕将情况说了一遍，众将领都明白，大战要上演了！ “这里是本王给宇文化及罗列的十宗罪，将这公诸天下，让天下人都掂量掂量，敢不敢行宇文化及之事！周寒，你读一遍！”杨暕将手中的一个折子交到周寒手中，这是他昨晚一直到寅时才睡的成果。 “宇文化及匈奴皁隶破野头耳轻薄无得蹑高位，此罪一也；哗众取宠，陷害忠良，此罪二也；蒙蔽圣听，不能死谏，此罪三也；……；欲窥篡夺，反行弑逆，此罪十也！每罪皆不容赦，虽万死不足以偿，今本王，暕，奉上天之谕，诛叛逆，杀罪臣，天理昭昭！”周寒那粗犷的声音配合杨暕的《数宇文化及十宗罪》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深地震撼住了。 “终将听令！”杨暕一言既出，众人立马站立，等待着他的命令。 “以诛叛逆之名，纠以正义之师，携雷霆之势，攻江都！！”杨暕这句话终于在万众期待的眼神中，缓缓吐出！这也代表着江都之战正式开始！ 第一百七十五章 骑兵攻城不是梦 “东大营和西大营皆留下两万人马由副将率领，你们率其余人马集结于此，集中最大力量全力攻城，以点破面，破了这江都城的防御！”杨暕下命令说道。攻城只能择一而攻，他们的兵力本就比江都的人少，如果分散全面攻城则战争就会无限期的拖下去，所以在兵力少于守城一方而整体实力强于守方的话，只能采取集中攻击。 “是！”张须陀和秦叔宝等人躬身应到，他们还担心就手中的五万人马想攻上城墙还真不容易，而现在他们只留少部分人马围着，而自己帅大部队汇合大军，虽然所有将领都在一起，出战的机会需要争取，但是作为一方指挥更加不能出战，毕竟要掌控全局，就像齐王不能亲自带兵攻城一样。 等早饭过后，近二十万大军汇合在北大营，看着雄姿英发，士气高昂的大军，杨暕和众将领心中皆是澎湃不已，谁又能想得到自己本是一平凡之人（杨暕前世也不过一小兵），居然能够成为这支大军的统帅。 “江都北边没有护城河，一片坦途，省了填河的一大困难。”杨暕在马上看着眼前的没有护城河护卫的江都城，就像一只被剥光了的白羊，正等待着狼的到来。毕竟江都南临长江，如果挖一条护城河，费不了多大的劲，而且挖出来的护城河肯定深而宽。或许是因为江都在杨广就蕃之前并不受到重视，而在此大运河开通之前，江都远不如现在繁华，也正是因为如此，觉得就没有必要挖护城河吧，而等到杨坚设江都为陪都和大运河开通之后，隋朝的国力已经达到了顶峰，根本不会想到江都有一天会成为战场的可能，而这一切未知的原因给杨暕攻城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王爷，守北城门的是宇文承基，此人不简单。”程咬金这时打马走到杨暕身边说道，经过和宇文承基的一战之后，程咬金似乎更加的沉稳了，现在知道重视对手了。 “不错，宇文承基是不错，但是我们更强，本王说过，要重视每一位对手，但是现在却是大兵团作战，本王再教你们一句，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不管敌人在强大，总有其弱点，必须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知道重视敌人是好的，但是不能让敌人给吓唬住了，敌人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只有自己先有了战胜敌人的信心才有可能取得胜利。 “是！”程咬金、秦叔宝、罗士信以及苏定方都郑重的点头，他们在军中接受的军事理论几乎全都是出自于杨暕，或者是出自于李靖对杨暕军事理论加以现实的解读，所以对于杨暕说的每一句蕴含道理的军事理论他们都会很用心的去记住。不过张须陀没有接受多少杨暕的军事理论的熏陶，毕竟张须陀算是新归附的，而且张须陀又是成名十数载的名将，让这种人全盘接受一个新的理论恐怕还是有些难度的，但是不妨碍他对杨暕这句话的理解。而李靖则不同，他一直就不是军事家，只是研究军事理论而已，直到被杨暕拉入青州之后才慢慢的朝着一个军事家的方向迈进，等到他自己的军事著作出来之后才能称之为军事家。 “张将军！”杨暕对着离他较远的正在沉思张须陀喊道，张须陀不像罗士信等人靠近杨暕，因为他们这些少壮派是杨暕一手提拔带出来的，感情上更亲近一些。 “末将在！”听到杨暕的声音，张须陀拍马到杨暕身旁，抱拳等待杨暕的命令。 “你率领本部人马带着麻袋去附近掘土，本王让你在靠着江都城筑起一座与城齐高的土丘，能做的到吗？！”虽然少了填河的程序，但是杨暕却并不打算直接开始攻城，他来得及，很多攻城器械都没有带齐，而且以江都城的高达，就算是有云梯和攻城车也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但是没有了这些直接可以攻城的器械，难道还没有脑子吗？蒙古铁骑为什么厉害？为什么每城必下？难道是靠着步卒攻城？当然不是，要说到攻城，这是游牧名族的短处，但是却能够攻城必下，就是因为他们的骑兵发挥了重要作用。 其实曹cao官渡之战时也曾用过堆土攻城，但是效率低不少，而且难以奏效，但是用骑兵来堆土就不一样了，骑兵机动性强，守军难以对高机动性的骑兵造成大的伤害，这就确保了堆土的效率。当然，除了堆土攻城还可以筑成攻城，李世民和王世充的洛阳之战就是典型的例子，杨暕的脑子里这些攻城的例子多的是，虽然不能完美的复制，但是原理还是知道的。 虽然用杨暕拉来的那几车的东西见效更快，但是江都城毕竟有几十万人的守军，攻进去就得面临巨大的反扑，一个不好就会损失巨大，所以打仗一旦不敢保证一战就能彻底摧毁对方，那么就得慢慢的磨掉对方的士气和抵抗之心，打仗同时也是再打心理战。 “能！属下用项上人头保证！”张须陀疑惑之后瞬间醒悟，看向杨暕的眼神中满是钦佩，谁说骑兵只能在平原上冲锋陷阵，现在到了这位王爷的手中，骑兵却能攻城，而且还是那种绝对能够攻上城墙的存在。 “好，那攻城的第一个任务就先交给你了。”杨暕很满意，不愧是张须陀，自己一提他就能反应过来，要不是对骑兵作战了如指掌之人还真的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江都城墙高大，城上过道并排两马通行都没有任何问题，一旦骑兵上城，那绝对是无敌的存在。 “定方你随张将军一起，好好跟着张将军学学！”杨暕又安排苏定方跟着张须陀一起执行任务，苏定方不缺少历练，只是缺少系统的学习和威望，张须陀毕竟将老，而苏定方正是血气方刚之时，他的出现刚好给杨暕心中的骑兵统领的人选下了一个定论，罗士信无疑是他帐下最猛的人，但却不适合统领杨暕预设的骑兵，虽然苏定方武艺排名靠后，但是血气十足，很符合统领骑兵，什么叫做虎狼之骑？没有血性怎能统领？ “秦琼你指挥投石机对城上上的守军进行干扰打击，给张将军堆土减少阻拦！罗士信！程咬金！你二人率剩余骑兵游弋四周，注意守军动向，一旦情况有变或支援或接应！” “现在，开始吧！”杨暕拔出长剑，直指江都城！ 第一百七十六章 堆土进行时 “将军，快看！敌军动了！”早就注意着杨暕大营一举一动的宇文承基，在杨暕大军出动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发现了。 “守城器械都运送到位了吗？”宇文承基知道，这一战终将是要打起来了。 “咦，那一支骑军是要去哪？攻城用不到骑兵啊？”看到一支奇兵从杨暕大军中分离向后面驶去，宇文承基不觉有些疑惑。 “不好，赶紧找地方躲避！”宇文承基突然看见突然看见十几辆巨型的投石车被推出来。对于这种攻城利器，只能干着急了。 “调整好角度，不要浪费每颗石料，也不要让他砸到自己人头上！”等投石车推到了预定的地点，秦叔宝下令调整投石车的角度，江都周围一片坦途，找几块石料还真不容易，而且还必须要保证不误伤张须陀的堆土部队，这可不是容易，这全靠士卒的经验。 等投石车准备妥当之后，轰隆的响声开始阵阵传来，遮天的烟尘卷地而起，张须陀挖土部队已经回来了。 “全体都有了，目标江都城，第一波，发射！”秦琼打算在张须陀部队到达城下之前发动第一波打击，先把城上的守军给镇住，那么会给骑兵堆土极大的方便。 呼啸的石块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朝着江都北城墙上砸去，虽然一次只有十几块，但是那也已经足够了，要的不是杀伤多少，而是震摄效果。 等第一波石块落到城墙上之后，骑兵的堆土部队也已经开始了堆土。张须陀把两万余人的部队分成了四拨，每五千多人一拨进行堆土，这样就可以连续不断地进行堆土，而且也不至于太过混乱，不然一次性上万骑挤在一起那得有多混乱，而且杨暕也派了数万步卒进行挖土工作，骑兵到了只要拿上泥土就可以走，这么一来效率那是呈几何式上升。 “弓箭手！快！阻止敌人！”宇文承基等了一会看到，没有石块再落下就探出头一看，只见城下的骑兵正在不断得倒着泥土，他一阵疑惑之后突然醒悟，意识到局面的严重，如果在不阻止，照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日间，这土就会堆到与城墙齐高。 “敌人已经露头了，给我瞄准了再打！”秦琼看到城墙上的守军开始冒头了，立马下令投石机继续攻击，虽然可以一直打压着守军不让他们抬头，可是那样杀伤毕竟有限，而且石料的存储也不允许，所以他故意只放一波攻击就停了，为的就是要精确打击和杀伤效果。 “大家不要慌，敌军的投石机不多，伤害有限，不要管它，集中打击城下的骑兵！”宇文承基看出来了投石机数量不足的弱点，虽然力量恐怖，但是危害远远小于城下的骑兵，所以他顾不得投石机对己方造成的伤亡，说什么也要先收拾了那些骑兵。 “快！扔下就撤！可以离城远一些！”张须陀看到守军的火力在投石机的打压下依然很凶猛的朝着他的骑兵部队倾泻，虽然打仗伤亡在所难免，但每多减员一名骑兵都会让他感到心痛，所以他只有催促骑兵动作迅速，而且江都城较高，必须得堆出一个相对缓的斜坡才能给攻城部队更大的方便，所以就没必要每次都必须冲到城下，一点一点向前推进。 “果然壮观哪，如果有个十数万，不，有个五六万骑兵，那么就可以数门齐攻，说不得宇文化及早就坐立不安要出来决战了！终于知道为何蒙古铁骑能够横少欧亚大陆了，看来不仅是他们凶横，也不是马上功夫了得，更是方法运用得当啊！”杨暕看着眼前攻城的震撼场面，心中难免感叹一二，闻名不如见面，虽然张须陀的骑兵只是第一次进行攻城堆土，肯定不如蒙古铁骑厉害，但这也已经足够了，至少提前数百年出现，暂时还是属于一种无解的攻城方式。 “不行！在这样下去这土迟早会堆上来的！”宇文承基看着眼前的土坡一点一点的增高，心中十分焦虑。 “城中有多少骑兵？！”宇文承基问向司马德戡。 “军中的骑兵本就不多，罗艺留守涿郡要了一部分，当初镇压杨玄感叛乱的时候褒国公带走了大部分，但是褒国公驾鹤之后，这些骑兵就被来护儿和杨义臣及突屈通瓜分完毕，而前几日来护儿作乱其部损失惨重，所以城中的骑兵不会超过五千之数，而且还有一部分是未能参战的伤员。”司马德戡说了一连串就是想表明宇文承基想要以骑兵压制骑兵的计划是不可行的。 “去把所有的骑兵都给我调集过来，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不能就这么等死！所有受伤的伤员把马匹交出来，选人顶上，凑足五千之数！跟本将出城杀敌！”宇文承基不死心，不管怎样都要赌一把，等死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这样的憋屈也不是他想要的。 “将军，末将看很多士卒都已经有些乏了，你看是不是放缓一下？”虽然杨暕让苏定方跟随张须陀学点东西，但是他还是很卖力的参与了堆土工作，到现在他已不知来回跑了多少趟了，连他都感觉有些累了，更别说普通士卒，所以他像张须陀提出建议。 “好！那么就先让两波人休息，其余继续，这样既可以保持速度，又可以恢复体力，不然等真的堆土完成之后我们的部队就没有战斗力了，那么到手的功绩岂不拜拜拱手让人？”张须陀也觉得是该缓一下，照这架势，天黑之前那是一定可以攻上城墙的！也许他们会是历史上第一次以骑兵的身份踏上城墙的人，心中顿时觉得无比激动。 “咦，城门怎么开了？”苏定方突然发现北门正缓缓打开，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不好！敌人要阻止我们！”张须陀一看便知道对方的打算，他们堆土选的是北城墙一段，因为北门上有楼，就算堆上去也无法通行，而且把北门堵上了以后占领了还得要挖掘多麻烦，所以就方便了守军的进出，只是他们没料到守军如此胆大。 “张将军，王爷让我们去处理，你们放心堆土便是!”这时罗士信和程咬金带着人马朝这边赶来，既然他们发现了情况，那么时刻关注战况的杨暕当然也发现了。 “你们……”还没等张须陀说完罗士信和程咬金便带人直接朝前方杀去。 “将军不必担心，区区数千人吗还难不倒他们！”苏定方看出了张须陀的顾虑，有些安慰似的说道。 “他们不过一万余人能敌得过数千的骑兵吗？”其实不是张须陀不放心，只是步卒战骑兵，要是没有数倍骑兵的兵力根本没法阻挡骑兵的脚步。 “那，那是什么？！”等到两军交战之后，张须陀脑中想象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情况恰恰相反正如苏定方所说的，数千的骑兵被一万步卒外加一千骑兵死死拖住。苏定方却不像张须陀那样，因为他早就知道了这种战法，是李靖将军从他们王爷那本《三国》中的陷阵营得出的灵感而创造的防陷阵营建立的，只是人数扩大了十倍，但是这威力不见得逊色多少，不过只是在军中演练过，这次只是处女战，张须陀不知道是很正常的，就是苏定方事先知道也被其威力震惊不已。 骑兵在王爷手中可以功成，但现在两倍的步卒却能战平骑兵，不知道以后还能有什么奇迹会诞生在自己的这位主子手中。苏张两人皆期待不已。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夺下一门 堆土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两万余骑兵轮流休息和用餐之后，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将泥土堆到差不多与城齐高，愈发接近城头，伤亡也愈发多了起来，看的张须陀心疼不已，不过成效也是相当显著的。 宇文承基的部队被罗士信和程咬金率军阻拦不得寸进之后也就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早早回城守城了。程咬金经过先前和宇文承基的一战之后武艺有所长进，而罗士信更是灵活多变，两人对战宇文承基略占上风，这也是宇文承基的骑兵不得进半步的原因之一。 “定方，等会你率领五千骑一举攻上城墙，打出我们骑兵的威势，这是一场注定要载入史册的一次战役就由你来主导吧！” “将军！这~” “不必多说了，本将已经老了，这以后的沙场是属于你们年轻一辈的，不要让老夫失望！”张须陀拍了拍苏定方的肩膀，想一个长辈把希望寄托在后辈身上一样，他也知道杨暕安排苏定方跟着他的原因，何况他又不是那种扼杀小辈崛起的人。 “去吧，我去跟王爷说一声！”两万人的骑兵不可能所有都能够冲上城头，就算冲上去也站不下，更何况，冲上去就失去了机动性，也就会成了活靶子，所以必须要有步卒跟随其后，毕竟城头之战，步卒才是主角，所以还需要杨暕配备步卒跟随攻城。 天色几近昏暗，深秋时节，只要日头一落，天色就暗得特别快，城头已经有零星的火把点起来了，每一个守城的江都士卒的脸色都异常沉重，手中的箭弩和刀枪都死死的握在手里，因为他们都知道，接下来面临的将会是何等惨烈的大战。 “这是一场载入史册的战役，你们是幸运的，因为你们从两万人当中被选出来，去见证奇迹发生的那一刻，你们也应该是骄傲的，是所有骑兵的骄傲，因为你们将完成他们从来不敢想象的事，你们能不能打出我们骑兵的威严？！”苏定方从两万骑兵中挑出五千余体力保持最好的人，在做着做后的战前动员，数千马匹和战士的呼吸声异常浓重。 “能！能！能！” “誓死捍卫骑兵的威严！踏破江都城！” 五千人的怒吼和战马的嘶鸣声撼天震地。 “目标，江都城，杀！”苏定方的血性一下迸发出来，一马当先朝着江都城奔去。 “杀！！”五千骑兵汇成的洪流也随之汹涌而去，这架势似乎能把江都城给捅个窟窿。 “滚石圆木朝着斜坡扔，弓箭手自由射击，拒马栏架好，长枪兵准备！”宇文承基在这危急关头忽而有镇静下来，从容不迫的指挥部队的调动，要么死战，要么撤退，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投石机给我狠狠的砸！”秦叔宝也顾不了所剩不多的石料，为了配合攻城部队，下令投石机火力全开。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不知又要夺去多少人的性命，唉！”杨暕看着血腥厮杀的战场，不由得长吁短叹。 “王爷仁慈，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只是希望王爷以后能够善待天下苍生。”张须陀对着杨暕躬身一揖，能有如此仁爱的主子，是天下之幸，也是他的幸运。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杨暕硬生生的受了张须陀的一拜，口中吟着三国里的这句话，转身走入帐中，战局已经注定，江都守军败局已定，已经无力回天，而他们只是不知道要付出的代价是多少罢了。 “还有谁？！来与我一战！”苏定方全身是血的骑在马背上，在刚才攻城之时左肩中了一箭，而身上也染满了敌人的鲜血，他这一喊，活似一个地狱修罗，让所有人不由得后退一步。 “此时不降更待何时！”看到没人再靠近，杀红了眼的苏定方眼睛开始恢复清明，知道光杀效用不大，招降能够更快的结束战斗。 “哐当~” “铛~铛~”随着一声武器掉地的声音，其余人也跟着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大战时候一直不见指挥官，可以想象他们已经被抛弃了，现在再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为谁卖命不是卖命，小命可是自己的，现在是求生欲望战胜一切。 看到江都士卒投降，跟随骑兵后面的青州士卒赶紧从后面出来押降卒、收兵器。 所有的骑兵几乎人人带伤，而且绝对是损失惨重，倒不是接战的时候被围攻，而是被当做靶子被攻击，倒下的骑兵大部分是倒在突然窜出的弓箭上。 在火把微弱的光线的映照下，每名骑兵士卒的脸色都异常的狰狞。突然，苏定方手中的长枪朝天一指。 “吼！吼！~” 幸存的骑兵全部竭力的呐喊，宣泄着心中残余的怒火和那一份属于他们的骄傲！ “去，把兄弟们的遗体都给安放好，我要让他们走的有尊严！”苏定方对着剩余的骑兵士卒说道，这一战损失估计超过两千骑，这大大超过了他的预计，可见惨烈程度非同寻常。 “王爷！” “王爷！” 杨暕走在江都北门的城头，看着还未被清理干净的战场，心情颇有些沉重，而士兵们或许也觉察到了，一个个给杨暕让路。 “辛苦了！你们所有人都是英雄！是我青州的好儿郎！”杨暕说完向着所有参战的士卒深鞠一躬，代表着他对烈士的尊重。 “把逝去的英雄的遗体全部火化了，骨灰带回青州，我们不能把他留在陌生的地方，同样的，江都城也要建一座英雄碑，铭刻下他们的功绩，让他们流芳百世！”杨暕语气沉重，就算已经看惯生死的他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悲伤，谁都能哭就是他不能。 “王爷，我们要不要乘胜追击？！”等到处理好战后事宜之后，程咬金忍不住问道，刚才的大战他们没机会参与，心中十分遗憾。 “不必了，夜色已黑，我们不知道城中是否会有埋伏，而且还要防备着敌人的反扑，更重要的是不能把他们逼得太急了，哀兵必胜也不是没有过，现在是我们占优势，切不可冒进！”如果能够一举拿下整座城的话，杨暕也不会拒绝的，但是条件不允许的话他也不会冒进的。而且徐世绩一整天都没有动静，杨暕隐约感到徐世绩在进行某项计划，他也要控制进度，配合徐世绩的计划。 第一百七十八章 杨浩被称帝 “与那支水师的首领联系上了吗？北门已失，这里已经不能久留了，空有三十万大军却守不住一座城，要是父亲还在世的话，说不定早以将我们大骂一顿了吧。”宇文化及一脸的苦笑，带兵本就不是他的强项，但是坐拥三十万大军却被人一天就攻破城池，这丢脸也丢得有些大发了。 “联系上了，对方自称是襄城萧铣的水军都督，来此是因为杜伏威相邀一起攻打江都，因为走水路的缘故来晚了，到来之后发现围攻江都的不是杜伏威部，但也不肯就此离去，想留下来看看是否有利可图。以我看来此话虽然不能全信，但似乎也并非全然是假的。只是不知道萧铣何时反了？就算反了又那里来的财力组建这么一支水师？”宇文智及向宇文化及汇报情况，但也提出了疑虑。 “这个到不难解释，萧铣毕竟是萧皇后的侄儿，是梁帝的曾孙，梁室秘密遗留下一笔巨额财富也不是不可能，就如我们宇文家族一样。何况他萧铣有这么一个皇后姑姑不利用，偏偏跑去襄城晕一介小吏是为何？而且襄城不比江都城的防御差，但为何他李相国的十万流兵却能攻破襄城？这里面要是没有萧铣的影子那才是怪事，所以他能组建一支如此规模的水师并不奇怪，但我们要知道，这是一支刚组建的水师，还未形成战斗力，而且忠诚度也难以保证，这也许是我们的机会！”宇文化及这一翻自以为是的解释，如果徐世绩知道了会非常感谢他的。 “防御部署怎么样了？”宇文化及现在最担心的是防御能否挡住杨暕大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