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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有自己的考量。 我是觉得,那个人一定是将陷害白悠然放在第一位,至于我,或者是我的小娇娇,倒是其次。 景帝听了这话,皱眉看她:说说你的想法。 也许,她需要的,不过是皇后的孩子,是谁并不重要,如果今日在池边的是小四儿,那么小四儿便是目标,如果是小五儿,小五儿便是目标。而昨日那个在水边看鱼的,是娇娇。所以娇娇成了目标。既然不确定是哪个孩子,那么就可见,我不是那个一箭双雕上的另外一只,只不过是因为,我受宠,我的孩子受宠。这样您会更气愤。 腊月是个理智的人,待查到凶手是白悠然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一层,虽不知是否如此,但是总觉得,这事儿应该是□不离十。 朕没有将白悠然赐死,说不定那人会在动手,咱们只需等待便可,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景帝看着腊月的眼睛。 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朕都不能容忍,有人对朕的孩子下手。任何人都一样,朕说了,真正下手的人要死,那就一定要死。月儿放心,朕不会让娇娇的罪白受。 腊月也看着景帝,许久许久,久到景帝以为她不会回话,腊月终是绽开了一张笑脸:臣妾相信皇上。 ☆、205 深夜。 小小的严宁躲过门口酣睡的嬷嬷,自己闪出了门。 虽然三岁,但是他也是并非什么都不懂的。 想到今日她们说的话,严宁攥紧了小拳头。 都是她,都是那个害人的小娇娇。 如果不是她,娘亲怎么会被人陷害,如果不是她,父亲怎么会不喜欢自己。 按着自己记忆的路线出门,严宁走了一会儿,四下看,他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哪里认得什么路,不过看见两个宫女边走边说,竟是要去凤栖宫的路线。 严宁想了一下,这凤栖宫不正是娇娇住的地方么? 于是便跟着两个宫女往前走。 果不其然,她们正是去凤栖宫,不仅去凤栖宫,还与守门的两个小太监说起话来。 趁着她们说话的功夫,严宁进了凤栖宫,来到这里他就有几分的熟悉了。 因着他个头小,旁人并没有注意到他,而他也摸到了娇娇的寝宫,因着这两日娇娇反复。翠文一直照顾在这里,不遑是翠文,还有杏儿。 当日杏儿带着几人出去,结果小公主却落了水,她自责不已。 白天黑夜的守在这里。 严宁见两人也在打盹,偷偷的溜了进去。 掀起被子就捂到了小娇娇的头上。 啊 突然间灯光大量。 景帝黑着脸从内室出来,看见自己儿子并不意外的模样。 之前严宁从他的宫里出来,暗卫就已经发现,连忙并分两路,一路过来禀告,一路跟着他。 结果看到两个形色诡异的宫女故意在前边给他带路,甚至拖住凤栖宫门口的小太监。 这宫女已经被控制,可是景帝就是想着,想看看严宁究竟要gān什么。 在他的授意下,翠文和杏儿都装睡。 没想到竟是让他看到如此睚眦俱裂的一幕。 这小小的三岁孩童,竟是过来杀人。 宁儿,你在gān什么?景帝的声音冷的厉害。 严宁看他,瑟缩了下,不过却瞪眼:我,我没有gān什么。 没有gān什么,没有gān什么你要捂死娇娇?你知不知道,她是你的meimei?对他的这个行为,景帝痛心极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与严冽兄弟相残。而自己的才三岁的儿子要杀了自己的小meimei。 严宁见父皇的表qíng,知晓这事儿不能抵赖。 哭喊:我才不要这个meimei,我一点都不想要一个meimei,更不想要弟弟。凭什么,凭什么父皇只会对他们好?父皇从来都不来看我。您不来看我,娘亲就陪着我,可是,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我娘亲才不会害她。您不相信,您还把她打入冷宫,我知道,我知道的,进了冷宫,就会死在那里,我不会让我娘亲死在那里。 看他抻着脖子大喊,景帝难受。 你就没有想过,她是你的小meimei吗?爱护幼小,你母亲没有教你么?罢了,是朕的错,也是朕的错,没有教好你。 景帝揉着眉心。 对于严宁,他失望之极。 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响声,严禹严嘉都穿了衣服跑过来,听闻一切。 一个个都是愤怒的握紧了小拳头。 严禹瞪视: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她那么小,你是哥哥,你该保护他们,可是你却要害她。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你走开,我才不要看见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们所有人,你们只会抢父皇,都是你们不让父皇来看我,你们都是坏人。滚开,滚开! 严宁说罢便是推开侍卫往外跑。 也是因着他小,旁人倒是不想他有这个动作。 一个不察,众多大人倒是让他跑了出去。 快将三皇子带回来。景帝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一声极大的叫声。 啊正是严宁的声音。 因着门前便是台阶,严宁慌乱之下竟是直直的踩空摔了下去,这一米来高的台阶大人并不当回事儿,可是对孩子却不同。 景帝见严宁一头是血,连忙呼喊太医。 翠文这时也顾不得那些,连忙简单为他看下,包扎一下。 三皇子伤到了头,还需赶紧止血,我这里并没有药物,还需太医来的快些,不然可不太好! 不管是之前的娇娇落水还是今日的严宁失~足。如若是大人,一切都好说,可是事实并不是,他们都是孩子,而孩子正是脆弱。 这太医一听三皇子摔下了台阶,赶紧过来,这些时日,这后宫的事儿也太多了些,不仅多,还桩桩件件都是大事儿。 好在太医来的及时,严宁很快就脱离了危险,但是因着他伤到了头,太医也不敢说的太满。还是需要观察的。 景帝叹息坐在那里,腊月安抚的将手放在他的肩上。 之前的时候景帝并不让腊月到场,免得传出什么不利于腊月的话。 皇上莫要太伤心了,孩子还小,慢慢教。虽然如是说,但是腊月却委实对这个孩子喜欢不来了。她没有那个能力以怨报德,想他小小年纪就要害人,腊月就觉得不寒而栗。 不会是宁儿的。他的力气推不倒这两个人。景帝揉着眉心。 臣妾知道。 他们这次并不是一无所获的,严宁为什么要来这里做这些,景帝已经将他寝宫所有伺候的人全都抓了起来送到了慎刑司。 加上之前故意引路的两个宫女,景帝明白,这次,一定能找到真凶。 那个人不仅要害白悠然,其实也是要害严宁的。 严宁小小的孩童,来杀人如何能够成功,可是不管成功与否,自己都不会再善待这个孩子了。 到底有多大的仇怨以致如此。 其实在景帝心里,已经隐隐的有了一个人选。 不过在没有证据的qíng况下,他是不会多说的。 景帝和腊月都等在这里,他们都明白,这次断不会是无用功,这次抓了这么多人,一定能找到真正的害人之人。 对这个人,腊月也是恨得不能自已。 不说旁的,为了能够扳倒白悠然和严宁,不断的企图伤害娇娇,单就这一点,她就怎么都不能原谅。 几个孩子是她的命,如果有人要害她的孩子,那么她是死都不能将此事简单翻过。 一阵小碎步传来,腊月正了正身子,想来来人该是来福。 几人并没猜错,果然是他。 来福跪下:启禀皇上,人已经招了,指使之人正是德妃。 果然是她。 景帝眼神一暗。 倒是腊月不解起来,今日的德妃,昔日的安修仪。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上? 将人给朕带到凤栖宫,另外通知所有妃嫔过来。 此时天已蒙蒙亮,然各宫哪有人能睡着,这凤栖宫里里外外的进着太医,他们也都在等着事qíng的最新进展。 待所有人都到齐。 景帝看着安德妃。 此时此刻,安德妃也是明白,既然景帝能够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做,那便是已然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想到自己还没有全然的为孩子报仇,她微微扬着下巴,并不懊悔。 见她这般,景帝更是来了火气:你残害公主,陷害宫妃,甚至鼓动三皇子行凶,你可知罪。 安德妃只看景帝,冷笑:左右不过一死,我只恨,死之前没有让白悠然全家抄斩。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景帝看她这话,霍然明白,其实她完全可以偷偷害死白悠然的,可是却将事qíng做的这么大,那么无非便是想得到更加夸张的效果。 就像她说的,满门抄斩。 你就这么恨白悠然? 安德妃咬唇痛苦看景帝:我为什么不能恨她?她害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她害死,难道我不能给我自己的孩子报仇么?皇上您无所谓,您有许多的孩子,可是我不同,那是我唯一的孩子啊!您知道我期盼了多少年么。结果,结果全是被抹杀了。 景帝冷哼:谁人都知道,你的孩子是当初德妃做的。如今你又说是白悠然做的,这件事儿没个完了? 墙倒众人推罢了,我的孩子,就是白悠然害死的。不过您不在乎,我知道的,您不在乎!安德妃喃喃自语。 如果你有证据,你可以jiāo给朕,也可以jiāo给皇后。可是你没有,你甚至没有自行解决她,你伤害小公主,还故意让人在三皇子面前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引他来杀小公主。这样朕便可以人赃并获,你怎么就能如此恶毒的算计几个孩子? 他们都是您的孩子,您不忍心,那我呢,我的孩子呢?就该死么?皇上,自我进宫至今,您平心而论,我永远都不会让您有一丝的cao心。可是您何尝关心过我,何尝想过我的想法。今日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即便是死,我也无话可说。我只恨,没有真的让白家家破人亡。 景帝看安德妃,知道多说无用。 挥了挥手:带下去,安德妃及安家一gān人等。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