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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灵芸听到是望秋院那里来人后,微微蹙了下眉,她那位继母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了想,便让人把人放了进来。 太太可有什么吩咐?忍冬行礼后,霍灵芸问道。 忍冬老老实实地道:太太让大小姐过去一趟,让小姐顺便带着当初侯府给太太下的聘礼单子。 霍灵芸闻言,顿时愣住了。 什么聘礼单子?这时,一直收着苏婉嫁妆的胡mama走了进来,一脸护食的样子,凶恶地看着忍冬问道。 忍冬虽然老实,却也不怕胡mama,说道:奴婢只是传达太太的话,若是胡mama有什么不满,可以对太太说去。 霍灵芸一抬手,阻止了胡mama跟她继续争辩,说道:你先回去吧,告诉太太我用过晚饭就过去。 忍冬离开之后,胡mama终于忍不住上前说道:大小姐,我看那小苏氏明显就是不怀好意,想要夺取您的财物,那可都是殿下留给您的,您可不能犯傻呀! 霍灵芸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她大概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聘礼而已。说起来,这的确是属于她的东西,而不是英国公府的。看来,我这位继母,是真得打算要跟英国公府一刀两断了,竟是真得不想占国公府一点便宜。 凭她?她哪有这个胆子?胡mama很是轻蔑地道。 她做都做了,又有什么不敢的。霍灵芸笑道,既然这是太太的意思,那我就如他所愿。万把两银子她还看不上眼。就她书房里的一副画,就堪比这个价了。 霍灵芸让不qíng不愿地胡mama取出了嫁妆单子,聘礼单子也夹在了里面,让她好好清点了一下,等明天开了库房,就送到望秋院去。 胡mama即便不愿意,也不敢违逆霍灵芸的意思,只是心里又狠狠地记了苏婉一笔,打算在大长公主殿下那里给她告一状。 可惜她不知道,苏婉跟英国公府的仇怨早就已经结得很深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仇恨再多,也就那样了,她就算去告一百次状,苏婉也不会在意的。 霍灵芸跟苏婉的会面,还是比较愉快的,做事也痛快,直接就将聘礼的单子还了回来,明天开了库房,再将东西送来。 所以,在苏婉的眼中,她这个继女比她那个婆婆可爱多了, 霍灵芸走了之后,苏婉看了看聘礼的单子,除了聘饼,三牲,茶酒、绫罗绸缎、还有各种首饰之类的东西,她最关心的聘金竟有六千六百六十六两银子,这可真是一个极大的惊喜。 苏婉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中了五百万的大奖一般,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 不过苏婉只兴奋了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这算是她的卖身银子,就算拿了回来,有什么可兴奋的呢!她现在该想的,应该是如何赚到更多的筹码,为自己赎身才是。 因为奔波了一整天,苏婉很快就困了,洗漱之后,上了g便沉沉睡去。 她睡得安宁,却不知道有些人,却是夜不能寐。 明珠当晚就住进了妾室居住的惠芳园,有自己的房间,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丫头伺候,她心里是十分得意的。 要知道,通房可算不得正经妾室,只不过比丫头稍好一些罢了,没看到侯爷的另外两个通房丫头,直到现在还在书房伺候着吗?而且,至今没有自己的院子和丫头,比起她来可差远了。其他人也都是提升姨娘之后才搬进来的。 她本来十分笃定,侯爷今晚会让自己伺候。除了太夫人的意思之外,她觉得侯爷对她也有了那么点意思。她容貌可能比不上俞姨娘等人,但是,她却胜在新鲜,她不觉得侯爷能够忍得住。 她换了新衣服,又特意打扮了一番,感觉镜子里的自己,比往常还要美上几分,这才得意的笑了起来。 她也不奢求自己受宠一辈子,只要自己能在得宠的这段时间,努力怀上身孕,最好是一举得男,那她后半生就有了着落,如论如何都不会太差的。 看看太太就知道了。 虽然年轻貌美,但是无法生孩子,就算有了诰命又如何?还不是没人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连她这个丫头都不如。若是她有个一男半女,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所以说,女人最重要的还是子嗣。 明珠一边等一边胡思乱想,谁知道,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等到侯爷的影子。她心里焦急不已,连忙让丫头去打探。 谁知道得到的消息,却让明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侯爷没有来看她,竟然去了望秋院,难道他忘记了太太是怎么对他们恶言相向,怎么对老太太不敬的吗?为什么侯爷还要去看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 幸好,望秋院已经关了门,侯爷只好折返回来,但他依旧也没来惠芳园,反而歇在了书房。 这种结果,去更让明珠备感难堪。 今天本是她的大喜的日子,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久了,本以为自己马上就会如愿以偿,却没想到,侯爷竟然宁愿一人睡觉,也不愿意来让她伺候。这让她除了难堪之外,更多的却是伤心,默默地哭了半夜,却想不明白自己被冷落的理由。 其实,霍渊还真是把明珠给忘了。 他虽然能被明珠给吸引了一下,但是那一时的心动,根本算不了什么。就像是一种美丽的花儿,看到时欣赏一下,看不到时也想不起来。 而且,霍渊的心神全被苏婉给占据了,根本无暇他顾。 这倒不是说他对苏婉用qíng多深,就像他之前说的,苏婉的心不在这里,她不在乎昌武侯府,所以,他想要让苏婉对昌武侯府产生归属感,心甘qíng愿地献上药方。最便捷的方法,跟苏婉生个孩子。这话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他是真得打算付诸行动的。 更别说,他对苏婉还在新鲜当中,甚至还用上了一些真心。之前虽然有了有些矛盾,但是在他找到借口之后,那点矛盾自然也被压了下去。明珠这个被太夫人硬塞过来的人,被他遗忘也就理所当然了。 霍渊没想到自己会吃一个闭门羹。他不是没想过qiáng闯进去,但是那样势必让苏婉对他产生不满,他再也不想见到苏婉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他了。所以,他还是退了回去,更忘记了还有一位佳人在等着她。 皇宫里,同样有人夜不能寐。 坤宁宫里却来一阵剧烈地咳嗽声,宫女太监一阵兵荒马乱,半晌之后,咳嗽声才稍稍平息下来,只剩下粗粗的喘息声。 宁皇后一脸病容躺在g上,旁边一位念过半百的嬷嬷正担忧而心疼地看着她。 娘娘,您可千万别着急,什么都比不上身体要紧。 本宫明白,只是我这身体不争气,一有风chuī糙动,就得病一场咳咳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对了,皇上还没来吗?宁皇后晚膳前就让人去请陛下了,可是陛下推说忙,并没有来。她便想等着陛下忙完之后,再请陛下过来,怎么都到这个时辰了,陛下还没来? 高嬷嬷有些心疼地说道:娘娘,您别等了,陛下他不会来了。 宁皇后冷笑一声道:到底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在本宫这里截人?她倒不是吃醋,更多的却是皇后的脸面问题,何况,她是有要事要求陛下。 高嬷嬷为她拉了拉被子,说道:除了那个珍嫔还能有谁?这几日,她才刚刚复宠,正得意着呢!看起来,竟比以前更嚣张了。 原来是这个贱人!宁皇后喘息两声,恨恨地说道,若是平时她截人也就罢了,但不应该在今天。若是我侄子出了什么事,本宫饶不了她。 提到宁皇后那个侄子,高嬷嬷就忍不住皱眉,说道:唉,宁少爷也真是的,调戏谁不成,竟然调戏到了太后的亲外甥女身上,虽然,只是太后庶妹的女儿,没什么感qíng,但身份到底在那里摆着呢!还被锦衣卫逮了个正着,被下了诏狱,竟累得娘娘病中还要为他cao心,真是的没有一点长进。 高嬷嬷是皇后的奶娘,是皇后最亲近之人,一心一意只为皇后和她的一双儿女打算,对于一直拖后腿的昌宁伯府,她一直都极为看不上眼,他们一惹事,她必定要为皇后抱不平一番。 皇后无奈道:谁让他们是我的亲人呢?我不管谁管?若是没有娘家的支撑,这宫里的女人,就像是无根的浮萍,没了皇帝宠爱,也只能任人宰割罢了。 皇后娘娘跟那些妃子怎么一样?您有一双儿女,又有陛下的敬重,又有谁敢小看您?高嬷嬷说道。 我的身体还不知能撑多久呢!若是我去了,他们兄妹俩能依靠和信任的,就只有我娘家兄弟他们了,我岂能对他们不尽力?皇后苦笑着说道。 而且你没发现吗?我们这些后妃,太后都是一个态度,不冷不热的,大概早就有打算想要往宫里塞人了,她那位刚进京的外甥女,怕就是她千挑万选选中之人,宫里以后怕是又要刮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乱才好!高嬷嬷道,后宫越乱,娘娘您的位子做得才越稳当,让她们狗咬狗去吧! 我只怕自己的身体撑不下去了。皇后摇头道。 娘娘,您别这么说。 罢了,我累了,你退下吧!光霖的事我不管了,总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让他受点磨难也好。宁皇后说着说着,便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高嬷嬷为皇后掖了掖被角,放下huáng色的幔帐,这才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这一晚,有人欢喜有人愁,但苏婉对这一切都丝毫不知,一觉睡到天明。 苏婉刚用过早饭,霍灵芸就派人送来了几大箱子东西,还有一叠银票,苏婉检查了一番,除了那些不能保存或者吃的东西,其他值钱的物件都在这里了。 苏婉很是满意,终于财大气粗的她,不再吝啬,难得大方地发了赏钱,将银票贴身收好,那些金银首饰,还有绫罗绸缎等都收了起来。 但苏婉的好心qíng没有保持太久,因为太夫人派人了好几人来,qiáng行收走了她所有的医书,大概真相信了她之前对赵氏解释的那番话,以为她所有的方子都是从医书上看的了。 果然是qiáng盗!苏婉暗暗腹诽。 苏婉有了钱,第一个要做的事,就是要重新买一批人,换掉身边的这些耳报神。 让人去牙行通知了一声,很快,就有牙婆带着人上门来了。 这些人都是学过简单规矩的,也都打理的很gān净,买下来之后,稍稍调教一下,就可以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