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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被救出来后,刘秀严禁任何男性靠近那边的屋子,只许女人过去照料。 西屋里陆陆续续走出来五六个女子。 她们面色发白,眼里透着些惊慌。 西屋的人甚少出来,只偶尔会传来轻轻的啜泣声。 这回怕是头一次。 白茫茫的雪地上跪着满满的人,他们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不少人试图反抗。可从打算对他们动手起,徐长平就没再让人送吃食,饿了好几天的他们基本上没什么反抗能力。 刘秀袖手而立,眉梢染着雪,就连轻颤的睫毛都飞着白,平静的神色在风雪中显出几分漠然。 除开那些跪倒的山贼,在四周,还站着好些青涩的面孔,他们的眼中也同样闪烁着憎恶与好奇的眼神。他们是被徐长平挑出来的,还没有沾过血的人。 认真瞧着,里面还隐约有着女性的面孔。 “把刀给她们。” 刘秀偏头同徐三说道。 徐三把早就准备好的刀具递给了几个姑娘家,柔弱无力的手握着沉重的刀具,都生出些羸弱感来。 “此处三百九十一人,是剔除了不作恶的四十五人后,留下的人数。”刘秀的嗓音在风雪声中传开,“今日欲杀贼子,你们自可先选。” 他同几个女人说道。 西屋女人们面面相觑。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那些腥臭的往事好像也被翻开在赤.裸裸的日光下。她们挥不动刀,迈不开腿。那种羞辱与厌恶的憎恶感在心头翻滚,有的直接就在后头吐了出来。 可到底有人动了。 那是个神情有些高傲的女人。 她拖着长长的刀,在皑皑白雪中蜿蜒出一道扭曲的划痕,在蠕动瑟缩的人群中精准地找到了她想找的人。 “王朝胜……你可还记得我呀?” 她笑,笑得很美。 那称作王朝胜的山贼双手被缚,脚还捆着,人如rou.球般往后蠢动,嘴里求饶着:“秀娘,秀娘你放过我,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也对你好过,你行行好,行行好……” “可真是好啊。”秀娘自言自语,双手用力举起长刀劈在王朝胜的身上,对惨叫充耳不闻。她下手不熟练,长刀卡在肋骨抽不出来,几脚踹在王朝胜的胸腹,蹬着力把刀拔.出.来,又一下砍在喉咙锁骨,溅出来的血浇在她脸上,宛如罗刹鬼索命。 “正好……” 她的笑声混在风雪里。 “我送你下去,陪我爹娘作伴啊!!!” 秀娘动手后,宛如给那几个西屋女人偌大的勇气,拖着的长刀不再沉重。 她们眼中燃着火苗,是恨,是怨,是可以复仇的猩红。 刘秀平静地看着。 待那几个惨叫的声音低下去,他才说道:“你们比旁人幸运,第一次沾血是在这种情况,而不是在战场上与旁人厮杀。这几百山贼身上都背着好些人命,杀之,可慰亡魂。” 这话对那些被叫来的人说的。 也勉强算是个宽慰。 蔡绪宁心道,可不是幸运吗? 新兵在战场上是最容易折损的,全都是炮灰。 尤其是还没杀过人的,刚动完手就直接吐了的可不就完了? 能练手不错了。 那种生理性厌恶是无法阻止的,就算是现在,蔡绪宁还能想起当时恶心的感觉。 他躲在刘秀的身后,听着不断响起的惨叫,忍不住摇头。 一偏头,对上了一双憨憨的眼。 蔡绪宁冲他招了招手:“你叫什么?” 何光瑟缩地过来。 “何光。” 他身上的束缚已经去掉了,看起来也像是饱餐了一顿,刚被带出仓库的萎靡感消失了不少。 蔡绪宁再一瞧,发现其他几十个也被带了过来。 看来是来进行加强教育的。 蔡绪宁看着何光这快两米的身高忍不住摇头,真是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怎么缩起来比徐丫丫还没气势? “你害怕?” 蔡绪宁瞥了眼场中,红的白的混在一起,再分不出是雪还是血。 何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老实地说道:“杀人是害怕的,但是……”憨厚的脸憋了憋,胀红起来,却还是继续说下去,“他们都做了很多坏事。” 何光看着杀了王朝胜后,冷冷走到边上的秀娘,低声说道:“秀娘本来是附近村庄的姑娘,都和王朝胜家说好年底完婚的。但是他和山贼接上了头,知道山贼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村儿后,他杀了秀娘家里人,带着她家的钱财与秀娘做了投名状。” 【直播间】 [ID雨倾城:……太作呕了,那村子也没了啊!] [ID榴莲笑笑生:我已经连续第三次被恶心到了,这游戏太尼玛真实了吧!!!] [ID要日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ID可乐可乐,我是雪碧 :这……便宜他了,该千刀万剐!] [ID难过得像个傻瓜:虽然说不要地图炮男性……但是这一次我也想说,这些山贼真他妈都不是东西] [ID高岭之花:好惨,秀娘是个好姑娘] 蔡绪宁长长出了口气。 cao.蛋事情年年有,乱世时候特别多。 他看着白雪红血混在一处,流淌着的血污是再多的风雪都无法遮盖起来的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