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实习经历
王楠说，那是她在一家医院实习的时候，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事情。 那是一所精神卫生康复中心，也就是人们俗称的精神病院。她一个小姑娘，虽然是学这个专业的，但刚刚去的时候，还是被里面的情景震撼到了。 医院里各种精神病人的惨状，还是让她感觉很害怕。这里说的惨状，并不是说医院虐待精神病人，只是他们发病的时候那种癫狂、无序、混乱的样子，让她唏嘘不已。 不过，她毕竟是这个专业的医科学生，很快就适应了在那里实习的工作。她目睹那些病人的惨状和病症给他们带来的痛苦，在心里立志一定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尽自己的力量去帮助这些可怜的患者。 也就是那时候，医院里来了一个新病人。那是个年轻女性，看年纪也就是20岁左右。她当时是被人用绳子捆着送来的，嘴也被胶带封住，而且她拼命地挣扎，那场面就好像是被人绑架了一样。 当值的魏主任，严厉训斥了那些送患者来的人，就算这女子有精神疾病，也不该这样虐待她啊！她让他们赶紧给女子松绑。可那些人，说什么也不肯，还说松开了这女患者就会发疯，还会咬人！ 但医院有医院的原则，这里又不是集中营，虐待病人的情况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在魏主任的坚持下，那帮人最后还是给那女子松了绑。 谁知，刚刚解开绳子，那女人立刻揭开粘在嘴上的胶带，推开那些“押送”她的人，跪在地上激动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对我们说：她没有病，她被这些人绑架了！ 一听这话，王楠立刻警觉起来。不过，其余的人倒没有像她那样惊讶，好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显得很麻木。后来当她自己终于成为一名精神科医生以后才知道，很多病人被送来的时候，基本都是这样的场面，他们大部分都不承认自己有病。最多也就是没像这名女子一样，被捆着堵住嘴送来这么夸张而已。 就在这时，医院的另一名医生，走了过来，对魏主任说这些人都是他老家邻居，来之前是跟他打过招呼的。这名男医生姓陈，在这个医院工作了很多年。 主任当时就把这个患者，交给陈医生去处理。 尽管王楠当时心里还是充满了疑虑，但毕竟自己是个实习生，还轮不到她来插嘴，也就没敢说什么。 就这样，她也不知道陈大夫有没有给患者进行初步诊断，这名女子就被办理了入院手续。由于这名患者拼命地挣扎，最后还给她穿上了约束衣（那种限制病人行动的衣服），关进了一个单人病房里。 精神病院跟其它类医院是不同的。其它类医院，大夫给你开药，叮嘱你按时服药也就完了，回去你自己爱吃不吃，没人管你。但精神病院的患者，因为精神障碍和思维混乱，很多都是拒绝服药的，有时候必须采取强制措施让病人服药。所以，这名女子即使反复不承认自己有病，最后还是被用了药。 精神疾病的很多种药物，都是有强烈镇静作用的，那女子服药以后，很快安静了下来，没有再闹。也许是这里的医生护士们见惯了这种场面，基本上没有人觉得这名女患者有什么不同之处。只有王楠在心里留了一丝怀疑。 之后的几天，王楠每次路过那名女子的病房，都会透过观察口，看一看她的状况。那名女子一开始几天还是不停反抗，不停申述自己没有病。到后来，她变得安静了，不再闹了。 有一天，陈医生让王楠去给那个病人送药。由于最近那名女子不再闹了，对她的看护也没那么严格，王楠自己一个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这间病房。 那名女子很安静，什么也没说，接过王楠给她的药就吃了。但在王楠转身想离开的时候，那女子突然拉住了她，小声并且神秘兮兮的对王楠说：大夫，我看你是个好心人，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没有病，我也不闹了，我只求你听我讲讲我的事。 本来就心存怀疑的王楠，此时被这女子的话打动了，就专注地听那女子讲述起来。 这女子说她姓丛，这里我们就叫她小丛吧。 小丛本来是这座城市一所知名大学的学生，就读的是工商管理专业。众所周知，这种文科的所谓管理专业，其实根本就是很鸡肋的专业。大学四年学下来以后，毕业了最多能找个文员的工作而已，谁会让一个没有经验的大学生去管理啊！ 小丛在大三的时候，就开始在外面找实习单位，开始社会实践。她很“幸运”地应聘到了一家商贸公司，做了老总的秘书。很多大学生在实习期间或者没有工资，或者工资很少。但她这个职位，居然拿到了不低的薪水，可以说几个月就能赚出一年的学费来。这在当时还是让她小小地骄傲了一下，同学们也都很羡慕她。 那个公司的老总姓程，40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开始很照顾她。小丛有什么不会的，程总都耐心教她；小丛有什么做错的事情，程总也都不责怪她；小丛跟其他同事有了矛盾，程总也站在她的一边，训斥那个同事…… 慢慢的，她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丝好感，有时候很依赖这个既像父亲又像大哥哥一样照顾她的男人。但程总是有家室的人，她从来也没有过多余的想法。 终于，有一次程总带她去上海出差的时候，在宾馆里她半推半就地被那个男人夺去了她的贞洁。当时，她很紧张也有些后悔，不过程总诅咒发誓地安慰她说以后会对她好的，她也就顺从了这个男人，从此做了程总的一个秘密情人，成了一个“小三”。 一开始的时候，小丛很不安，觉得自己这么做很不光彩，太丢脸了。平时热情开朗的她，有一阵子变得很不开心。好在，当时程总对她关怀备至，又带她出去玩，又给她买很多漂亮衣服和名牌包包化妆品什么的，还给了她一张信用卡，任她透支。 小女生的虚荣心，在这样的攻势下，占据了上风。她很快就不再想那么多了，慢慢沉浸在这种出入坐好车，穿着名牌衣服，被很多人羡慕的幸福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