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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缓缓点了下头:“好,我虽与他们无情,但日后诸事还要仰仗邵大人,我给您这个面子。” 温氏一群人悄悄松了口气,“只是,”温白转身,看向他们,他们心里又是一慌。“从此温府分为东西两部分,你们住在西边,我住在东边,眼不见心不烦。”温白道。 温太公求之不得。 等温家事情平息,温白安顿好温索瑜,这才去大厅招待邵方明,常修儒也在。 温白深深作了一揖:“邵大人,今日之事,温白感激不尽。” 邵方明连忙扶起温白:“二公子客气了,你们的事我都听修儒讲过了,只是我一直忙于沿海倭患,未曾留意到温家的异常,竟让国公受了委屈。” 温白道:“大人不必自责,世事无常,谁能料到呢。” 邵方明叹息不止:“可惜了温大人,倭患未平,他便已身陷囹圄。” 温白眼底一暗,他道:“邵大人,兄长未做完的事我会替他做,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二公子客气了,方才公子舌战群人,从容不迫,下官深感佩服,自当尽心尽力辅佐公子。” 温白苦笑:“我自己几斤几两我清楚的很,不过是口舌之快罢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也是种策略。”常修儒扶住温白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白,你莫要妄自菲薄。” 温白胸口忽地一痛,他闷哼一声,扶住了桌子。常修儒紧张道:“小白,你怎么样?” “是…伤口。”温白强按下心头的不适,镇定道:“邵大人,你当才说的倭患,是什么情况?” 沿海地区多有倭患,桑海远离天渊城,倭患更是严重,温玄未到来之前,桑海地方官员为了避免损失,甚至暗中向倭寇进献财宝。 温玄到来后,先是罢免了一群酒囊饭袋,又整顿军队,与倭寇硬碰硬,倭寇一度不敢靠近海岸,只是倭患还未平息,温玄就被弘道帝叫去了霆灵。 邵方明头痛道:“如今,那群贼人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温大人不在桑海,多次进攻海防,得亏将士们拼死守住,只是如今军饷不够,朝廷不肯拨款,我也不知能收到何时。” 温白直接道:“邵大人,除非我们战死海上,否则朝廷是不会搭理我们的。” 邵方明半晌回不过神,温白注视着地图上的海岸线,道:“倭患没有必要除尽。” “公子的意思是?” ”以退为进,软硬皆施。”温白看向常修儒,常修儒了然,只有邵方明还是一头雾水。 温白道:“邵大人,你派人给倭寇头子传信,告诉他们我们愿意继续上供财宝,只要他们不靠近海岸。” “啊?” “如此来往几次,他们必定放松警惕,届时让人埋伏在箱子里,里应外合,放火围剿,还怕他们再嚣张?”温白沉思。 邵方明为难道:“此计不行,倭寇数量庞大,有好几艘船,珠宝箱子只会被放在一艘船上,那其他船怎么办?定会有船逃跑,然后通风报信。” 温白狡黠地笑了:“谁说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啊?” “他们贪财,我们缺钱,倒是可以合作。”温白道。 邵方明大惊:“合作?” 温白颔首:“嗯,只需找到倭寇头子的船,将他的船弄来就行,毕竟擒贼先擒王,只要抓到他们老大,啥都好商量。” 邵方明还是觉得不妥:“与倭寇合作?” 温白认真道:“邵大人,我知你拳拳爱国之心,但朝廷已然不可信,我们身在桑海,自当以桑海的利益为先。” “公子…说的是。” 交谈完毕之后,邵方明便离开了,他一离开,温白便瘫在了桌子上,他额角不住地渗出冷汗,常修儒大惊失色:“小白。” 温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脸色苍白地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常修儒见状,急忙蹲下来,替他把了脉,温白的脉搏十分怪异,常修儒觉得肯定是洛逖发作了。 温白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他娘的!” 常修儒一时也手足无措,温白想拿头撞墙来着,被常修儒眼疾手快地给拉住了,常修儒抱着温白的腰,安抚道:“冷静些,小白。” 温白双眼通红,他挣扎着推开常修儒,自己扶着墙,又顺着墙坐了下来,痛苦道:“表哥,你给我几巴掌吧。” 常修儒无奈地看着他,师父要明天才到,不知道温白能不能坚持过去。 温白呼吸急促,右手使劲抓着墙,墙上出现了五道血痕,温白仰脸狠狠地撞了撞墙,用理智道:“表哥,你先…出去。” 常修儒怎么能放心出去,温白见他不走,挣扎着过来把他推了出去,被推出去的常修儒撞上了过来探望的温叔。 温叔:“二公子,你怎么了?” 温白顺着门又蜷缩到了地上,疼得根本不想说话,他发了疯似的到处乱撞,屋里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东西打碎声。 第111章 从少年到无赖 温叔被吓了一跳,他无措地看向常修儒:“常公子,二公子他怎么了?” 常修儒被温白交代过,不要说他中毒之事,只好哄道:“是伤口复发了,温叔,您去歇着吧,照顾好姑父。” 温叔被常修儒哄下去了,常修儒立马出府,亲自去接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