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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捅的,自然有分寸。”江季白不以为意道。 “你?!”夏侯离溪愕然:“你自己…你疯了吗?” 江季白不语,只声交代:“封崎若问起什么,你只往严重里说。” “那是自然。”夏侯离溪皱眉:“你太乱来了,我可不希望在没达到目的之前,你就没命了。” 江季白微微翘起半边唇角,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他脸色惨白,加上那意义不明的微笑,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无常鬼,夏侯离溪打了个冷颤。 “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也要为你朋友想一下吧,他拜托我看着你,你说,你如今这样,我告诉他?还是告诉他?”夏侯离溪抓住江季白的软肋问。 江季白果然语塞,他低声道:“我说了,我有分寸,你莫要多事。” 夏侯离溪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刚出门,就看见了匆匆赶来的封崎,他微微挑眉,这么快? “他怎么样?”封崎心急如焚地问。 夏侯离溪沉声道:“还在昏迷…” 封崎大步跨进房门,却被夏侯离溪抓住了:“封老板,阿白是我带出来的,若你不能好好的保护他,就不要招惹他。” 封崎甩开夏侯离溪,烦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既然拒绝他了,就别再动什么别的心思!” 夏侯离溪看着封崎匆忙的背影,勾起了唇角,看来自己下得这剂猛药起效了。 封崎疾步走到床边,看到江季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他呼吸十分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毙命。 封崎放轻脚步,颤巍巍地伸出手,探了下江季白的鼻息,然后松了口气般地缩回手。 封崎盯着江季白的脸,即使受了重伤,他的面具也不曾摘下,此刻他毫无防备… 封崎再次伸出了手,即使不摘面具就够让他心神动荡了,若是…摘下呢?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封崎的手停在了面具上方,他犹豫了,这样做…会让阿白不开心吧,阿白不让自己看,必是有自己的原因,何必急于一时呢? 封崎收回了手,罢了,等他醒了再说吧,他相信,面具后的这张脸不会让自己失望。 封崎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走了。 直到听到关门声,江季白才睁开眼睛,他扶住自己面具,面具下的眼睛里滑过一道利光。 江季白昏迷了五天,封崎每天都来探望,直到第六天,江季白苏醒了。 封崎一踏进门,就听夏侯离溪说:“他醒了。” 封崎拔腿就往房间跑,夏侯离溪又道:“封老板。” 封崎不耐烦地回身:“你又有什么事?” “你是认真的?”夏侯离溪问。 封崎沉默片刻,转身进屋。 “你没资格管。” 夏侯离溪从未在意过任何人,可现在呢?封崎觉得讽刺,自己原本喜欢的人,对自己现在喜欢的人上了心。 除了讽刺,他还有些心慌,白温原本就喜欢夏侯离溪,若是夏侯回头,白温会如何选择? 这样想着,他走进了里屋,看见江季白正坐在床头,他道:“醒了?” 江季白回眸:“封先生。”声音带着沙哑。 封崎倒了杯水递过去:“感觉怎么样?” 江季白接过茶杯:“还好。” “这次多亏你。”封崎坐在床边,语气不自觉地带着温柔:“想要什么,跟我说说。” 江季白笑了下,道:“先生于我有知遇之恩,这就够了。” “机不可失,确定?”封崎笑问。 江季白思索片刻,看向封崎的腰间,问:“这块玉佩可是跟了先生许久?” “是。” 江季白淡笑道:“那先生就将这玉佩赠我吧。” 封崎毫不犹豫地把玉佩扯了下来,递了过去:“你倒是眼刁,这玉佩跟了我二十年,可是上好的货色。” “谢先生割爱。”江季白接过玉佩,在手心里细细把玩。 封崎看了他一会儿,关心道:“饿了吗?我让他们给你做些吃的。” 江季白缓缓摇了摇头:“已经吃了点,现在不太饿。” 封崎点了下头,良久,他问:“那天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回去后他细细思索,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太巧合了,他虽然在意白温,可这么多年的摸滚打爬让他不得不多想。 江季白放下玉佩,看向他:“你怀疑我这是我安排的?” “不,那天那个领头的是许文远的儿子,你接触不到他。”封崎斟酌道:“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太巧合了…” “是,我是别有用心。”江季白坦然承认:“先生一般就在春江花月夜周围活动,所以我才会经常在那四周徘徊。” 江季白从枕头下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封崎,封崎缓缓接过,他打开后,不由得愣了。 这是一本画册,画册上全是他,有他迈入春江花月夜的样子,宴会上的样子,还有他打赏伶人的样子。 “我并非想向你证明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你误会我。”江季白低声道。 “抱歉,是我多心。”封崎合上画册,还给了江季白。 他犹豫再三,忍不住问:“为何要…用命救我?” 江季白沉默片刻,自嘲道:“先生为参天古木,我不过是依赖先生而生的藤蔓,若是先生出事了,我自然也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