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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越原本同江季白约好晚饭时碰面,可都快开饭了,江季白那小子根本不见所踪,江越觉得温白刚刚受训,江季白肯定在安慰他,所以就闯到了这里。 谁知道那些仆人竟然还拦着他,说什么温大人不方便,谁管他方不方便,要是找不到季白,他就要被皇兄训斥了。 江越脚下生风地躲避着仆人们的阻拦,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屏风的后面,仆人们一时都愣住了。 江越轻哼一声,正准备往里走,就看见温玄两道杀人的目光投了过来,温玄发丝半干半湿地垂到肩头,里衣也有些草率地挂在身上,方才听见江越闯了进来,慌忙地系好了里衣,甚至身上也没怎么擦干,里衣半贴在身上。 江越愣了下,呦,还真是不方便。 仆人在屏风外吓得直哆嗦:“大…大人,小人已经尽力阻拦王爷了。” 温玄冷睨着江越,对屏风前面道:“无妨,你们出去。” 仆人们匆匆退下了。 江越直截了当道:“本王找季白。” 温玄强压着火气:“那你找到了吗?” 江越环视一周,似乎没在这里,江越轻哼一声:“有你在这儿,他还不愿意来呢。” 温玄目光阴沉,冷声道:“王爷可以移驾了吗?” 江越不屑一顾地抬腿就走:“你亲弟弟刚刚命悬一线,你还有心情泡澡,大人可真是波澜不惊,也是,温白不就是你们温家的棋子吗?” 温玄听着不对劲,伸出一只胳膊挡住了江越的去路:“你什么意思?” 江越不耐烦地推开他的胳膊:“你装什么糊涂?温玄,本王原本以为你只是目中无人了些,现在看来还阴险卑鄙。” 温玄觉得江越肯定知道些什么,眼看江越要走,温玄使劲拉了一下他,江越没有提防,后退了一大步,又因为地上有水,打了个趔趄,要不是身后有个浴桶,江越早就摔到地上了,江越扶住浴桶,抬头,眸子里怒意流转:“温玄,你大胆!你想谋害本王。” 温玄冷若冰霜地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请王爷把知道的事,如实相告。” 江越抱臂,乜斜了温玄一眼:“皇后没把她的计划告诉你?” 温玄已经走到了江越面前,冷冷地注视着江越,沉声道:“什么计划?” 江越看他这副样子,的确是不像知道什么,江越手撑着浴桶边沿,抬了下屁股,满意地坐到了木桶边沿处,把在花圃树上听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温玄,温玄的脸色随着江越的陈述愈发难看。 说完后,江越拍了拍手:“就这些,看你这一脸黑风煞气的,估计的确是不知道。”双手离开了木桶边沿,江越的身子有些后倾。 突然,江越重心后移,就要往浴桶里面划去,他低呼一声,心想,完了,要变成落汤鸡了。忽然,腰上一紧,接着肩膀也被人抓住了,他并没有掉下去。 江越抬头就看见了温玄皱着眉看着自己,等自己坐稳,温玄就松手了,江越松了口气,也不在浴桶上坐了。 江越刚要道谢,温玄就先开口了:“多谢王爷如实相告。” 江越大言不惭道:“别光口头谢谢,日后刑部少参本王几本就行了。” 温玄转身,拿过屏风上搭着的衣服,迅速穿好,侧脸对江越毫不留情道:“首先王爷得洁身自好。” 江越揶揄地朝温玄勾了下唇角,就朝门外走去:“所以说你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也不怪本王刚刚错怪你了。” 四周有些寂静,只有几堆篝火劈里啪啦地烧着,官兵驻守在四周,一个个站的跟木桩似的。 温白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江季白,正准备回去休息时,就看到不远处传来一阵sao乱,三四个人手忙脚乱地往这边走着,不时地叫嚷着:“救命啊——” “来人啊——” 这声音不是许娴的吗?温白连忙跑了过去,首先看见的就是衣服上沾满了血迹的江季白,温白紧紧抓住江季白:“季…季白,你怎么了?怎么那么多血啊?” 江季白架着一个人,手忙脚乱道:“我没事我没事,血不是我的,你快搭把手。” “你们别腻歪了,快把阿三架进去啊…”许娴带着哭音叫嚷道。 温白这才发现许娴也是浑身血和泥土,发髻也散了,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惨不忍睹,比江季白还狼狈。 她和江季白一起架着的人就是许一三,许一三脸上都是血,身上有好几处血洞正汩汩往外冒着血,人早没了意识。 温白抬着许一三,冲营地里面叫道:“来人哪——救人啊——” 官兵都跑了过来,一起把许一三往营地里抬,许娴还一直呜呜地哽咽个不停,温白连声安慰道:“没事的,乘月,阿三兄一定没事的。” 许娴吸了吸鼻子,抽泣道:“嗯…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嗯…” 温白高声道:“前面是谁的帐子啊?先把人抬进去。” 接着,从帐子里应声走出了一个人,温白眼睛一亮,叫道:“阿誉,来帮忙。” 拓跋嘉誉看清温白之后,眼睛里满是欣喜也没注意到那群人在干什么,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温白,关切道:“哥哥,你没事吧?都赖我,你没被打五十大板吧?” 温白刚要开口,就被江季白打断了,江季白上下看着温白,腾出一只手拽着温白:“五十大板?温白,又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