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
孟川一代画道圣手，自然有办法，“分成很多幅画，每一幅画专画雷电的某一方面。” “第一幅，就画雷电的毁灭。”孟川抬头仔细看着远处幽暗当中接连亮起的紫色雷霆。 和过去修炼刀法不同。 这次纯粹从绘画的角度来观察，主要观察雷霆的‘毁灭’。 “雷电的毁灭……也得分不同角度来画。”孟川轻轻摇头，这紫色雷霆越看越是绚丽，可也真的是难画，令他孟川都如此吃力。 孟川终于开始画了。 第一幅画，画着一道道紫色电蛇，孟川非常小心的画着，道道紫色电蛇彼此相连，彼此结合，威力不断叠加汇聚。 这第一幅画孟川完全沉浸其中，他详细画了三千电蛇的彼此结合，最终这些紫色电蛇形成了一株巨大的‘雷电大树’，耗费了一天半时间，才画出这一幅画。 “第一幅成了。”孟川在画卷的右上角写上了名字——毁灭之无尽相。 一天半时间，不眠不休，孟川反而精神百倍。 元神都在绽放灵性光芒。 显然绘画‘雷霆’已然引起元神缓慢的蜕变，孟川对此并不在意，元神四层要到元神五层是非常难的。 “我这幅雷电的‘毁灭之无尽相’，已经穷尽我的笔力。”孟川抬头看着，那紫色电蛇无穷无尽汇聚，形成那般恐怖威势真让人心惊。孟川画到这份上，已经是他暂时的极限了。 “第二幅画。” 孟川收起第一幅画卷，将新的画纸放好，开始动笔。 纸张上开始出现了一道雷霆。 雷霆劈下！ 穿透层层幽暗的阻碍！ 这一幅画仅仅就是‘一道雷电击穿幽暗’的场景，只是孟川画的非常细，雷电犹如‘长枪’刺穿一层层幽暗，每一次刺穿都有雷电在激发外散。而后又汇聚继续劈向下一层幽暗。 这幅画也画了近一天时间，孟川在左上角写下名字——毁灭之归一相。 …… 孟川不眠不休画着，其实真武王、安海王、薛峰、阎赤桐也都是不眠不休的，到了他们这境界吃喝睡眠并不重要，连补充水分都可以直接从天地间摄取。 时间一天天流逝。 孟川画出一幅幅画，每一幅画都截然不同，风格都迥异。 或是让人感到充满希望感动，或是让人绝望，或是感到心悸…… ‘生命之寂灭相’……‘虚空之无我相’……‘虚空之九天相’……‘电闪之分波相’…… 一幅幅画，都是从不同角度画紫色雷霆。 “对，就该如此飘逸，如此肆意。” 大半个月后，孟川美滋滋画着，一道道雷电犹如龙蛇般在纸张上肆意游走，当最后一笔画完，孟川都觉得酣畅淋漓，这是十五副画最后一幅画，也是最复杂耗时间最久的一幅画，耗费了他足足六天时间。 “漂亮。” 孟川夸赞了下，在画卷右上角写下名字——电闪之游龙相！ “二十三天，十五幅画。”孟川看着面前最后一幅画，这一幅画上画了数千条电蛇，无数电闪各有轨迹，潇洒肆意，却又宛如一体，这‘游龙相’看起来都充满了美感。和真实的紫色雷霆比较，这幅画真的仿佛万千龙蛇在游走。 但这的确是紫色雷霆的一个方面。 “人力有时穷。” 孟川抬头看着世界诞生场景，“十五副画，便是我如今观看紫色雷霆所能画出的极致了。将我对它的认知，尽皆画下。” 十五副画，雷霆的‘十五相’。 “呼。” 孟川坐在凳子上一挥手，十五副画都悬浮出现，悬浮在周围。 跟着翻手拿出一壶酒，孟川喝着酒美滋滋看着自己这十五副画，越看越是满意。 第十四章 什么是天赋？ “这二十三天，我一直在绘画，元神也一直在绽放光芒。”孟川感受着元神，露出笑容，“能够引起元神变化，代表十五副画对我影响足够大，只是……我的元神积累虽然更浑厚了，但依旧没突破。” 元神五层，这是成造化境的门槛之一，难度极高。 便是造化尊者们大多也只是元神五层，元初山的三位尊者……仅有李观尊者是元神六层。 “放纵了大半个月，该继续修炼刀法了。”孟川喝完酒，挥手将画案、凳子、画卷、画笔等物尽皆收起。 孟川瞬间便欲要拔刀，欲要施展‘拔刀式’。 “嗯？” 孟川手握着刀柄，却停了下来，没有拔出来。 他看着远处撕裂幽暗的紫色雷霆，眉头皱了起来：“我的刀法，练偏了？” 在画了‘雷霆十五相’后，孟川对雷霆也有了属于他的认知。其实‘绘画’本身就是一种描述，将雷电的本质尽量描述出来，孟川本身就是画道圣手，身体内蕴含无尽雷霆之力，观‘紫色雷霆’自然能看出很多，他从十五个角度理解雷霆的本质，这一切在他心中组合成了‘雷霆’。 而《心意刀》实际上也是雷霆刀法，这是郭可祖师数百年时间悟出的，但这仅仅是雷霆的一方面。 “郭可祖师虽然厉害，但也仅有一刀达到帝君境。”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认知，郭可祖师对雷霆有自己的认知，我一个绘画的，对雷霆也有自己的认知。”孟川暗道，“认知不同，却硬是要学郭可祖师，只会越走越偏，甚至越来越不适应。” “人族从古至今，诞生一门门天级绝学，诞生黑铁天书绝学。就是因为强大神魔都有各自认知。” “阎师弟都开始走他的火极一脉，真武王都自创真武一脉，安海王也自创天劫剑。” “我既然认为自己练偏了，甚至觉得郭可祖师的也太走极端，那就按照我自己的认知，去练刀法。”孟川思索着，“抛弃前人桎梏，以雷霆为师，来练刀法。” 一种强烈的冲动，让孟川立即做出决定。 实在是画出‘雷霆十五相’后，孟川觉得心意刀太走极端，内心就不赞同。 “我看过两部雷霆一脉的黑铁天书绝学，分别是《心意刀》和《天地游龙刀》。” “《心意刀》，核心就是心意拔刀式，我练习拔刀式，内心中追求的就是‘快’，从紫色雷霆来看，快到极致，速度本身便可产生无可匹敌的威能。”孟川暗道，“而我之前所画雷霆十五相，论纯粹速度，当属‘电闪之光芒相’。我当以‘电闪之光芒相’为本质。” “实际上我现在觉得《天地游龙刀》可能更适合我。” 孟川思索着。 “年少时我一直练拔刀，可如今观紫色雷霆，这《天地游龙刀》本质上就是一套身法，仿佛雷霆电蛇游走的轨迹。” “这套游走的轨迹，犹如画笔，在虚空中绘画。” “天地游龙刀，本质是雷霆十五相的‘虚空之九天相’和‘电闪之游龙相’。”孟川作为一个喜欢绘画的，如今觉得天地游龙刀，不管是刀法身法，都仿佛作画般。 孟川有一种冲动，试着修炼天地游龙刀的冲动。 “试试看。” …… 想做就做，孟川毫不犹豫开始了修炼。 雷霆一脉三门黑铁天书级快刀，《雷霆灭世刀》《心意刀》《天地游龙刀》，孟川仅仅观看过后两种，第一种元初山也没有原本。 “哗。” 孟川试着施展身法。 《天地游龙刀》是游龙尊者‘叶鸿’所创，论威力在三门快刀中垫底，论身法却是人族当中排第一。 孟川有飞燕式的基础，修炼‘天地游龙身法’也颇快，特别是画出雷霆‘游龙相’‘九天相’后，对这门身法的核心也有准确把握，修行起来是一日千里，第一天就已经修炼的像模像样了，每天都在进步，这门身法飘忽玄妙万分。 时间一天天过去。 “嗯？” 真武王修行停歇，却注意到远处一道身影翩若游龙，在天地间留下道道残影。 “哦？孟师弟还修炼了《天地游龙刀》？”真武王看着，“看起来，造诣还很深。” 他没觉得奇怪。 作为雷霆灭世魔体修行者，多兼修一门快刀是很正常的。 “不过他的身法，怎么看起来，这么漂亮呢？”真武王惊讶，“我曾见过归海侯施展天地游龙身法，迅疾诡异。可孟川施展天地游龙刀，更飘逸洒脱，更有一种独特韵味。” 是的。 难以言明的独特韵味。 他却不知，归海侯是纯粹学的《天地游龙刀》，学前人绝学。孟川却是心中对雷霆有了把握认知，再学这套身法，他无形中更参照‘紫色雷霆’在施展身法。 “他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真武王紧跟着发现这一点。 …… 孟川速度的确更快了，他修炼《天地游龙刀》仅仅大半个月，就提升到道之境巅峰地步。若是极限爆发，一闪身他可以达到二十五里。而《心意刀》飞燕式如今极限爆发，一闪身只是十九里。这就是天下第一身法的厉害之处。 若是让外界知晓，过去从未修炼，仅仅大半个月，就将天地游龙刀推升到媲美‘心意刀’地步，秦五尊者他们个个都会惊呆的。 这种天赋，已经超越绝世奇才级了。 “什么是天赋。” 孟川练天地游龙刀，也越加充满自信，也明白了一点，“天赋，是对本质的领悟。” 那些绝世奇才，天生觉得和某方面亲切，比如和火焰？和寒冰？和剑？发自内心的亲切，修行起来无比顺畅，甚至冥冥中就沿着最正确方向前进。比如柳七月，觉醒凤凰血脉后，对火焰就无比之亲近，火焰一道修行也是快上许多。 那些没天赋的，就像没头苍蝇一样，艰难的一步步修炼，甚至可能原地转圈。 这就是天赋！ 天赋不会一成不变。 有天才变平庸，比如因为际遇，冥冥中的感觉不再正确。 也有大器晚成，比如积累多年后，终于把握了本质，修行开始突飞猛进！ 孟川原本修炼心意刀数十年，和雷霆打交道数十年，这次又观看到时空长河中的‘紫色雷霆’，以他画道圣手能力画出‘雷霆十五相’后，终于对雷霆有了准确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