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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岩抱臂,一脸得意的样子,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他揩了一下鼻子,真是你的话,看到这么个冒牌货,大概会暴躁地对我说揍她。

    我可是从来不打女孩子的,而且这个女孩子还这么可爱。我摊摊手,暗中猛夸自己一波。

    安岩淡定地回嘴,你不是一向把自己当男人使么?

    好吧,我摸摸鼻子。

    他从一边抽出一张唱片,像我解释道,《黑色星期五》,世界三大禁曲之一。

    哦~我佩服地看着安岩。

    三大禁区之一的《黑色星期五》,传闻说听过它的人都自杀了,如果不是安岩出现的及时又机智,咔擦,我这会儿多半也凉了吧?

    这个神秘屋还真是什么都有,从赝品的《迪奥的世界》,到费斯托斯圆盘,现在又是三大禁曲,博物馆啊!

    安岩突然站起身来,惊讶地喊了一声,神荼!转眼就跑没了。

    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想来他们又不会乱走,就放弃去追他们,转身去看那个赝品。

    但是我明明上一秒还觉得她就在哪里,难道说唱片碎了,她也会消失不见?

    嗯?碎了?

    诶!安岩!你别看见神荼就把这么珍贵的东西乱丢啊!

    这个唱片一碰就碎了,居然还能放?那个唱片机更是破得不行,都掉漆了,我如法制炮,灌了一点灵能作为标记。

    等了很久,安岩还是没有回来,更不要说是我行我素的神荼了,连根金针都没有看见,待在这里总不是办法,万一安岩等着我支援怎么办,结果我刚走两步,就看见了一个木色的东西,自然不会是棺材板,就算是这里质量最好的棺材也比不上它的品质。

    所以我看到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我去!惊蛰?光说连金针都看没看见,现在居然明晃晃地出现了惊蛰?

    惊蛰怎么在这里?神荼呢?他们不应该如胶似漆吗?

    我捡起惊蛰,它好像和我打招呼一样,还震动了起来,我有点无奈,大佬,你的作用不是卖萌,是保护神荼啊!现在他不能用灵能,你居然还敢在这里晃悠,信不信我掰断你?

    开玩笑,开玩笑,给大佬递茶。

    说话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神荼呢?

    它从我手中飞起来,晃了一下。

    我有些气结,你好歹也是把神器,能不能护主一点,只好又问了一遍,神荼呢?

    它笃笃笃地敲在地上,绕着我转了一圈,好像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

    我弯下腰,看着它,我把玉佩给你附魔,你带我去找神荼?

    给大佬递玉佩。

    话音刚落,惊蛰居然蓝光大作,嗖地一下就飞了出去,我一边跑一边啧了一声。

    堂堂一把神器居然这么见钱眼开,能不能和你主人学一学高冷?

    跑了一阵子后,惊蛰突然加快了速度,我心里一慌,害怕自己跟不上它。

    即便没有神荼的指示,这依旧是把斩妖缚邪的神器,凌厉地穿透了一只恶灵的身体,它还没有来得及哀嚎就散成了一堆烟雾,惊蛰顺利地回到神荼的手中。

    我朝后猛地甩了一下佛珠,挥上了背后一只的脸,感叹桃木剑的威力,某种角度来说,这也算是轰杀至渣吧?

    一群血rou模糊的恶灵围着神荼,但是敌方中央的男人始终不温不火,只是,看他金针飞出的速度有些加快,似乎是有点不耐烦了。

    神荼的灵能不好使,他一定憋得慌。

    我后踏一步,拉弓蓄力,经过岁月沉淀而木色饱满的珠子相碰,发出好听的声音,手腕用力猛地甩了出去,金色的光潇洒得不行,那整个黑漆漆的环境全都照亮了,它接二连三地击中,黑色的雾,反射金色的光,像烟花盛开一样,顿时驱邪这样压抑的场景,也完全变了一个味道。

    回到手中,佛珠似乎依然蠢蠢欲动,我失笑,你这么兴奋干嘛?

    我看向神荼,突然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的样子,顿时提心吊胆,快步走了过去,神荼,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虽然脸上称不上太好,但是依旧淡然的样子。

    惊蛰好像也很兴奋的样子,撒娇卖萌,无所不及。

    我眼角一抽,今天怎么了?都吃兴奋剂了?

    对了,你有没有看见安岩?安岩这家伙,实力不管怎么往上面蹭蹭蹭地涨,习惯性走丢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他点了点头,他没事,他走南方,我们走北方。

    这样不会遇不上么?而且让安岩一个人,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结果神荼给了我一个听我的就对了的眼神。

    我跳过了这个问题,爽快地把脖子上把玉佩摘下来,递给神荼,他眼里有点疑惑,我解释到,我答应惊蛰把玉佩给它附魔的。

    说到这里,我觉得有点好笑。

    让它去保护神荼,居然还要

    我求它,真是没谁了。

    神荼眉毛一挑,捏紧了惊蛰,直接推开我的手,别理他。向前走,毫无犹豫地干脆驳回。

    我佯装可惜地看着惊蛰,它抖了一下,好像不开心了,熄了光,安安静静地做一把普通的桃木剑。

    过了一会儿好像不甘心的样子,从神荼的手里逃出来,往我领口钻,我有些无奈,把它揪了出来,别闹。

    钻领口?这是一把正经的千年桃木剑能做出来的事?

    我歪着头,突然看起了神荼的侧颜,有些着了迷。

    明明冰蓝是如此通透的颜色,怎么会如此深邃,像是装了一整片星空呢?

    或许多多少少,萨拉幻化出来的那些完全不切实际的幻想,并不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觉得我从来没有看透过他,因为他倔强,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虽然安岩的出现多少让他打开心扉,但是常年形成的沉默寡言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掉的,他还是下意识地自己去承担。

    我们走到了一个长廊里,惊蛰生气不肯发光,佛珠就担起了手电筒的责任。

    墙壁上挂着很多画像,第一幅是一位带着帽子,看上去像军官一样的人物,面容刻板,不怒自威,我凑近了看,别扭地念出他的名字,John Moses Browning。

    John Moses Browning,温特斯彻步。枪的发明者,神秘屋的建造目的,就是为了安抚死在步。枪下的冤魂,挂他的画像并不意外,虽然这神秘屋是她老婆造的,但是好歹她老婆是拿他的钱是造的,怎么样也算是半个主人吧?

    接下来,只有一个空白的画框,和下方一个名字,我猜应该是他们的孩子,一个几个月的婴儿,据史料记载,这孩子早夭,应该是没有来得及留下画像。

    得知希望之星和神秘屋有所联系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住在项链里的两个人恐怕就是□□之父同他的孩子,奇怪的就是,为什么他们的身上有这么多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