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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近母抓住了想偷袭了我们的一只迦梨,惊蛰剑身上闪过一丝电流,神荼慢慢退过来,靠近我们。

    难近母看着珍得拉,把迦梨丢向了一边,随意地扔到墙上,像丢只蚂蚱一样轻松。

    我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迦梨撞在墙上瞬间血rou模糊,但是无人管无人问,可怜得令人落泪,难近母怎么会从降魔女神变成了恶魔的本身?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她的心这样冷?

    珍得拉盯着她,呆呆地,机械地翻译:为什么现在才来?你是不是骗我?

    我看着珍得拉,想让她回答,但是她始终煞白着一张脸,抱着她,我能感受到她的体温非常的低。

    久久没有回答,难近母突然开始咆哮,冲着她亲自派到人间的使者、她的化身嘶吼,珍得拉大喊了一声尼泊尔语,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是我为数不多能听懂的一句话,珍得拉在说:对不起!

    对不起!

    我脚步后移,隐隐有了退意,难近母的火气正在直线飙升,谁知珍得拉突然伸出手。

    我慌张地覆盖住她的小手,你干嘛?

    神荼在她的后颈里扎了一针,我这才看到她眼里的血丝快速褪去。

    珍得拉的身份好歹也是个活女神,相当于她自己的孩子,难近母连她都蛊惑么?

    还是战略性撤退一下吧!这样的谈话根本就是神仙谈话,我们听不懂,她们也谈不拢。

    奔跑的脚步逐渐放慢了速度。

    前方的殿堂里出现了一盘棋子,在偌大的空间里,一张棋盘两张椅子,处在正正中央,显得极其的单薄和寂寥。

    这把椅子用石头雕刻,和周遭十分相似,让他们突出的是,这把椅子的做工,是非常大气的花纹,尊贵崇高,是王的宝座。

    棋盘也是尽显奢华,我对于它的出现,与其说的好奇,倒不如说是,对它的大小好奇,最重要是这边到处是神,除了迦梨女神是常人的模样,难近母、她脚下的老虎抑或是壁画都大得出奇,乍见这么正常大小的棋盘和宝座,我都觉得眼睛花了。

    藏棋,还是你们西藏那边流传过来的。

    听到珍得拉的话,我小小地吃惊了一下,这么神奇的么?不过女神庙里放这种东西做什么?

    我把珍得拉放在一张宝座上,因为有些手酸了想要休息一下,突然看见神荼的脸色有些严肃,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拉着珍得拉的手,怎怎怎怎么了?这不能坐么?

    别动。

    神荼一开口,语气还能严肃,我立马不敢动了,珍得拉也僵着,只敢转转自己的眼珠子。

    这种场面格外地好笑,珍得拉保持自己的脑袋不动,但是眼珠子跟着神荼走,直到他站到了她的身后,看不见了为止。

    神荼闭眼推算了一下,睁开眼的一刹那倾泻绝世芳华。

    我大气不敢喘一声。

    难近母。他一字一顿地说。

    难近母?我就站到珍得拉的身边,此时放开她的手,站直了身体向前望去。

    垂直向下二十米,加上旋转楼梯的半径大,附带眩晕效果,阶梯很多,根本算不清究竟有多高,难近母的雕像,高达二十米左右,她的眼睛相当于平地位置,也就是说。

    她在看珍得拉。

    不不不,我抱起珍得拉,望着石雕子,是在看宝座上的人,可是这个人是谁?为什么难近母要看着他/她?

    神荼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上,如果这里坐着难近母。

    我看着棋盘,这是一局残棋,虽然我没玩过藏棋,但是规则应该不会和围棋差点很多,从现在的局面来看,是我们这边的人略胜一筹。

    难近母被称为智慧女神,而这个人的智慧在难近母之上,这个人会不会湿婆啊?湿婆是她的丈夫,夫妻两个在神庙里拉两张凳子下下棋岂不是很正常?

    就是我觉得如果这边坐着的是湿婆的话,起码要在神荼的左右两边各放上一张凳子,给乌玛和迦梨坐。

    我扯了一下嘴角,暗讽自己什么奇怪的念头都有了,都怪先前壁画上的结局太有冲击了,我现在还能清晰地回想起湿婆和他三个妻子和谐相处的画面,明明我只是随便地扫了一眼。

    不会。神荼否定了,从宝座上站起来。

    为什么?我看着他站起来,望向前方。

    那就不止一座神像了。

    我点点头。

    那难不成这里坐的是个人?神和人,下棋?

    我看向珍得拉,她正看着棋盘:珍得拉,你们这儿最聪明的人是谁?

    我原本预计的答案是尼泊尔传说中的英雄人物,没有想到小姑娘开口就回答:有君主制的时候是国王,现在没有了就是总理了。

    我看着珍得拉无言了一会儿。

    如果国家领导人就是最聪明的人的话,那么你让你们国家的科学家怎么办,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身为国家的精神领袖,你也是最聪明的人哦!

    不过珍得拉说得一本正经,活女神向来如此,我也没有质疑别人三观的恶劣癖好,只是点了点头。

    阵阵耳鸣,我朝入口看了过去,难近母挂满珠宝的红纱十分惹眼,脚下踩着被雪豹打伤的老虎,走一步都会淌血,毛都稀拉了,我皱了皱眉,好歹也是踩了一辈子的坐骑,不用这么不爱惜吧?隔着这么远,我都能感觉到一股死亡的气息在它的身上蔓延,显然命不久矣。

    难近母怎么忍心,我突然想起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活女神,难道说为了让自己的脚不沾地,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虽然我觉得和这样一个残忍的战女神大约是讲不通道理,但是试还是要试一下的,正好难近母脸上也没有暴走的迹象了。

    我正准备和珍得拉讲讲等会儿要怎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神荼突然就一惊蛰飞了过去,不是朝着难近母,是对面的宝座,一下子就给击得粉碎,渣渣都找不到相对大的一块。

    我顿时傻了眼。

    难近母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下,偌大的身子挤了进来,十个手臂挥舞着不同的武器,看得我心惊rou跳。

    神荼的惊蛰换了个方向,大大方方地对着我们这边的宝座,我一个激灵赶快跑开,果然,神荼故技重施,轰碎了宝座,石块还嚣张地炸到难近母那边去了。

    这要还忍得了,那难近母还是难近母吗?

    我搂紧了珍得拉狂奔,紧紧跟住神荼:哇!神荼!你在做什么?发疯的女神是什么样子,那真是一般人没法想象的狂躁样,小行星撞地球!

    看看难近母那副不死不休的样子,不把她打倒我觉得我们不会有活着出去的希望啊!可是如果要弑神的话,大费周章地把珍得拉抱来是闹哪样?

    试探。神荼平静地说。

    试探什么?我大声地问,缩着头躲过难近母狂乱地袭击。

    荼爷,多说几个字吧!被难近母的三叉戟对着,你要指望我用自己的脑子来揣摩你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