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冥河言和
二者一前一后,冥河身形不停,当下也不客气,哈哈一笑“这屋倒也简约,难怪道友道行高深!”径直入屋,收了护罩,借着余光端坐于桌凳上,转首打量周遭! 张越历经开天,心智历无尽寂寥冶炼,坚逾金刚,当下也不由暗赞不愧为紫宵宫中客,血海之主,这决断与气魂,啧啧!等下见识这位手腕如何。 进屋大大方方坐下,左手对门外一招,一朵业火飘飘荡荡落于石桌之上,屋内一亮,两者相互打量。 简陋的石屋头一回迎来了客人,张越看着空空的石桌,脸色微亮,左手一指摇曳的业火,桌面中间现出一孔,一条条熔浆如龙钻出,一壶两杯落于桌面。石屋外先前归位的芽系飞进一根,在壶上方如有双无形手在挤压,一汪清亮奇香清泉注满,就着余温沸香四溢满屋。 张越鼻头长吸,双目一眨不眨注视着冥河,只见冥河抚须的手一停,双目微眯“道友舍得,好水还需好茶!”从袖中拿出些许叶子放入壶中,壶水自旋,条条道纹水波荡漾。 张越目光转注,随荡漾泛起心思化形迟了,不知洪荒大陆现今是何局势?怕是先天灵物早被瓜分了。伸出右手拎壶注满两杯,嘴角微笑,不急不徐轻语“贫道张越,久居血海中央,此物甚妙,道友有礼了!请!” 冥河抚须,伸手拿起一杯满饮一空,闭上双目大赞“果然好茶需好水,此物为一先天灵根之叶,吾冥河近年游历所得,这血海只有二人,当于道友享用!” 张越脸皮轻绷,眉头微皱浅啜一口,含于口中,只觉阵阵天地韵味自舌蕾传遍全身,神念通达周体舒畅。笑颜赞叹“道友好机缘,贫道不如!” 冥河有些rou痛,从袖中拿出一半枯小树,叶已卷黄,少见绿色,与水中叶子相若仿佛,不舍递向张越,面有难色“这正是那灵根,此物为我所得,奈无法成活,生机近绝,与我无缘,道友得天独厚,大德大能,赠予道友赔个不是!” 此树在荒芜一片的血海称是无价奇珍,现下言和张越有些不甘愿,目光低头注视茶水沉吟,目下余光见冥河动了动,只手挪了挪腰间宝剑,似嫌剑鞘硌身,当下就着台阶“道友豪爽,道友下属还请带回!”心中羡慕冥河先天灵剑,手中空无长物,右手拖拖拉拉对屋外一推,一血团长河向万里之外临空激涌。 冥河一手抚须仰头,哈哈大笑“道友痛快,”当下拎过壶注满水杯,静静浅啜。 两者慢慢轻语,如多年未见老友,很是惺惺相惜。 业火摇曳,屋外光线渐暗,千里之外大军列队齐整,旗帜迎风咧咧,众目注视岛中石屋,一片肃杀。 久等不耐,诸将汇聚商定,一声令下,乌泱泱复向中央杀来。红莲根须中三齐人形精血彼此之间红色光束交错,织就一团密不透风的立体光网。 血团遇上光束顷刻间化为几缕灵光被光束聚拢,光束愈见明亮,外围顷刻间耀眼,石门内照进明媚。 张越炯眼闪闪,两唇微抿,见冥河一副云淡风清之意,忍不住开口“道友,天色不早,诸将怕是等急了!” 冥河脸色微有尴尬,嘴角有些抽搐“却是忘了,相见恨晚,到时还请道友去我洞府做客,叨扰了!” 随两者走出石屋,红莲根须微动,一向西隧道显现,冥河匆匆抱拳,向着西方飞遁,背影有些身不由己。 大军随冥河出现,攻伐顿止,冥河回望中心石屋,微有不甘,面无表情,长须拉得笔直,微哼一声“班师回朝!” 诸将不甘无功,谨慎观望冥河神色,见有不愉,忙不迭下令,浩浩荡荡的四散而去。 石屋中,张越右手一招一图自石屋地面飞入掌心,那先天灵根投向图中,嘴角微撇“时光变幻,静止封印!” 待血海平息,红莲幻化飞入石屋,落于张越头顶,石桌业火复映张越单影印于岩边墙上! 翌日,张越睁开双目,落于膝上左手上摊,红莲落于其上,根须抖动,三千血滴飞起,悬浮于莲台上方,环缠火线聚合,化为一团业火,紫红妖艳将三千血滴烧灼。 三千血滴为三千神魔精血,经此一战,修为大涨,神魂饱涨,化形之机已至,以业火焚其业力,炼神魂杂质。 分身神魂众多,神魂吞噬过量,业火炽烈,张越感同身受,不一会面色发苦,牙关紧咬托大了,三千神魂壮大,本源虚弱,两者相差悬殊,如今骑虎难下,停下反噬在即。 密布的汗水涔涔而下,怒睁双目无力缓缓闭上,复又微开,盏茶后,一血神子自业火飞落于石屋,满脸冷汗对张越施一礼“道友辛苦,贫道去屋外望望天色!” 张越脸色一松“不忙,道友且坐!” 声音虚弱,那血神子闻言神色一凛,右手一招,一图飞上业火,红莲与血滴消失不见。那血神子急慰“道友安心调养,贫道盘力,吾助一臂之力,去也!”身形投入图中,正是盘古精血所化! 张越停止心神煎熬,头一低晕厥过去,唯石屋业火不时迸出火星射往屋外,危机随焰火缩小愈大,屋外明暗交替,风雨侵袭,石屋独屹! 却说冥河班师回朝,大殿议事,有将谏言“老祖,闻听那修士已化形,真否?” 冥河不耐,停下抚须,微有厉声“真,且为金仙,何事?” 那将低头又禀“老祖,一山不容二虎,此子位于中央,久成大患,将以为征服不成,当以驱逐!”言完询望。 冥河面有不悦,挥手劝道,长须抖动“无妨,假以时日定见分晓!”心中得意我之意志岂为尔等左右,那先天灵根鸡肋也,寻遍灵珍妙法无法成活,仅吊一线生机,唯先天灵水灵土方得重生! 张越不知不觉间被命运算计,去与留在昏睡的背影上似以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