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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下来,他?积攒的财物不在少数,恐怕府库比皇帝还充裕。 他?们将账簿呈上?去给将军,看?燕策皱眉翻了半天,边翻边说,“本将军攒了这么多年的老婆本,也不知够不够让国师那老头松口。” 终于,燕将军翻完了,眉头还是没有松开,他?问:“都在这里了?” 管家一下?子腿软,趴跪在地上,“其余的都是些零头,因为太杂,暂时还未收录。” 燕策就更加不满了,半晌,管家听见他?说,“看?来得去找夷狄人拿点东西了。” 账房先生心想,自家将军对夷狄,才真像是个土匪强盗,有一次凉城军没钱发军饷,他?便率军突袭了一支夷狄分部军队,未杀一人,只把人家打晕,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还被燕策嫁祸给一伙悍匪,弄得夷狄发?怒,隔天就把那窝山匪给剿了。 现在看来,将军是又缺钱了,而且还缺了不少?。 次日,天一亮,沈醉就听见有人敲门,“圣子大人,小的是将军府的管家,将军特意命小的来给您送早膳。” 沈醉一夜未眠,脑袋里还晕晕乎乎的,说了一句“我不饿”,就埋头又睡了过去。 到了中午,他?总算是清醒过来了。 这次来的,是将军府的账房先生,沈醉开门见了,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一见到沈醉,就开口说:“圣子大人,小的是将军府的账房,这是将军特意为您准备的午膳。” 沈醉问:“上?次来的不是管家吗?” 账房先生微微一笑,十分得意地说:“早膳时,圣子大人没见管家,将军猜想恐怕是他声音难听,惹了圣子不高兴,觉得小人声音比较悦耳,便换了小人来送。” 沈醉:“……” 沈醉觉得他?的声音也并没有多么“悦耳”,但他?忍了忍,没说出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托盘中净是rou食,唯一的一盘素菜,就是那碗米粒晶莹的米饭,想来是那燕将军最?爱的口味。 他?打了个哈欠,“带回去吧,本圣子不吃rou的。” 到了晚上?,凌恒来了,一张口就是:“圣子大人……” 沈醉听见这个开场白就头疼,连忙叫停,问,“你来做什么?” 他?想了想,换了个问法,“应该说你家将军又让你来做什么?” 凌恒摇头,“不是将军让我来的。” 沈醉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凌恒默了默,问:“圣子消气了吗?” 沈醉摇头,“还气着?。” 凌恒点头,并未纠缠,换了一个话题,“那圣子,在凉城还呆得习惯吗?” 沈醉想了想,诚实地说,“比赶路的时候舒坦。” 凌恒笑了笑,说,“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沈醉觉得凌恒有些异常,似乎从到了凉城以后,就对他?疏远了起来。 他?叫住凌恒,见凌恒转头看?他?,俊朗的脸颊被夜灯照着,透着青年人的坚毅锐气,他?问:“凌恒,你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凌恒一顿,然后摇头,“多谢圣子关心,我……一切都好。” 沈醉觉得凌恒的状态实在古怪,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只能猜想,恐怕是他回了凉城,有了长官包袱,不愿在下级面前嬉皮笑脸了吧。 送走凌恒,沈醉回到房间把门关上,一回头,就发现眼前站了个人。 有过一次经验之?后,沈醉只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他?看?看?眼前的“木乃伊”,问:“你醒了,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尹玄摇摇头,开口说:“崔、子嫣?” 他?声音沙哑,说话也不连贯,应当是太久没有说话导致的。 沈醉心想,这不愧是原文盖章的“忠仆”,一醒来问的第一个人,就是崔子嫣。 他?也没有隐瞒,“她就在这里,你等着?,我去把她叫过来。” 尹玄点头,看?沈醉推门走了出去。 他?昨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张软榻上?,凭着杀手的直觉,醒来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他?从软榻上下?来,走到床前,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借着?月光,他?看?见那少年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他?自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都被处理好了,身上的绷带也包得很?美观,末尾处,还被人打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放在他魁梧的身体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鬼使神差地,尹玄伸手,碰了那个蝴蝶结一下?,软软的,柔柔的。 或许就是他这个不合时宜的动作,令少年察觉,他?呼吸声骤变,尹玄知道,他?要醒了。 他?下?意识捂住了少?年的嘴,防止他?叫出声,在往日,他?还会顺手把那人的脖子拧断,但这次,他?没有。 他?盯着那双眼睛看?了一会儿,困倦再度袭来,意识越来越沉重,若是往日,他?能抵抗住保持清醒,但现在,他?知道少?年不会伤害他?,放任自己陷入了昏迷。 崔子嫣很快就来了,她向沈醉道谢,却久久不愿离开。 沈醉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崔子嫣这才开口,“医师大人,我听闻今日将军派人来请了您三回,您也不愿去为他医治,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