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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浪挑了下眉:“我滚的速度,取决于你。” 沈承安深吸了一口气,也没有耐心再跟程浪扯嘴皮子:“你们跟我进来。” 程浪看了一眼美术馆,微眯着眼睛说道:“你可别想着跟我玩什么非法拘禁的勾当。我晚上还要去打工。打工的地方,想必沈会长也知道。我每天晚上赚的钱,要是被您一个非法拘禁给耽误了。我可是会跟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赔偿的。” 程浪说着,又看了一眼周围的安保人员:“你们也想好了。为了这点工资去坐牢,值不值当!” 被程浪目光扫到的安保人员面面相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沈承安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小同学,未免想太多了。” “凡事谨慎些,把丑话说在前面。对你对我都好。”程浪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正在录音的专业录音笔,按下暂停键。把之前的音频保存好。趁着沈承安没留意,又按下录音键。 “公开场合的录音具备法律效力。相信沈会长也明白这一点。”程浪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沈会长刚刚说的,卖房子的差价是您自愿转给沈怀瑜的。只是我们太急躁,一时误会了您。对吧?” 沈承安不知道程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耐烦的看过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确认一下。”程浪说道:“毕竟这套房子在您给了沈怀瑜两百八十万的预付款的时候,就已经转移到您自己的名下。如今我们来要差价,我怕您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吃亏了。跑来找我们打官司。” “虽然我们也不怕您打官司。”程浪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看似关心的说了一句:“……主要是怕您要脸。” 听到这话,围观群众忍不住莞尔。这怕的应该是沈承安不要脸吧。 沈承安只觉得头痛欲裂。可他毕竟是个有身份的人,要是想在本市书画界继续混下去,他还真得要脸。 “我早就说了,这就是个误会。我根本就没想过用半价吞掉怀瑜家的房子。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担心房子卖不出去。才会出此下策。后面我也一直在筹钱,想要把剩下的房款给怀瑜补上……是你们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我现在相信了。”程浪按下保存键,笑嘻嘻说道:“确实是个误会。沈会长高风亮节。是我不懂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沈会长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 又想干什么?沈承安一脸怀疑的看着程浪。不知道这小子又想搞什么猫腻。 程浪扭头看着沈怀瑜,吩咐道:“你在这儿掐着时间。半个小时,如果我没出来。你就报警。” 说完,回头看着沈会长,脸色又变了:“走吧!磨蹭什么呢!您这书画展是不想开了,还是这LED听顺耳了?” 沈承安铁青一张脸,扭头进了美术馆。 程浪跟着沈承安进了办公室,沈承安脸色很不好看的说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下手也太狠了。” 程浪漫不经心的说道:“咱俩一个真小人一个伪君子,谁也别说谁。” 沈承安签了一张五百六十万的现金支票递给程浪,忍不住问道:“你刚刚在门口说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虽然交锋很短暂,可是沈承安已经深刻体会到程浪是个什么人。他不相信程浪会做无意义的事情。刚刚那么一番长篇大论,总不会是程浪心血来潮,闲来无事讽刺他。 程浪嗤笑一声:“只是怕你舍不得这个钱,日后反悔,断个后路而已。” 沈承安是个文化人,文化人都要脸。只要沈承安还想在本市混下去,他就不会跟沈怀瑜讨要这笔钱。而程浪方才那番话,也算是单方面给沈承安一个台阶下。只要沈承安脸皮厚一点,完全可以坚持说自己根本没想贪侄子的卖房钱和丧葬费。一切都只是误会。 很多时候,人们在意的并不是真相,而是一个自圆其说的借口。 程浪深知沈承安这种人,又贪财又好虚名。只要还有一丝机会,就做不成鱼死网破的事。而程浪要的就是沈承安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到时候不用程浪想办法,沈承安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会阻拦那些想要跑去找沈怀瑜闹,企图拿回这笔钱的人。 用一个无伤大雅的让步,换一个约束疯狗的项圈。这么划算的买卖,程浪当然要做。 沈承安也想明白了。他看着程浪,忽然说道:“你等等。” 沈承安重新写了一张六百万的现金支票递给程浪:“我当初说过,大哥大嫂的丧葬费我来出,是怀瑜执意不肯。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大家都不想看到。你说的没错,现在握瑾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怀瑜为了给弟弟治病筹钱,一时钻了牛角尖也是人之常情。我一个做长辈的,当然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程浪轻笑一声:“沈会长知道人情往来就好了。误会嘛,说开就好。这钱我就不收了。不过今后,您和您的家人说话做事也要注意一点。既然能体谅侄子的苦衷,就不要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不然,叫大家看到沈会长和您的家人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也不好。” 程浪可还记得,原著中,沈怀瑜被陆承轩包养后,外面风言风语不断。其中沈怀瑜的堂兄党妹居功至伟。 “您那对龙凤胎今年就要高考了吧?听说也要报考我们学校?”程浪笑眯眯说道:“那明年大家就是学长学弟了。我一定好好关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