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公交车
午后的阳光懒懒散散地透过窗户落在落在桌上，映的乐瑶拿着筷子的手臂晶莹洁白，纤细的手指散着如玉的光泽，巴掌大的脸庞有着瓷器般的精致，长长的睫毛翘卷着，底下的眼神清亮漾着湿润的水色。 学校后街这一带，仗着地段人流的优势，一条街都是小店，对比起学校的食堂单调的饭菜，天南地北的风味美食，还有一个规模不小的西餐厅以及寿司店，料理店，价格也不算贵，顿时便成了学校学生社团聚餐的首选之地，方想偶尔也和几个朋友过来搓一顿，只不过和乐瑶单独来还是第一次，他知道乐瑶的家境，比他好不了多少，父亲重病卧床，母亲含蓄辛苦挣钱养家，奈何杯水车薪，乐瑶的学费和生活费也是自己做兼职挣得，方想挑了自己以前出过的那家店。 饭馆不大，但非常干净价格公道，也就摆了几个桌子。 老板娘看到生意上门，迎了出来，居然是一名娇俏的少妇，甚是妩媚动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紧身短裙，腰间系着白色的衬衫，露出小半截雪白的小腿，鼓荡着的圆形更，衬衫系着腰，显得纤细，成熟少女妇人的曲线夸张地衔接在腰肢上，那种极致的性感曲线常常会让人怀疑她做出幅度较大的舞蹈动作时，是不是可以整个身体都随意曲折。 方想知道这个女人姓白，叫白佳佳，结过一次婚，有一个五岁的女儿，离婚后独自带着女儿在这开着一家小店，不过学校男生都在背后偷偷喊她白洁，久而久之大家反而想不起她的本名了。 “老板娘，两个人！”方想对着白佳佳笑着点了点头，他前几次来，白佳佳对他印象不差。 “呦，小方呀？好久没看见你了，这后面是你女朋友吧！怪不得上次听你那几个朋友说，你好久都没和他们一起啦！”白佳佳起身招呼道，看见乐瑶时惊诧了一下。 “不是，是我朋友，老板娘你进去忙吧，不用招呼我，我点好菜我自个来。”方想坐在饭桌上迎着老板娘三分笑意七分好奇的眼色，有些头疼，他趁着翻看菜单的时候，瞄了瞄乐瑶的神色。 饭馆虽小，上菜还是挺快，这里的小菜很地道，是正宗的南安家常菜口味，沾着辣酱，吃的方想山酣畅淋漓。 “你似乎和老板娘很熟呀！老板娘对你很热情啊！”乐瑶一手拿着筷子，一边随意问道。 方想仔细想了想上几次来，老板娘对他的确不错，每次都送个小菜饮料什么的，他也没在意“老板娘人挺好的吧！只不过是来过几次，脸熟吧。” “那个不一定哟，你看吧！这周末几桌都是服务员招呼上菜，只有我们这桌老板娘亲自招呼，是不是中间有什么故事”乐瑶牙齿轻咬着筷子，神情似笑非笑盯着方想。 “能有什么故事，才见过几面。”方想夹了一口菜“我和老板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贫嘴” 乐瑶被逗乐了，妩媚白了一眼方想，低头吃菜。 乐瑶今天穿着玉色的中袖连衣裙，很少有女孩子能够把单一色彩的裙子穿的出挑，可一旦穿的漂亮，却总是有一种优雅飘逸的感觉，格外的吸引人，就像是在荷塘里摇曳多姿的白莲一样，她的脸颊上拂过的红晕，更似莲花花瓣顶端的那浅浅的粉色。 结完账，方想和乐瑶在人行道上慢慢走着，吃的有点撑，老板娘今天也在乐瑶促狭的眼色中，给方想加了一碟菜，让方想道谢的底气都有些不足，毕竟的确被老板娘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对待了。 “吃的好饱，老板娘手艺真好，下次再来吧。”乐瑶摸了下肚子，迎着树荫的阴影走着。 方想挨着铁线花雕镂的栏杆陪着乐瑶往车站走，道路里静悄悄的，晚风习习，看着乐瑶飘散的裙摆笑道“那下次请你吃饭也在这家吧！” 两个人去在公交车站等候公交车，上了车，晚高峰的公交车连个座位都没有看着乐瑶拉着扶手很费劲地让自己不至于左摇右摆地撞到别人身上，方想挤开人群站了过去，给乐瑶腾出一点空间。 小区站上来很多人，车厢里拥挤了许多，乐瑶前边是刚上车提着大包小包的肥胖大婶，丰满如吸顶吊灯一般的肥臀一扭一扭地挤压着乐瑶，让她不停地往方想身上靠，身躯有意无意的触碰着。 乐瑶显然是不太习惯这个姿势，一直缩着肩膀，一手拉着吊环，一只手挡在身前怕那大婶挨着自己，又想放到身后怕方想撞到自己身上。 方想挤到了乐瑶和中年大婶之间，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握住了原来自己身后的撑杆，把乐瑶环绕在中间，给她圈出虽然有限，但足够保护她的空间。 “这下好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介意。”方想是好心，但他不想乐瑶误会他是要趁机拉近他和她的关系，他只是不忍心看着一个柔弱姑娘在公交车上站都站不稳。 乐瑶小巧的鼻子上泯出细细的汗珠，洁白的裙子随着车子轻轻摇动着，修长而有致的身子紧靠着撑杆，一只手依然握着吊环，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拽着拳头，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公交车上的味道并不舒服，狭窄的空间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味道，可是现在她却被方想身体上的气息完全地包裹着，她想屏住呼吸，可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她紧闭着嘴，鼻子却不由自主地呼吸了，那种味道钻了进去，然后她感觉到那是方想的味道，脸颊越来越红了，心跳的很厉害，绷紧的身子因为渐渐急促了一点的呼吸而放松下来。 看着乐瑶脸色越来越红，方想安慰道“没事的，别害怕！” 乐瑶抬起头来，方想正低着头看她，乐瑶没有避开他的眼神，却不敢张嘴大声说话，她怕自己的气息会喷吐到他脸上去了，看着看着他的笑容，紧拽着的拳头松开了，捂着胸口，那颗心怎么跳的不那么厉害了，却软软的。 “恩，我相信你！”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时停时开，喧嚣的发动机声催动着人心浮躁而烦闷，方想双手圈出来的地盘里，乐瑶低头拽着吊环，周围嘈杂沸腾的人声，渐渐远离，气氛旖旎而有些尴尬，方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他以往的人生里，和一个校花在一辆公交车上亲密拥挤着，是第一次。 汽车嘎然而止，两个人还站在那里，司机高喊一声“到站了，下车。” “噗呲” 车门气阀的喷气声惊醒了两个人，方想和乐瑶同时抬起头来，才看到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从公交车的各个角落下车，有些人瞧了一眼两个人，眼神有些奇怪。 一路上来人，一路下去人，渐渐靠近终点站，终究是下去的人越发多了，公交车上早已经有了许多空位置，可是方想和乐瑶却一直保持那种亲密的姿势在那里站着。 看了看时间，全程一小时十八分，两个人都是在那里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方想和乐瑶脸色绯红，逃命一般蹿下车厢。 乐瑶小跑着跳上了一旁的台阶，揉了揉脚，瞧着方想也跑了过来，吱吱呜呜地责怪他“我刚才有点晕车……你怎么也没有注意一下，早有座位了，让我站了一路，腿都麻了。” “抱歉，走神了，没注意，现在好点了吧!” 方想微微笑着，他家和乐瑶家里的不远，隔着几个街区，走了二十几分钟就到，只是以前不熟悉，现在才发现两人住的挺近的，方想把乐瑶送到她小区门口，知道乐瑶住在哪一栋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乐瑶还是邀请了一下方想要不要上去坐坐，不过方想还是拒绝了，也许乐瑶只是礼貌邀请一下，他不识好歹就真上去，那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