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凝视者（下）
几人瞬移到了一个山洞前面，仅仅剩下那个实力最强的灰衣人在为夜等三人引路了。 “进去吧。”灰衣人也不管三人，率先走进了山洞，他根本不怕夜等人耍什么花样。 “幻术系魔法的波动，你们还真谨慎呢。”夜打量着山洞的石壁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依你的气质来看，应该在什么组织做过首领吧？”灰衣人对夜说。 夜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 “过去的事了。” 过去太久了，夜有些感叹着想，或许也不太久。 “什么组织？佧修派吗？哈哈。”灰衣人识别了夜体内黑暗之眼的气息，于是打趣地说。一想到黑暗之眼人们总能联想到佧修派，但并不是所有拥有黑暗之眼的不死法师都是佧修派的成员。 夜的目光略微有些闪烁，佧修派这三个字就像是他的名字一般刻入了他的骨头里，每当听人提及都会使他心跳加速。 “是。”夜回答说。 灰衣人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如往常地继续往前走。 “佧修派的力量仅仅如此吗？你这种实力居然能做到首领？”灰衣人明显并不相信夜的话。 “……”夜无言以对，因为自己的实力确实不如他。 夜从未像今天一样感觉到自己的弱小，曾经凌驾于整个博隆克斯佧修派分部的魔法师首领，如今却只能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不知所措。 但他知道佧修派的力量并不止如此，博隆克斯分部就像是佧修派中的一个小孩子群体，佧修派的新鲜血液。 “你依旧是佧修派的成员，因为凝视者在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是一个组织，而是一种理念，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的小团体，仅此而已。”灰衣人带着几分笑意说，“别生气，老弟，我知道佧修派的力量不仅于此，你只是还没成长起来罢了。” 虽然夜并没有在意，但听到灰衣人这么说还是开心了不少。 “你们，真的是邪教组织吗？”本杰明怀疑地说，这个灰衣人似乎并没有那么古怪。 “邪教？哈哈哈哈哈哈！”灰衣人突然毫无样子地笑地前仰后合，“外界就是这么想我们的吗？可能是我们这有精神问题的人太多了吧。” “精神问题？”本杰明追问道。 “哈哈，比如那个小姑娘，她是一个魔法鬼才，可惜脑子有点问题。”灰衣人可能是太热了，居然把头上的灰色兜帽掀掉了，他有着一头略微有些凌乱的棕色短发，皮肤略微有些泛黄，带着一架简单的黑框眼镜，因为是背面，四人并看不到他的容貌。 “因为她有着比较凄惨的过去，所以性格既孤僻又自闭，但对魔法却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前几个月她找到了我们，鬼知道她是怎么找到的，然后和这位小弟弟一样，认为我们是一个邪教组织。”灰衣人回过头摸了摸本杰明的头，就像是摸着他可爱的儿子，即使他或许并没有儿子。 他有着略微向内凹陷的眼眶，和一对浅棕色的眼睛，面荣刚毅而棱角分明。更像是一位剑士，可他却是一位地地道道的魔法师。 本杰明脸色难看地拍开了他的手、 灰衣人也不在意，回过身边走边说“她觉得我们作为一个‘邪教组织’很酷，于是表示了强烈的加入欲望，正如你们所看到的的，我们对她很头疼，她总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所以前段时间我给了她一个研究魔法的任务，没想到她居然绑架别人来进行研究。” “研究的什么魔法？”夜疑惑地问，“那个把薇薇安分成无数份的奇怪东西？” “我给她的题目是研究一个前所未有的法术，没想到她真的做到了。”灰衣人略微有些惊叹地说。 “对了，薇薇安呢？”布鲁斯突然转过头问。 “你不会是才发现吧……”夜与本杰明同时说。 “放心吧，那个薇薇安和那个惹事的女法师被这位精通幻术系魔法的小子丢进亚空间中了。”灰衣人笑着说。 “难怪你没有提及，原来早就发现了吗……”夜的语气中充满了挫败感，他引以为傲的幻术系魔法居然也被灰衣人识破了。本杰明之所以能识破是因为主仆契约。 “你的幻术系魔法造诣确实很高，但对于施法的隐蔽手段就太过于浅薄了。”几人已经走到了山洞尽头，灰衣人边在石壁上绘画着魔法阵边说“将幻术系施法波动用空间系瞬移波动掩盖，这种做法并不高明。” 亚空间门开启了，几人相继走了进去。 夜幻想着凝视者总部的样子，黑色的宫殿，阴森的环境…… 但现实却将他的幻想打得粉碎。 几人来到了一座山的山顶，大山草地与树木染成绿色，在远处坐落着一个老旧的牧场，一条溪流从山上蜿蜒而下。 草地上几只健壮的奶牛和一群洁白的绵羊在吃着草，几名衣着简单的魔法师安逸地躺在草地上。 …… 最为震惊地莫过于本杰明了，没想到他想象中可怕的邪教居然是这个鬼样子！ “嘿朋友们，到家了。”灰衣人用手掌在夜的眼前晃了晃，“没事吧老弟？” “你们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夜难以理解地问。 四人边走着，灰衣人的面色突然凝重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凝视者存在的意义。”灰衣人想了一会，说，“我们想营造一个属于我们的世外桃源，而世外桃源长久存在有两个必要因素一是我们足够强大，二是我们足够隐蔽。如果有人发现了我们，那么他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死亡，二是加入我们，但绝大多数人都会走向第一条路，因为想要加入我们，需要资格！” “你能保证你们绝对隐蔽吗？”本杰明看着灰衣人说。 “我不能保证我们绝对隐蔽，但知道我们的人并且活下来没加入我们的，我敢肯定他们必定无比畏惧我们。”灰衣人自信地说，“每当他们提及或是想起我们的时候，他都会感到发自内心的战栗！因为他在我们的嘴边捡了一条命跑掉。” 本杰明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觉得你们只想要无忧无虑，似乎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夜疑惑地说。 “当然，我们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无忧无虑，还有其他别的目的。”灰衣人笑着说，“当你奔跑了一整天，难得的小憩会令你感到惬意；但当你躺了一整天，休息就只会令你感到烦躁。” 夜仍旧疑惑着。 灰衣人向躺着的魔法师挥了挥手，接着说“我们马上就要开始新的行动，你很快就明白我们存在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