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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烦恼,没有生活琐碎,只有短暂放空的欢愉。 简俊才拿起酒瓶灌了好几口,猛然入口的酒很辛辣;他拿舌头抵住下颚,以来缓解酒精带来的刺激。 简俊才似乎醉了。 他点了一支烟,缓缓送到嘴边。 缭绕的烟雾从指间燃起,一支又一支,烟灰缸里渐渐堆成了一个小山堆。 呛鼻的味道在狭窄的空间里经久不散,外面的人辨不清里面,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 “阿俊…” 恍惚之间,简俊才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叫他。 那样的稚嫩,清晰。 简俊才眯着眼睛,望着舞池里疯狂的男男女女,忽然就醒了。 深夜12点。 靳乐贤家的灯亮了。 他脱下带着一身寒露的外套,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换上了拖鞋,一边拧着眉心,一边往里走。 他是个谨慎的人,只要进了这个小区一定是做好伪装的。 事实证明,谨慎一点从来都是没有错的。 他看着沙发上的人,顿住了。 他从来不知道,他家的沙发这么软,软的几乎把那蜷缩着的人都吞了下去。 睡着的祁清很乖,眉眼温顺的像只兔子。 靳乐贤的脚步下意识的放轻了很多。 他在他旁边蹲下,小心的伸出手,仿佛在碰触一个易碎品。 祁清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尽管不明显;只有微微的弧度,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只有靳乐贤知道,那里藏着一个多么重要的宝贝。 那是他与祁清唯一的羁绊。 多珍贵啊… 靳乐贤叹息着,悄悄地将耳朵贴在了肚皮上,感受着起起伏伏,心里头的欲望在此刻开出了花。 他其实想这么做很久了。 做梦都在想。 “…唔?”祁清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本能的捧住了靳乐贤的脑袋。 “你来啦。” 靳乐贤痴痴的看着他:“嗯。” 祁清目光对上靳乐贤的耳朵,呆了几秒,“咦,新的耳钉,好看;我本来还想说明天去买的…有了就好,有了就好…” 祁清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泛起了生理性的眼泪。 他太困了,哪怕这会儿睁开眼睛;脑子还是跟糊了层浆糊一样,不大清醒。 “桌子上有冰糖雪梨…”祁清勉强睁开重新闭上的眼,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来给你送梨汤的,后面也不晓得怎么的睡着了;现在应该冷掉了,我去热一下,你等等噢…” 他坐了起来,要去拿碗。 “没事的,我自己热一下就好了,太晚了,你去睡觉吧。”靳乐贤好笑的拒绝了。 祁清捂了捂咕噜噜响的肚子,眨巴了两下眼,彻底醒了。 他一脸无辜的看着靳乐贤,指了指肚子,良心一点也不痛的栽赃道:“是他要吃。” … 冷掉的冰糖雪梨,在高温下迅速回热,随着糖水挥发,空气里都染上了一丝甜甜的味道。 祁清趴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影影绰绰的人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小时候,我经常听老人家说梨子不能分的,分梨=分离,静静,你听过这个么。” 冰糖雪梨回热的很快,靳乐贤很快就从厨房里端出来两只碗。 “…怎么一碗全是汤,一碗都是梨…”祁清一眼就看到了碗里的东西。 “你信啦?” “那都是大人骗小孩的,分个梨就分离了,这关系也太塑料了啊;咱两谁和谁啊,分100个梨你也是崽崽干妈啊。” 祁清说着就要把梨舀出来平分。 靳乐贤护住梨汤,推到了另一边。 “我吃饱了,不饿的,喝汤就够了;再说了,这梨也不是给你吃的,你不是说了么…” 靳乐贤目光向下,看向他的肚子。 “是给…这个小宝贝的…”他的声音轻的不像话,就像是在对爱人呢喃,温柔中又带着无边的眷恋。 祁清觉得自己可能病了。 否则怎么会只是看到女人的一个背影,就会心跳加速,脸颊发烫呢。 祁清剁着馅,眼睛格外不听话,明明看着菜板的,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去偷瞄靳乐贤。 下了很长时间的雨,这天终于放晴了。 天刚破晓,阳光就洒向了人间。 一缕给了河流,一缕给了大地,另一缕给了靳乐贤。 粒粒纤尘在空气里漫舞,或翻转或跳跃或沉浮。 祁清头一次发现,原来阳光是这么美丽的东西。 被阳光笼罩的女人就像被拭去尘埃的宝石,就连阳光都成了他的陪衬。 祁清昨晚喝了水,还吃了那么大一碗梨,眼睛有点水肿,早上用冰敷了好一会才消下去。 他用袖子擦了擦溅起来的rou末,余光再次瞥向靳乐贤时,一道火热的视线忽然和他对了个正着。 曹明明的眼睛很大,圆溜溜的看起来很讨喜,属于老人都喜欢的长相。 见祁清看他,还冲他笑,憨得不得了。 自从木瓜炖雪蛤以后,他们之间就建立起了奇妙的友谊。 男人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可以是一句话,一壶酒;也可以是因为一碗平平无奇的木瓜炖雪蛤。 老实说,他真的是怕了那木瓜炖雪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有所思,这两天他老感觉胸痛,又涨又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