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坦白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胖猪和莫菲两人。柳扶风被一灯叫去研究咒语和应战之策。 胖猪看出了莫菲神不守舍的神情，所以追问道：“菲菲，我知道在你身上肯定发生了一些很为难的事情，我想你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上忙。” 莫菲抬头看了胖猪一眼，只是目光一触，她就立即低下了头避开，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轻轻摇了摇头，回道：“没……没什么。” 胖猪、柳扶风和莫菲三人的办公桌是呈“品”字形排列，柳扶风与莫菲对面，胖猪则是坐在“品”字的上边那个“口”的位置上，也就是与两人都是斜对面。 他一直盯着莫菲的眼睛，说道：“我们在一起几年了，同甘苦，共患难，早已经不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感情比生死之交还要深厚。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讲的呢？菲菲，说出来吧，我们都会帮你。” 莫菲听了，抬头看着胖猪，眼泪就流了下来。 是胖猪带她走上了修法之路。在她的心底一直都很感激胖猪。当然，也一直存在着一个疑虑，到底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到底“阴阳交合”是怎么回事？虽然胖猪解释是在阴阳交替之际，而面具人解释是生死之际。但是这一直都在她的心理存在着一个阴影，没有绝对的说服力。 不过，总之，她宁愿选择相信他们两个所说的。所以，她对胖猪的感激远远大于怀疑。 此时，在胖猪一再逼问之下，她终于忍不住了。 自己必竟做了几件亏心事，让她的良知一直倍受煎熬，在是非面前苦苦挣扎。但是，所有的错误她都必须犯，没有回旋余地。 就这样，她哭了足有五分钟。 胖猪一直看着她，没有说话。 终于，在这五分钟时间，她把过去的种种经历都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心情也平复了一些。 哭泣或许是平复心情最好的方法。 所以，人一生下来就自带哭泣的本领。 她当然也不例外。 当莫菲想好了，终于开口说道：“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小聂，对不起相师……” 胖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聆听。他怕任何声响都会打断她的思绪。 “其实我知道面具人是谁，因为那一日小聂给我的‘寻香灵砂’已经测试了出来，并不是我告诉她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胖猪听了，惊得双手一抖。 那一日，当她戴着“寻香灵砂”手链到各位嫌疑人办公室分发报纸的时候，在一位领导的办公室中，那手链上的小玻璃瓶中就闪烁起了紫色的光。虽然不明显，她却看到了。只是，那位领导也注意到了这一个细节，更是看到了她不正常的表情及不易觉察的轻微变化。所以，在她回过神之前，那位领导就说话了。 “小莫，你的儿子应该有五六个月了吧……” “这个年纪的小孩非常可爱，应该会扒了吧？改天带过来给大家看看呀……” “现在是住在城南你母亲家呀，那里安全吗？最近社会治安不太好，你要小心呀，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莫菲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极其诡谲的笑容，莫菲的心里当即就擅抖了一下。 所以，她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笑笑就离开了。 但是，这正是面具人最聪明的地方，虽然没有挑明了威胁，但是用意已经达到。他没有当场逼迫她，却给了她一个思考的时间。 莫菲回到办公室后，坐立不安。来回思考着这件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她的手链又亮了起来，就在自己的办公室中。然后，她到哪里手链都会亮，几乎每间办公室。到底怎么回事？ 她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以手链失灵作为自我解脱的一个说辞。 当天傍晚，当聂小妖打电话问她情况时，她就撒谎说没有探测到。 不过，聂小妖当时已经听出了她的心事，知道她撒了谎，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莫菲本来以为这事已经过去，帮着面具人隐瞒身份。可事实上远不是她想像的那么简单。 因为，事情一旦挑开，就无需再遮遮掩掩。 第二天，那位领导就找到了她，直接问她关于柳扶风等人在调查事件的进展。她不得不屈服，把一部分告诉他。 这，更加大了自己错误，亲手将把柄交给了面具人，也让自己越陷越深。 不过，真正让她屈服的，是面具人告诉了一件让她几乎崩溃的事，也就是最能刺激到她的神经的事。那就是——当日加入“鬼判”游戏的第三关时，所谓的“阴阳交合”，不只是需要天时——阴阳交替之际，地利——阴阳交界之处（后山的望月亭一带），生机——生死一线之机，还要有人和。这个人和也就是她们最担心的，要发生男女关系。 “要通过第三关，必须把握好天时、地利、人合、生机，缺一不可。不知道把这样的事宣传出去，会不会对修炼的人的家庭产生影响……” 莫菲不想破坏家庭，因为自己开车不慎，带来这种污点。 胖猪听了，劝慰道：“他是故意打乱你的心智的。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的说法。只是阴阳交替之际，生死一线之间。这面具人太恶毒，心机太深。他到底是谁？” 莫菲听了，说道：“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我被他胁迫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 “难道相师是被你抓走的？”胖猪猜道。 莫菲摇了摇头，说道：“是他抓走的。不过，相师知道穿行咒语的事是我泄露给他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相师住在哪个房间也是你告诉他的喽？”胖猪问道。 莫菲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去黑煞岛的事也是你告诉他的喽？”胖猪惊道。 莫菲接着说道：“他本来就知道黑煞岛在那里。只是不知道进去的方法。是他主动问我如何去那里的。” “这么说来，保存在你那里的‘黯月法典’册子应该也已经落入他手了？”胖猪问道。 莫菲点了点头：“还记得那天我们在讨论册子时，他突然进来吗？我虽然将册子藏了起来，但是他还是发现了。当晚就向我索要。我只能给了他。” “哎呀！”胖猪恍然大悟般用手猛抚几下额头，继续说道：“我说怎么好久没看到册子的。” 胖猪又问道：“他还逼迫你做了什么？” 莫菲说道：“还有一件就是告诉他丧邦的藏身处；还告诉他权杖的一些事情。” “还有呢？” 莫菲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已经很严重了，其他的已经没有了。” 她抬起头，说道：“对不起！我真对不起大家！我是叛徒！” 胖猪安慰道：“菲菲，不要这么说。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就是天！这是人之常情。而面具人极其阴险，又本领高强，根本防不胜防。面对这样的威胁，任谁都无能为力。所以，你做的没错！” 莫菲摇了摇头，回道：“我知道，我错了。而且错得非常严重。我对不起大家，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我的孩子太小了，他还什么事情都还不懂呢！我实在不想他出事……” 她神经质般地搓着手，可想而知她内心的愧疚与矛盾有多么的深。 胖猪伸出右手，轻轻地抚在她的双手之上，安慰道：“莫菲，放轻松点。大家都理解你。没人会责怪你的。只是，面具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