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再见
当熊二被刺激的吼叫时，柳扶风和胖猪都已经做好了戒备。 柳扶风心说以二对一，不落劣势。 没想到熊二的情绪阴晴不定，竟然又干笑了起来。所以两人就有了一丝放松。这内心情绪的变化正说明他心神不宁，自然心神不宁了，也就不可怕了。 就在两人刚有些松懈的时候，熊二竟然冷不丁地来了句“再见”。 再什么见？ 两人没能来得及想通，因为突然之间车厢里烟雾迷漫，莫名的黄绿色的烟雾立即充满了整个车厢。更糟的是，不只是突然间什么都看不见，这烟雾还很呛人，比胡椒粉、辣椒面、芥茉油这些东西都要呛上十倍。这种呛不只是让你应激打个喷嚏、流个鼻涕啥的，这种呛还带着麻醉作用，让你反应迟钝，手脚失灵。还刺激人的眼睛，让你眼泪直流，疼痛难忍。 事出突然，两人各各都吸入了一小点烟雾，但是这一小点已经足够刺激的两人几乎晕厥。就那么一小会，已被呛得眼泪、鼻涕、口水夹杂在一起流得满面都是。 柳扶风下意识地把车急停在路中间，赶忙把车门和车窗都锁住，再拔下车钥匙。然后再回过头来寻找熊二。可是，他最终只是与胖猪两人互相捉到了一起。 两人摸遍全车，也没摸到熊二。 最后憋得实在受不了，柳扶风只好打开车门锁，与胖猪几乎同时分别从两个车门里滚了出来，就直直地躺到地上，大口呼吸。其状简直就像濒死残喘一般。虽然猛地大口吸气，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是如此的苍白，毫无生气。 虽然两人手脚不受控制，眼睛辣得睁不开，但是他们还是努力地盯着车子。他们希望熊二那货还能老老实实地呆在车子里。所以眼睛从来没离开车子。 柳扶风的车子停在路中间，虽然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多，路上车辆极少。但是时间稍长，前、后两头还是被阻停了很多车辆。不明就里的司机开始长按喇叭，离得近的人们赶紧过来探察情况，发现两人倒地扭动后，立即施以救援，并拨打急救电话。附近的交警也闻讯赶来疏通。 柳扶风感觉呼吸异常困难，每次吸入空气，就好像不含氧气一样，憋得人难受。越是呼吸就越难受。他慢慢地看着交警和人群变得模糊，最后什么都不见，也听不见。仿佛这个世界渐渐远去，消失在视听的尽头。在他意识消失之前，他还是努力地看了一眼车子和胖猪，他多么希望熊二此时还在车内。 等柳扶风再醒来时，已经在县医院，正躺在病床之上。 聂小妖和莫菲都在，钱副局长也在。 钱局并没有问到这次探监的事，而是很关心两人的身体。 柳扶风轻声问道：“胖猪呢？” 聂小妖正要回答，旁边传来了胖猪无力的声音：“在这儿哪！” 柳扶风听了，笑笑，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还健在。” 胖猪当然不会吃亏，立即针尖对麦芒地回道：“托你的福，我好着呢。” 柳扶风又问道：“熊二呢？我记得当烟雾突起时，他消失了？” 聂小妖点点头，说道：“他确实消失了。” “这么说，师傅也没接着？”柳扶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又继续问道。 聂小妖难过地点点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个死猪。”柳扶风埋怨道。 他安排胖猪时刻保持警惕，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冒出那奇怪的烟雾呢？提前已经检查了熊二的身上，没有任何易燃易爆危险物品；整个探监过程他也没有离开过大家的视线；出了监狱就直接上了自己的车。当中没有疏漏呀？他是如何释放的烟雾呢？ 胖猪听到在骂自己，竟然惶恐加自责地不敢反驳。必竟自己当时确实有点托大，心说凭借自己的“半吊子拳法”和“叭呢吗咪轰”对付你这个小瘦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想了一下，狠狠地说道：“我一定会救出鲍叔的。” 这次行动已经计划缜密，就是不知道哪儿出了纰漏，所以才会一败涂地。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熊二见了水熊一声不吭，他们又是在做什么秀呢？ 有阴谋。 柳扶风又问钱局道：“这到底是什么迷烟呢？” 钱局说：“根据现场侦察，这烟雾的起因是一种形如柳絮的东西，很细很细的丝絮状物，极易燃烧，而且燃点很低。它饱含植物油脂，在燃烧时会发出刺鼻的类似硫磺的气味和神经刺激粉末。” 他说着，取出一个盛样品的透明小袋，递到柳扶风面前。 柳扶风与消防大队很熟。每年到了夏初杨絮或柳絮漫天飞扬的时候，就是消防大队最忙的时候。因为杨絮会被风吹成团，而且极易燃烧，碰到火星就如气油被点燃一样，会“轰”的一下燃掉，真如炸弹一般。一位消防朋友说最多的一天出警四十三次。基本都是因为人们把烟头丢到了杨絮上，引燃了柴禾等易燃物，酿成的火灾。 柳扶风看着那些比动物毛发还要细绒的絮状物，问道：“那烟雾不会是芥子气吧？” 钱副局长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说道：“肯定不是。我们的安检设备可以探测到像芥子气这样的毒气。不过你们放心，局里正在邀请植物专家查清这是哪种植物的花絮。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胖猪傻傻地问道：“如果没有结果呢？” 钱副局长回道：“那就只能暂时列为疑案了。” 他说着问柳扶风道：“小柳，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柳扶风试试手脚，感觉还算自如，力气也不见减少。所以他轻轻笑笑，回道：“好多了，谢谢钱局。总是给您添麻烦。” 钱局又问了胖猪。 钱局听到两人感觉良好，这才放心。接着，他站了起来，打了个官腔：“小柳，小朱。正是像你们这样的同志在一线打拼奋斗才带来了山城人民的幸福与安宁。让你们受苦了。我代表山城人民感谢你们！” 说完，他竟然向两人及在场的莫菲和聂小妖都行了个军礼。 这下，把四人给激动外加震惊的无以言表。 在大家想到对策以前，钱副局长已经收了行礼的手，先与柳扶风握了个手，再与胖猪、聂小妖、莫菲分别握了个手，就告辞离开了。 现在的局面一蹋糟，作为分管副局长责任重大，他的事情也排成排了。但是他还是坚持等到两人都舒醒过来安全了才离开。 领导走了，空气也变得轻松活泼起来。 聂小妖和莫菲来到床前，分别询问两人现在的感觉。 胖猪说道：“真想一直这样躺着。” 莫菲问道：“为什么？” 胖猪道：“这样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安静地思考人生。” 柳扶风听了，打了个寒战，骂道：“你就是猪脾气，好吃懒做，还他么嘴巴特会说。” 聂小妖轻轻地扭了他一把，叫他不要再损胖猪。然后两手握住他的右手，关切问道：“你现在感觉到底如何了？” 柳扶风小声鬼鬼地回道：“你问一下妖宝就知道了。” 聂小妖羞的一笑，还真把手钻入被子底下，发现妖宝强劲而倔强，心里自然放心很多。 这时胖猪在那边问道：“妖宝是谁？” 莫菲也转过头，问道：“是呀，难道有什么宝贝？” 这下，把柳、聂两人惊得立在当场。谁能想到他们的听力这么强大。 既然好了，也就可以出院了。 “大拿张”不管多忙，总会送他们出院。一灯如此，柳扶风和胖猪也是如此。 “大拿张”一直把他们送到楼前，才挥手告别。 就在大家挥手的一瞬间，一位戴着口罩、穿着浅蓝色类似大褂似的风衣的女子从他们身边经过。飘忽轻逸得不似凡间之物。 不知道为什么，柳扶风感觉她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场，而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必竟不能确定，也不好贸然去证实。只好边跟着三人向医院大门走，边回头又多看了一眼。 没想到的是，那戴面罩的女人竟然也正回头看着他。 难道她也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