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蹲点
刚到局里，一灯就把柳扶风和胖猪两人叫到了办公室。 意外地，这次一灯没有与电脑缠斗，竟然能够专心地与他们谈话。 他叫两人坐下，然后说道：“昨天晚上在西城区有两名夜巡的警员遇到了疑似水熊的人，本来想就地抓捕，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是个高手，将两人击倒后跃过墙头逃蹿了。” 这消息确实是个好消息。上次被他逃掉了，正在四下通缉，现在竟然出现在山城，怎能让人不兴奋？说实话，这家伙的胆子也是真大。 柳扶风听说水熊击倒了两名警员，回想起自己曾与水能交过手，所以告诫道：“这家伙虽然个头矮小，但是武功刁钻，他的功夫我领教过，出手凶狠，迅捷无比，上次还吃过他的亏。” 胖猪说道：“他竟然还敢藏身在山城，要不要来次全城大搜捕？” 一灯点点头，说道：“我与钱局已经商量过了，马上动员全体线人注意收集他们的信息。只是目前几起凶案已经闹得山城民心慌慌，不宜再因这事弄得满城风雨。所以，既要秘密搜捕，又要尽快破案，还山城人民一个安宁。” 两人立即起身，敬礼领命。 一灯看看两人，故意满脸严肃地说道：“周末我请，到我家里来。叫上小聂和小莫。” 柳扶风说道：“小聂想请您与莫菲到我家吃晚饭，还请赏脸。” 一灯听了，心里高兴，点了点头就坐下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看见莫菲正在打印文稿。 她见两人进来，她平静地与两人打招呼。她的平静一如往长，一如这些悬案出现之前的往长。 两人不知道如何开场，只好各自走向自己办公桌。 莫菲却先搭话了：“你们怎么了？就像霜打的茄子、盐腌的萝卜，蔫了巴叽的。” 柳扶风抬头看了看她，她依然危襟正座，盯着电脑打文件。她的丰满的胸部一如既往的不堪重负般搭在桌沿上，托衬出两个鼓鼓的圆球，衣领半开，那“一指勾魂想入非非美人痣”若隐若现，令好奇心重的君子也不得不落个非礼勿视的尴尬。 柳扶风也一如既往的用他那啰嗦的口吻说道：“小莫你这就不对了，要知道昨天晚上为了你的事我们折腾的整夜都没睡觉，你还说我们蔫，太不厚道了吧。” 似乎一切都回一了以往。要是能那样，该多好！ 莫菲奇怪地盯着他，问道：“昨晚你们一直跟着我？” 柳扶风听了，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愣在当场，也哑了啰嗦火，吱唔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碰巧路过……你后来就来了……然后我们就看到了。” 莫菲问道：“你是说你们都在现场看到了？” 柳扶风点点头。 莫菲用质问的目光盯着他们俩，问道：“你们看到了还不现身帮忙？” 胖猪赶紧抢着解释：“不是、不是，不是我们，是他。我在赶去救你的途中被僵尸拦住了，脱不了身。那些僵尸特别厉害，我竟然摆脱不了……” 莫菲想起昨天晚上那对傻了巴叽的僵尸组合，疑惑地问道：“你说它们非常厉害？不是在说梦话？” 她这一下把胖猪给问住了，张着嘴答不上话来。 莫菲又看着柳扶风。 柳扶风尴尬地想着表达方法，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其实我们在暗中保护你……我们不敢轻易改变这游戏玩法……生怕落了报应到你们俩身上……你知道的，我们也很为难。” 莫菲以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好吧，我相信你。反正我也不希望能善终了。” 柳扶风听了，说道：“莫菲，不要这样说。大家都在努力。” 胖猪愧疚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逞强，非要当个破案能手，也不会把你卷进来。” 莫菲听了他的话，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不要内疚了，先把这笔账记在你头上。不过呢，我也在想，假如我能再活五十年，到那时你说我是该感谢你呢，还是该怨恨你呢？” 胖猪尴尬地看着他，又看看柳扶风，愣在当场。他吱吱唔唔地回道：“是哈，你是应该感谢我呢，还是应该感谢我呢？” …… 水熊还留在山城？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就要尽快抓捕归案。不然又要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 三人立即分头收集信息。 莫菲负责到设备科调取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胖猪挨个打电话给自己所布的眼线；柳扶风则联系特警队，希望从他们那能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直到下午，终于得到一条好消息。 胖猪的线人打听到可靠消息，水熊乔装成一名老奶奶躲藏在老城区最东郊的废弃水泥厂中。 这水泥厂曾是山城的标准配置，集体企业。后来因为没有资金升机设备，在市场竞争中倒闭，现在破败不堪。从前高崇的大罐在新式楼房的映衬下矮小的就像个小玩具。废厂里还是有数十间的废弃厂房。 据说这里已经被“昌邦社”旗下的“昌海地产”购下，将在未来数年内开展商品房开发。 根据情报，这次水熊非常小心，只身一人藏在水泥厂的厂房里。 柳扶风和胖猪两人商定，为了防止无间道，这次就柳扶风和胖猪两人独立行动。当然，消息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他们认为，就算没有得到法力前，凭两人的能力抓捕水熊也不在话下，何况现在都有法力加持呢？ 两人认为抓捕水熊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为了赶着回家吃聂小妖准备的晚饭，行动时间就定在下午两点钟，这是一般人睡午觉的时间，到时候可能遇到的旁观者要少得多。 终于要成为抓捕英雄了！胖猪美得磨拳擦掌，早早就催着柳扶风上路。 在局里吃过午饭后，两人换上便服，带上枪械和限制器械，也就是手铐，开车到了离水泥厂后门不远处的同样是废弃的玻璃厂旁边将车停好。 将车停好后，两人戴上墨镜，若无其事地在玻璃厂附近四下里看看。这里行人很少，路对面是以前留下的家属院区，有医院的家属院，有水泥厂的家属院，还有玻璃厂的……住户倒是有百十家。 两人绕到东墙，这里墙矮树高，不易被人发现。两人纵身跃入玻璃厂内，从破损的窗户进入到行政楼里，然后循着楼梯爬上顶楼。 这行政楼有五层高，是以前这周边最高的建筑之一，差不多有水泥厂的塔罐高，甚至比家属院区的水塔还要高一层楼。 两人到了离水泥厂最近的窗户向里面探望。整座水泥厂就如失去生命的巨兽一般，毫无生机地伏在地上，可以用断瓦残垣形容。斑斑块块的水泥地上也长满了高高矮矮的杂草，在这夏末季节显得虽然粗壮却不免有了生命将枯的感觉。 楼上本来就是住人的地方，还有废旧的双层铁床，旧椅子、旧桌子。两人各找了一张椅子，擦掉灰尘，坐在窗前。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蹲点。 两人一开始一起专心地盯着水泥厂的动静，渐渐地失去了耐心，开始轮流盯。 胖猪无聊，把手铐取出来，当成玩具般耍来耍去。 柳扶风也把配枪拿出，在手上转来转去，不时盯着水泥厂。 一直没有动静。 一直等到大约四点钟的时候，柳扶风呆不住了，问道：“你那情报可靠吗？” 胖猪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道：“不知道。” 柳扶风听了，差点没被一口气给噎住。他生无可恋地质问道：“什么？你不知道？你不是说据可靠情报吗？” 胖猪却若无其事地说道：“这虽然是最可靠的消息，但是在证明它是事实前也不敢向你百分之百地保证。要知道，被我筛选掉的情报有二十多条，这是相对来讲最靠谱的情报。你看这环境，多么适合一个老练的狐狸藏身。再看看这里的居民，简直荒无人烟。” 柳扶风收回盯梢的眼，用怀疑人生般地眼神看着胖猪，轻声问道：“你不是嗑药了？用环境来糊弄我。” 胖猪并没有看他，避开了他的质问的目光，用手指了指窗外。 柳扶风没好气地说道：“我知道盯着，不用你教。” 胖猪没有答话，继续指了指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