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三)
果然,回来不久彭程就跟三哥在麻将馆门口偶遇了。三哥一挑眉,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用脚踩了踩,冲着彭程走了过来。两人都没有把他们是一个爷爷的亲兄弟这层关系告诉老板娘,彭程很会意的笑了,跟在三哥身后,连过多的亲近都没有,一前一后进了卖点。 那天他们俩赢了一千多块,赢完了钱,三哥先走了,过了半个小时后拎着啤酒摸进了彭程的家,喝得两个人酩酊大醉的睡着了,一觉便神鬼不知了。 半夜的时候三哥八成是梦见啥了,他一直用手握着着自己的家伙,来回的摆弄,那家伙像跟擀面杖一样直挺挺的杵着,在裤子下面撑起了小伞。彭程从梦中惊醒了,他起身喝水,回身本想继续睡觉,可咋一晃眼吓了一跳。身边咋就多了一个爷们儿,他惊得人都清醒了,定定神方才琢磨清楚,那不是三哥吗?三哥没醒,他自顾自的紧闭双目,却是眉头紧蹙,身子挺得笔直,僵硬得微微颤动,等分辨清楚三哥那是干啥呢,彭程憋不住也乐了。 这之后彭程跟张峰一起赢了很多次钱,隔两天就来上一局,三百五百的算少,一千两千也是有的,可是两个人却都没有剩下什么钱。彭程的钱一点儿不剩,几乎全都倒回暗场里了,至于张峰的钱花哪了,彭程就不知道了,不过从三哥每天晚上那激情澎湃的睡姿看,三哥的钱多半是孝敬小姐了。 —— 最后这一次,他们俩一共赢了一千五,彭程分到七百,那天老板娘像是觉出了什么,一分钱都没要,但张峰还是抽出一百,扔在老板娘装零钱的盒子里了。 “老弟你这是干啥呀?”老板娘伸手去拿装零钱盒子,要把钱再退回来,却被张峰一把拽住了。 “姐,一码是一码,这还给少了呢!但是老弟今天是真差钱,下次吧!下次给你补上。” 拿着了钱彭程觉得时机到了,张峰跟老板娘为了一百块钱拉扯着,他却自顾自的站在门口发呆,一声也没吭。他已经寻思很久了,光靠自己分的那点钱,根本撑不到小冰箱给面子,去了就是碰大运,赢钱全靠运气,可如果加上三哥的那一半,或许就不一样了呢?要知道那冰箱来钱的速度可比打麻将快多了,而且都是大钱,哪会是这般三百五百的磨蹭。 于是出来以后,他又把三哥带回了家,吃饱喝得了,才很晦涩的跟三哥说,要带三哥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张峰犹豫,却也接这茬,嘴上说得正直不阿的,却从来没在正道上溜达过,于是假模假式的两个人一个连哄带骗的,一个佯装着半推半就的去了暗场。 —— 张峰不玩锚机,他也从来不进暗场,但是他不是傻子,这猫机他早就认识。小时候便见过这东西了,那时候都是明摆着放在台面上的,不像现在,见不得人。他一直不太懂这玩意的套路,只是看着别人玩,却也知道这东西来钱,也明白自己这小表弟定是弄了这个,否则不会总是捉襟见肘。一直也很想来看看猫机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赌博的人都差不多,张峰也觉得自己是那个得天独厚的,别人赌能输,他却自信一定能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张峰一声不吭的跟在彭程身后,他不能冒进,不熟悉的东西,总要看个究竟不是?虽然他们哥俩儿都耍钱,但张峰明显赌风偏稳,跟彭程这种激进流的,不是一个门派。 一进暗场,彭程便似如鱼得水了,这里他比三哥更熟悉。他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照顾一下初来咋到的三哥,张峰则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彭程看见了一堆空着的冰箱,却没有几个人玩,许是时间不对劲儿,这平时摩肩接踵的暗场里,今儿人很少。若是平时,人这么少,他也一定不会玩,但是三哥跟在身后呢!他掏出了三百块钱,让蓬头垢面的上分大姐点了分,回头朝着三哥讨好的笑了笑。 猫机这东西再简单不过了,可彭程坚持给三哥讲解了一下,又身体例行的加以实践。也是天欲绝人,当天虽然人少,但锚机很是给力,他又赢了五百。回头看看三哥,依旧面无表情的。彭程高兴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那不仅仅是因为赢了五百,更因为是在三哥面前赢的,他觉得可体面了,这只是个开始,这个开始让他觉得完美极了。 他扎开膀子,叫来大姐退了钱,哥俩拿着五百块钱去最大的海鲜自助吃了顿二百八一位的自助大餐,各种各样的大螃蟹大蛤蜊长得古怪极了,吃完了,人也爽了。 —— 人爽了就想更爽,所以体格还行的老爷们一宿总想着多要几次。第二天没等彭程给张峰打电话,张峰就来找他了,正赶上彭程在上班。两人一商量,定了隔天下班,彭程在澡堂子等着张峰,请他洗个澡,再一起去耍钱。 定妥了后,彭程的心便再不消停了,他美滋滋的挂了电话,三哥果然是眼光独到,他也发现了这小冰箱里巨大的商机了,这让彭程觉得心潮澎湃的。他开始急切的期待着下班,怎么都是要等到第二天早上的,原也不用这样坐立不安,可他就是看不得门口来人了,每每有人进来,他就好像前列腺犯了病了,尿不出来一般的挤挤眉头。 这一宿把彭程给闹心的呀!他真的是有点急不可耐了,心思全没在工作上。跟小敏搞的时间这么久了,她也干弄不出响,刚开始时,那种赌气的想法现在也都淋得干净了,再大的*也架不住天天晃来晃去的刺激你,终于刺激得彭程看见啥玩意,裤裆里的小家伙都不高昂了。三哥的邀约就像是点着了的香烟,让彭程实在是挺不住劲儿,他很想嘬上一口,于是趁着午夜轮班休息,彭程偷偷的跑出了澡堂子,给三哥打了电话,叫他出来耍钱。 —— 皇天不负有心人,彭程到底是在暗场里见到了三哥。 大半夜的,三哥没有想到会这个时间出来赌博,他是真没有睡醒,醒了也得收拾收拾不是。等他穿带整齐赶到暗场的时候,彭程已经输光了兜里所有的钱,一个人站在在暗场锚机的扇形观众群的最边儿上,猛进的嘬着香烟。 小伙子有点怂,他站在群众的边缘,佝偻着身子,叼着烟,驼着背。上分大姐腰间的小包里,鼓鼓囊囊的,彭程知道他的钱也在那里。他孤独的寻思着,抽烟已经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换班休息的时间都过了,他也没回去换小孩儿,他今天不想回去了。 们突然就开了,这个时间,来赌博的早都来了,没来的大多在睡觉,门一开彭程便像是期待援军的伤兵,他抬起头,果然是三哥。 三哥的到来像阵情急之下的尿急一样,宣泄着彭程这一天的局促。他立即来了精神,眼底的光彩飞扬,忙上前问到:“哥你来了,给我拿点钱。” 本书首发来自百书楼(m.baishu.la),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