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
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碰到一个人的底线? 贝贝刚才放下的心没几天就又提了起来,你以为没有地方住,转眼租了个房子就能解决了?那吃呢?你猜不吃饭,彭程会不会饿? 欠十万才是底线吗?那是十万还能还上。假如还钱遥遥无期呢?别说十万,十块钱都还不起的时候,搞不好一百就是底线。 因为借钱两个人发生了第一次争吵,起因是一包香烟。 贝贝不抽烟,所以她不能理解抽烟,对于一个抽了十多年烟的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借钱生活以后,姑娘开始不耐烦了,他们生活中的所有不必要的花销,差不多都停了,单单是他还抽烟。 在贝贝的潜意识里,抽烟不是生活中必要的,那不像吃饭对吗,非吃不可。她试图怂恿他,把烟掐了,但是彭程却宁可不吃饭,也要抽烟。 反正是上一天歇一天的工作,他觉得两天中有一天吃饭,另一天抽烟,这样的安排还不错,但贝贝却觉得,两天中如果只有一天需要吃饭,那另一天再不抽烟,会省下更多。 那一刻彭程极痛苦的掐着眉头,他看起来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姑娘真诚的大眼睛第一次伤害了他,抽烟几乎是他如今日子里,仅剩下的悠闲时光了,贝贝的无知让他不知所措。 “嗯!”他转回身,应了一声,然后听着那聒噪的姑娘独自的盘算着,再不吭声了。 —— 最后烟还是抽了,你知道的,那根本阻止不了。 贝贝非常不痛快,她觉得那是因为那个男人对于她的爱情还不够,所以不愿意为她改变。她感觉糟糕透了,那种被追逐被吹捧的快感,脑子里想一想就消失了,她还不明白要怎么和爱情相处,她不能容忍这一切,但她像所有初来咋到的姑娘一样,用尽蛮力。 她开始极尽所能的折磨彭程的感情,对于一个花女人钱生活的男人来说,彭程的自尊已经严重受挫了,可这个出钱的女人,不但不能宽慰他,甚至连一点儿笑模样也不会施舍给他。 终于彭程忍受不了了,他甩门出去了,扔下贝贝一个人在屋里,傻愣愣的坐着,莫名其妙的。 五分钟以后,他又开门进来了,谁也不知道彭程在门外想了什么,他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重重的甩上门后,来势汹汹的冲过来把姑娘按在床上。 贝贝丝毫也没躲,他推她,她就躺下了,都这么久了,哼!她料定了彭程没那个胆量。 —— 这就好比篮球比赛的第一节,场上的两个队都要试试裁判判罚的尺度,到底到什么尺度,裁判才会吹哨,一旦明白了,试准了,这个尺度就会打满全场。 彭程发疯了一样的撕开身下女人的衣服,可是仅仅撕了两下,他就怂了,接着他轻轻的解开扣子,看着他的女人深吸口气,整个人爬在贝贝身上,温柔的抱着,她不动,他也不动。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他虽然咬人,但不是要伤人,他只是想要,然后珍视着含在嘴里,他的愤怒只是想要她的爱而已,或者他的心里跟贝贝想得一模一样,她不爱他,才会那样对他。 他们又回到发飙前的样子,彭程也还是啥都没干,只是摸了摸这个他很想要的女人。 —— 乐新那句东西风的怪论贝贝坚信不疑,实践了之后,她更加膜拜了。 她也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真就像是天气,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甚少有龙卷风。倘若真的有也就那么一会的乱刮,大多还来得快去得也快,否则总不长久,要想长久的维持两性关系的和谐,一定是有一方甘于忍让的,也可能是性格使然。 彭程估计就是从来都没刮起来的那一阵风也说不准,但贝贝觉得,她能控制得了。虽然很多时候祸是他惹出来的,可歉也是他先道的,这家伙就像一个疯狂表演的小丑,看着观众的脸色忘我的投入演出,一不小心惹恼了观众再继续另一种表演,好让他唯一的观众再展笑颜。 —— 两个人继续的如胶似漆,一天晚上,他们难得有闲钱去超市里逛逛,偏巧着就是那天,正撞上了公司同事汪姐。 那天彭程穿了一件黑色带暗花的小衬衫,那叫一漂亮,他人长得瘦,身材好,他细长的脖子在小衬衫的领口里看着白净极了,锁骨优美的向上延伸,在快到喉结的位置隐匿了,再没了嘴上的那方印记,他好看得无懈可击。 贝贝身无寸骨般的依靠在彭程身上,看这他挑选饮料,满鼻子都是这男人身上的薰衣草味儿。 他们俩在货架前转悠,冷不丁的一回头,贝贝看见公司的汪姐笑咪咪的朝自己走了过来。汪姐算是个漂亮女人了,最难得的是,她是个会打扮的漂亮女人,身边的圆肚子男人,大体是她老公,两人推着车,看见贝贝到没有打招呼,只是猛眨了眨眼睛。 贝贝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汪姐大体已经看见她很久了,所以她才那样猛眨眼睛。贝贝不想看见同事,彭程看起来比自己小了太多了,这种老牛吃嫩草的快感,其实只适合自己回味。他就像个十八九岁的孩子一样,自己刚刚还那样挂在人家身上,她赶忙的松了手,像是被绷开了,觉得无地自容。 —— 第二天还没上班,黑底暗花小衬衫的事就传遍了公司,但这并不是让她最闹心的,闹心的是贝贝借的钱又花光了。 一趟超市就花光了,生活咋这么艰难呢?两个人再一次陷入僵局,她文贝贝脑袋里的弦儿绷得她连买个茄子都焦躁无比。 贝贝没有钱就开始闹心,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悄默声的一个人忙活,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晚上的那顿饭两个人吃得味同嚼蜡,贝贝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心里是有着埋怨的。她做不到不埋怨他,为什么没有钱的时候彭程从来不去想办法,而是把一切都推给她。 饭吃完了贝贝依然什么都没说,甚至没等彭程收拾好东西就自己一个人,气哼哼的回家了。 有些话她说不出口,但不代表心里没想,每一次山穷水尽时,彭程都会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总是乖巧的说:“媳妇儿,我就只有你了。”真他妈的是句废话,有又能怎么地?能烀着吃了咋地? 午夜时分,屋里静得吓人,贝贝愤怒的心情才稍减,但仍然是睡不着觉。她知道彭程是喜欢她的,他心里只有她,他眼里也只有她,可是为什么他让她这样难受呢,他为什么从来不自己想办法,而要她文贝贝来想办法,她反复揣摩了这小半宿,依然不得其解。 要说彭程确实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求助,他不说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她才生气,却无从发泄。亲生父母?养父母?还是那个漂亮的小姨?这似乎真的是个死局。可死局又能咋地?他彭程才是男人,男人就应该在这个时候想点办法,而不是看着自己的姑娘,对吗? 对,一切都对,但她忘了,男人,也是人,不是神。 突然一个大家都提醒过贝贝的问题,从她的脑袋里蹦了出来:“贝贝呀,不是大叔说你,女人就应该找个比自己年纪大的男人,这样那个男人才会保护你、帮着你、照顾你,找个小男人,你要干啥?给他当妈呀?” 她不想给彭程当妈,虽然贝贝自己都觉得长得像他妈,那些个大叔大妈的话,把她吓住了,她不想要一个儿子,她知道一个儿子有多麻烦,她不愿意要这样的感情,她不想哄着个孩子。 人人都想再两性关系里占尽便宜,没有人愿意去做那个照顾人的人,她也一样。 难道自己真的是不合适跟彭程在一起? 本书首发来自百书楼(m.baishu.la),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