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无限]醒梦在线阅读 - 第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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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直起身,非常嚣张地宣布:“可以准备交卷了。”

    她把手里的东西揉成一团扔向蓝春桥,后者下意识接住,只听他姐坦荡地交代道:“给大家量量三围。”

    蓝春桥:???

    再说一遍?

    量量……什么?

    迎着众人的目光,他突然觉得手里的软尺像活了似的在动,变得格外地烫手起来。

    ——这又是整的哪一出?

    尹雾诗无所谓地催他:“快点儿的,弄完了咱们回去还能赶上饭点。”

    蓝春桥看着身边两位男士严肃的表情,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尹雾诗靠墙根坐着,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屈起,歪歪扭扭全然没个坐相,“那几个头不都是按照我们的长相做的吗,我就猜身体部分也是一比一复刻的。刚刚我们俩试了一下,”她指指又缩回墙角的短发姑娘,“事实证明我猜对了。你们几个体格相似,总不至于三围也完全一样吧,量量上臂围、小腿长什么的,就知道谁是谁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迟仲行,“个别考生就别想着回走廊验算了,先不说现在还能不能激发幻境,专门跑回去考验人性不安全也没必要,快点交卷快点完事儿。”

    被点名的“个别考生”满脸无奈。

    他还能怎么办。

    三个180 的大老爷们,一边生硬地学着雕像的样子强凹造型,一边拿软尺测量体格指标,气氛紧张、刚刚死了两个人的考场,在此刻看起来像个二流体检中心。

    尹雾诗就坐在地上看戏,看她放松得近似于一摊烂泥的姿态,整个人都贴在墙上,就差左手一杯快乐水右手一桶鸡米花了。

    最先确认的是格子衬衫。从颈围到下肢长,他跟“贪婪”的各项数据都吻合。由于“贪婪”是以“俯卧”罚之,他不得不模仿着雕像的姿态在地上蹭来蹭去,测量一度陷入僵局。

    这一个身份的确认成功让迟仲行和蓝春桥都长长地松了口气。

    为了配合他这奇葩姿势,两人弯着腰比划了半天,测量实在太累了。

    尹雾诗抬起眼来,饶有兴趣地关注接下来的进展。

    黑框小哥遇害,大家都默认了不去折腾他的遗体,把他留到最后一位,用排除法锁定他的身份。所以随着格子衬衫的身份确定,局势已经很清晰了,在蓝春桥和迟仲行之间必有一个是“色l欲”。

    ——诶呀。

    就,有点刺激。

    尹雾诗的目光在两个熟人身上反复横跳,蓝春桥被她打量得浑身不自在,迟仲行倒是顶着一张惯用的扑克脸任她看。

    蓝春桥先是跟“暴食”比对失败,然后又跟“色l欲”不匹配,他自暴自弃似的坐在已经完成创作的“老师”旁边,任由迟仲行比对着给他们俩测了手腕和坐高。

    完全吻合。

    虽然早有预测,但结果出来的时候,桥桥小朋友还是一瞬间紧张得不知所措,毕竟在这种地方和大家不一样是很可疑的一件事。

    尤其刚刚还发生了一起疑似考生杀人案件。

    他看起来憨憨软软的,但并不是真傻,自小在两个人精身边长大,耳濡目染,也养成了不错的解读气氛能力。

    他知道现在大家对黑框小哥的死因都有怀疑,而一个考生为什么会去杀另一个考生?

    当然是因为不可告人的隐藏任务啊。

    白嫩的包子脸瞬间就惨绿了。

    迟仲行看孩子都快自己把自己吓死了,有点于心不忍,捏了捏他的肩膀,“也不用这么紧张,如果真有隐藏阵营,系统应该不会给弄得这么明显。”

    蓝春桥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现在就只剩下“色l欲”和“暴食”,迟仲行和黑框小哥还没对上号,但之前马尾已经帮大家试过了,迟仲行也懒得再做无谓挣扎。他径直走到烈火焚身的“色l欲”旁边。为防万一,格子衬衫还是帮他测量了几个指标,结果没有什么意外——

    符合度100%。

    “色l欲”匹配成功。

    尹雾诗坐在前排,被灌了一嘴的瓜,感觉自己是一只了不起的猹。

    ——哇哦。

    好那个哦。

    在进入系统之前,尹雾诗对迟仲行这个名字的了解都来自于旁人的嘴,和除了斗殴几乎没有语言交流的线上接触。寥寥几笔勾勒出的这个人,严于律己得有些无趣。说好听一点是所谓“禁欲系”,在荤素不忌满嘴火车的尹雾诗眼里,就是个典型的小古板。这三场接触下来,迟仲行的表现完全坐实了她的印象,胸前的红领巾无比鲜艳,是正直到不愿意钻任何空子的类型。

    她觉得迟仲行是最不该出现在“七宗罪”里的,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也会有什么强烈渴求。她刚刚还猜测“老师”可能会是迟仲行,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

    最讲规矩、最守礼的人竟然会有这样一天,能击败她这种理论丰富的老司机,成功当选色l欲。

    还真是出人意料的反差萌。

    迟仲行知道她一直在打量他。

    不止是她,现在全场的考生都在打量他,眼神如出一辙的微妙:看起来还挺一脸正气的,没想到是这种人,这外表真是具有欺骗性啊。

    莫名其妙被扣了这样一顶帽子,可谓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他觉得系统实在有病,但其他人又都表现得跟罪名很吻合,这让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