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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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殷墨离开的背影。 傅幼笙唇角平平的勾勒一个弧度。 透过亮的能反光的瓷砖,傅幼笙看到自己此时的打扮,他以为自己是在取悦他吗? 校园play? 想得美。 傅幼笙垂眸将最后这一道汤端上了餐桌。 一桌中餐,全都是殷墨爱吃的。 色香味俱全,傅幼笙坐在常坐的位置上,双唇轻抿着,缓缓闭了闭眼睛。 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 指尖摩挲着被她放在旁边餐椅上的薄薄的牛皮纸袋。 眼瞳深处那一瞬间的波动,逐渐恢复平静。 楼上,殷墨刚走近卧室,就看到放到落地镜旁边的行李箱。 行李箱不大,银白色的,殷墨看着还有点眼熟。 但傅幼笙的行李箱太多,他当然不会将这些无意义的东西记在心里,只扫了一眼,便抬步往浴室走去。 浴缸里已经放满了热度刚好的洗澡水。 殷墨长指顺着水波滑动了一下,是他常用的温度。 殷墨将衬衣丢到脏衣篓里,手覆在腰间西裤边缘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 从裤袋里拿出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精致首饰盒。 思考两秒,殷墨将首饰盒放到洗手台上。 很显眼的地方,傅幼笙只要进来就能看到。 半小时后。 殷墨披了件深灰色的睡袍下楼,线条优美的胸肌微微露出,精致锁骨上还有水珠从没擦干净的湿发上滑落。 随意拿毛巾擦了两下短发,发丝虽然凌乱,但衬着他那张俊美深邃的五官,却更有慵懒肆意的性感。 傅幼笙从他脸庞看到湿漉漉的发丝上。 指尖蜷缩了一下,没有跟往常一样,上去亲手帮他擦头发。 殷墨在她对面坐下。 幽深的眼眸看着对面灯光下柔和美貌的太太,唇角勾起:“殷太太今天辛苦了。” 傅幼笙静静地回看着他。 没有说话。 今天就辛苦最后一次,以后他想要她辛苦也不可能了。 亲手给殷墨舀了一碗鸡汤:“喝汤。” 殷太太今天贴心的有点过分。 殷墨长指连带她的小手一起握住,“今天这么体贴,嗯?” “不但体贴,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傅幼笙红唇弯着,“你会喜欢的。” 殷墨清俊的眉峰轻挑:“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傅幼笙率先举起旁边的酒杯,红润的唇角含着笑:“祝我们未来更加美好。”各自安好。 殷墨觉得傅幼笙今晚有点奇怪,喝了一口酒外,便被她接连不断的布菜打断思路。 隔着透明的落地窗,外面夜幕彻底驱散阳光。 黑漆漆的,带着几分压抑感。 直到殷墨吃完,起身想要从对面坐到她身边,温存一下的时候。 傅幼笙站起身,“我去厨房拿礼物,是我亲手做的。” 殷墨没有坐下。 而是看着她的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下一秒。 他开口:“我也去给你拿礼物。” 礼物,他早就准备好了。 殷墨抬步上楼,将原本打算给她惊喜的首饰盒重新握在掌心。 谁知。 刚一下楼。 殷墨目光陡然顿在傅幼笙端着的那个蛋糕上。 裸粉色的蛋糕面上,用红色的果酱写了偌大的四个字——离婚快乐。 字迹明显到,殷墨还在楼梯上,就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掌心陡然握成拳。 下一刻,他长腿迈开,三两步下楼。 长指一松,没意识到掌心的首饰盒从楼梯砸了下去。 在光滑的地面上滚了好几圈。 最后滚落在傅幼笙的脚边。 精致首饰盒子吧嗒一声,自己打开了——露出里面那枚闪烁着璀璨华光的鸽子蛋粉钻戒指。 “离婚快乐。”殷墨眼神沉敛,一字一句像是从唇缝中逼出来的,“幼幼,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 傅幼笙弯腰,将戒指捡起来。 细白的手指把玩着那枚粉钻戒指,它漂亮到几乎是所有女人梦想中婚戒样子。 “是。”傅幼笙嗓音有点飘渺,轻的几乎让人听不清楚。 却又清晰的响彻在他耳际,“殷墨,我不想再这么失去自我的去爱你了。” “我们——离婚吧。” 殷墨看都不看那个令他耐心几乎消失的蛋糕:“傅幼笙,你把婚姻当成什么?” “过家家吗。” 傅幼笙抿着唇,终于抬起长睫看他,眼神清冷冷的:“是你把我当成什么?” 忽然笑了一声,眸底是毫不掩饰的讽刺,“你把我当成一个宠物养,有空的时候回来逗逗我,没空的时候,根本记不得这栋别墅里还有一个人在等你。” “殷墨,你从没把我当成妻子过,还指望我怎么尊重我们的婚姻。” 傅幼笙细白的指尖勾着那枚钻戒,静静地凝视着他:“殷墨,这个戒指,我现在不想要了。” “叮……” 的一声脆响,钻戒直直的掉入她没有碰过的那杯红酒中。 酒红色的液体溅出破碎的水花,几滴甚至飞到了傅幼笙白皙的手背上。 男人浴袍下的肌rou紧绷着,压抑着怒气。 语调冷冽:“幼幼,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没在意殷墨陡然沉下来的脸色。 傅幼笙自顾自的打开牛皮纸袋,将里面一份薄薄的纸拿出来,推到殷墨面前:“这场婚姻,我还你自由。” 从九年前开始,她就是为了殷墨而活,现在,她想要为自己活一场了。 殷墨掌心按着那纸离婚协议,手背上筋骨突出,半响后,他猛地将那已经签好字的协议猝然挥到地上。 即便这个时候,他还是想哄回她的。 伸手握住傅幼笙纤细的手腕,他克制的压低了声音,“幼幼,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宠物过。” 作为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大度一点。 殷墨退让了一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不能离开我。” 傅幼笙忽然笑了。 “我只想要你专心致志的爱我,可是你做不到啊。” 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男人圈住自己腕骨的大手。 殷墨看着被她掰开的手。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指尖殷红的烟头燃起,音质偏哑:“真要离婚?” 傅幼笙脚步顿了顿,上楼将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来。 用行动证明她的决心。 环顾四周,看着奢华却空寂的别墅, 她从大学开始,在这里生活了足足六年多,这六年,她从未有过任何归属感。 现在,终于还是要离开了。 见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殷墨陡然掐灭了烟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女人扯进自己怀里。 清冽的薄荷烟味瞬间侵入了她的呼吸。 男人抱着她,薄唇亲着她的耳垂,低哑的嗓音充斥耳膜:“幼幼,收回离婚这句话,我当作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傅幼笙没有拒绝他,细白的手指摩挲着他的短而潮湿的发丝,“以后洗完头发,记得吹干,不然年纪大了会头疼。” “你有胃病,以后参加酒局前,记得吃点东西先垫垫胃。” “以后早点睡觉,不要总熬夜,也不要总是加班,工作是做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