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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叮”地一声,那短刃从叶少卿额间掉下来,落地滚了两下,化作一团黑气。 随之,那猫眼也化作一团黑气从眼前消失。 叶少卿心都到了嗓子眼,抹了一把额间和鼻尖,看了看满手的血,看向风策和温别:“我*#…居然流血了?” 风策松了口气,对他道:“遇到妖怪,能保住命就行。” 温别看向风策,将他揽怀中,问道:“是十二音阁的人?” 风策:“或许是睿亲王的。” 叶少卿:“我流血了!能不能先看看我?” 风策果真看向他了,说道:“放心吧,只是破了皮,无大碍。” …… 北疆尚才回暖,晚上依旧冷且干燥,何乾清是连夜行军抵达滦阳,此时白日的战事已经结束,何乾清从马上下来,就看到她大哥和一直跟随父亲的老将都来迎接了。 他们站得整齐,盔甲在月光下都显得异常沉重。 何耀宗横眉怒眼,不知道怎么对何乾清,他确乎在梁州剿匪就抢了何乾清的功劳,也在这儿不到两天就丢了几座城池,但要他承认比何乾清差,承认父亲选择何乾清是对的,简直是在羞辱他。 何乾清把战马的缰绳丢给一个小卒,跑过去,对何耀宗喊了一句:“大哥。” 随后,看向脸上还有血没擦干净的薛将军,喊道:“薛伯。” 许夷兰从马车中下来,一路颠簸令他有些疲乏,他强忍着不适走下来,就看到何乾清忽然跪了下来,给薛将军磕了个头。 她声音铿锵有力:“父亲和兄长的遗骨乾清定会夺回!” 安营后,许夷兰吃过晚饭便想早早休息,忽然就有人来传话让他去主将营帐去商谈明日作战计划。 还没进去,就听到何乾清的声音。 “从北疆关口一路到滦阳,连失两座城,我们还只守不攻是想等着他们破开城门攻进来吗?一退再退,非得要退到雍都才知道要反抗?大哥,梁州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犹犹豫豫,没半点主将风范。” 何耀宗脸色铁青:“我们现在伤兵过万,你带来的人从雍都一路到滦阳就没休息过,还都是一些没上过战场的,明天能不能打都不一定,还主动进攻?能守住就不错了。” 何易焕:“就是,大哥说得对,你看那兵部侍郎跟个病秧子一样。” 话音刚落,许夷兰就掀开营帐走了进来。 里面除了何乾清和她大哥何耀宗,还有她三哥何易焕,以及三四位将军坐在这儿。 他瞟了眼方才正说他的何易焕,神色虽带着愠怒,但因着身体不适面色也憔悴苍白而看不出异常,反倒是像一个病西施。 随后,叶少卿走到薛将军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正好就在何易焕对面,只见他不屑地“嗤”了一声:“说曹cao曹cao就到,许侍郎这副病弱身子不知道来这儿勾引谁。” 许夷兰猜想大概是这北疆的风土和乾州雍都相差太大,一路来又是马不停蹄,而导致现在水土不服,头晕而四肢乏力,因而也没有力气和何易焕争吵,正想开口说继续商议作战计划,何乾清就朝何易焕大声呵斥:“何易焕收好你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许侍郎官从二品,你以下犯上是活腻歪了吗?” 何易焕:“兵权在我们手上,何况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怕他?” 薛将军看着何易焕嚣张跋扈的样子,顿时叹息:“真是没想到何兄居然生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 何乾清对何易焕真是恨铁不成钢:“三哥,赶紧给许侍郎道歉,别耽误正事。” 何易焕瞪了一眼许夷兰,拍桌站起身离开:“不过一个卖屁股的,装什么清高?” 何乾清被他气得怒火上涨,正要教训一顿,何耀宗:“三弟不过是说了实话,这么耐不住性子,真不知爹怎么会让你…” 许夷兰面色泛白,随即打断他的话,看向何乾清:“何将军,先说一下目前的战况。” 总算是切入了正题,何乾清也先把怒火压下,对许夷兰把刚获悉的最近几日战况向他陈述了一遍。 许夷兰的神色看起来实在是不好,仿佛随时就要支撑不下去,但他依旧认真听着她说的话,早知如此,她便不让人请他来参与了,他本就因叶少卿好些天没休息好,这两日行军没停歇过,当让他好好休整一晚的。 许夷兰听着何乾清说敌方一直都是采取强攻方式,不给他们喘息时间,甚至大晚上还会偷袭,而我方则是一直防守,没有主动进攻过。 许夷兰说道:“他们定然没有防备,我们可以奇袭。” 何乾清点点头:“我刚带兵来援助按理说须得整休一夜明日应敌,他们今晚定然会掉以轻心,所以,袭敌的最佳时间是今晚。” 何耀宗:“今天白天的战事刚休,你带来的十万人马两天没合眼,敌军个个人高马大,压根不行。” 何乾清说道:“大哥,你先听我说完。” “我们现在兵力虚弱,但不需要多少人就能完成此任务。他们主将营在营地中间,最后方是粮草,这两个地方兵力最重,除此之外还有各个出口也有重兵,而他们安营之地是就近选的山坳,完全是在给我们机会。” 何乾清:“我们把奇袭队分做四股,敌营两翼分别一队人马,前方埋伏一支,再让几人绕去后方粮草安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