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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部分人,对于牧旬这个人还是陌生的。现在这里有一百多号人,大家互相也没相处多久,全部记住名字不太现实。 “牧旬?这是谁?” “哪个班的啊?我怎么没有印象?” “有没有认识的,指给我看看?” 众人小声讨论,找到牧旬本人后,看着那灰扑扑的F班班服,不由又开始讨论起来。 “……f班的?” “这不是之前怼了老师的那位吗?怼导师还能被喊,还能被记住名字?我有点心动。” “不是,这可是battle啊,他能接住吗?” 众人议论纷纷,想法各异。觉得奇怪,又觉得有趣。不管怎么样,都不妨碍他们看戏。 而牧旬旁边的盛乒,此时整个表情都是僵的。察觉到有摄像头对着这边,他还得扯出个笑容,别让表情太难看。 看得正嗨呢,却突然被cue,牧旬整个人都是懵的。灯光打在身上,亮眼异常,因为戴了帽子,他得以免受强光冲击。 牧旬又一次庆幸,自己出门前随手拿了它。 低头望向舞台,只见导师卉鞠此时正站在上面冲他招手,不知为何,牧旬竟然看出丝兴奋。 “牧旬,牧旬——” 在众人起哄下,牧旬起身走出观众席。 走向圆台这期间,灯光一起搭在他身上,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随着他的停止而停止。甚至让人升起种,这人就该如此闪耀的感觉,牧旬来到舞台站好,正巧换了个音乐。 开头的军鼓先声夺人,定下整首歌的基调。 爆炸、热烈、残酷、冷静。冰与火的碰撞,理智与感情的纠缠对峙。 不好跳。 这是所有人心里的第一想法。 第二想法,这人怕是要出丑了。 盛乒也是这么想的。 原本他还因为导师没有选择自己,觉得愤愤不平。现在听到这个曲子,他就又淡定起了来。看来导师并不是想提携牧旬,而是有其他计划。 他上身微微前倾,集中精神,打算好好欣赏牧旬的丑态。 舞台中央,牧旬并不知道众人的想法。 在他登上这个舞台的时候,就已经全身心沉浸其中。 freyle,即兴表演。 随机给予歌曲,让你根据其中节拍进行自由编舞。考验舞者的基本功、随机应变和能力储备。 听着那个曲子,牧旬就发觉跟之前几首难度不一样。 但是,有什么关系? 站在这里,就没有胆怯的理由。 牧旬将帽檐转到脑后,嘴角肆意上扬,然后,猛地抬起左手,狠狠砸向旁边。 击出,定格。 “砰——!” 鼓声猛地炸开,张力十足。 盛乒眼睛猛地睁大,整颗心被死死揪住。 这个表演不简单。 只这么首个动作,露出的点点端倪,就让人得出不简单的结论。后面呢?后面会是什么样?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管理险些失控。 又一声军鼓响起。 重心下压,稳稳踩点。 咚咚咚,咚咚咚咚。 关节扭转,手臂挥动,跨起踏步。 每个动作,每个颤动,甚至是每个呼吸,都在迎合着鼓点节拍。 不是在迎合鼓点。 路修然否定了这个形容。 他望着台上的牧旬,默默在心里道:他已经反客为主,让鼓点迎合自己。 众人拼命睁开眼睛,生怕因为眨眼而错过片段。 随着节拍的递进,动作越来越快,气氛越来越绷,气势越来越强。 音乐、灯光、舞者。 质感、气场、力量。 众人被裹挟着,卷入意境的战场。 昏天黑地,漫天黄沙。 金戈铁马,战鼓擂擂。 号角奏起,战时已至。 巨人乱入。 它挥舞手臂,横扫整个战场。 怒吼,厮杀, 它势不可挡,无敌称王。 灯光扫过观众席,如巨人的拳风,迫使众人纷纷后仰,避其锋芒。 他们想挥手,但被牢牢捆绑,无法动弹分毫。 他们想尖叫,但被死死卡住脖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们想挣脱,但心神都被锁定钳制,一丝反抗的可能都没有。 这太疯狂了。 他们期盼时间快点,让这种煎熬尽快结束,又期盼时间慢点,让这场震撼永远不要结束。 咚! 鼓点踏下,一锤定音。 最终,争斗还是结束了。 表演进入尾声,音乐变得舒缓。 战旗飘扬而起。 牧旬摘下帽子,以它为道具,来了段轻巧的帽子戏法。 帽子穿过指尖,在手臂间轻飘变换,宛如飞扬在空中的旗帜。 帽子轻轻飘起,缓缓翻动,宛如长焦慢镜头,每个细节都无限放慢。 这一幕是那么美, 如白鸽展开羽翅,天鹅弯曲纤颈。 闵亦愣愣望着它,望着它在空中灵动摇曳,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曲毕,帽落,表演结束。 肺叶迅速鼓动,挤压着氧气循环流动。 牧旬胸膛剧烈起伏,浑身都叫嚣着疲惫。他真的很累,昨天消耗的体力还没恢复过来,强忍着身体感受实现这些舞蹈,造成的结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