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要你寡[穿书]在线阅读 - 第2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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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独角已经对准了容鸿雪的右臂臂弯,那里有它最终的目标。

    人们常常用“白驹过隙”,来形容时间的飞快与无可奈何,此时银天马踏开四蹄,速度当真能够与时光比拟。它的足下踩着星光,身躯则徜徉成一道银河,一条流转的闪光丝绸,落在人的眼中,委实美不胜收,好像能从这条河里掬出一捧月色般的晶水。

    但没有人敢这么做,它奔跑起来的速度与动能,完全可以使人体和骨骼都变成轻巧脆弱的泡沫。

    现在,哀弥夜要让易真也变成这样的泡沫,然后轻松地撞断他浑身上下的骨头,以此成全自己曾对皇室发下的誓言。

    容鸿雪头也不回,双翼鼓动气流,一头梦魇般的黑马从其中悍然跃出,头顶一模一样的尖角,朝银天马发起反冲,犹如出鞘一柄漆黑的长刀,刀锋瞬间逼至银天马身前!

    墨迹肆意淋漓,梦魇马的攻势亦是淋漓淋漓,它的身躯被银天马的尖角割开,血如墨色炸开,然而银天马未能把它完全切成两半。梦魇马的血rou伤口中,突出万千丛生的棘刺,它就像一个打开的袋子,猛地包裹住了银天马,哀弥夜的面容霎时扭曲,银天马同时发出痛苦的长嘶。

    轰然巨响,一如来时那样,银天马化作倒转的流光,被裹挟的墨色撞回哀弥夜体内,哀弥夜唇齿溢血,远远退出追击的队列。

    天雪白鹦没有召出精神体进攻,容鸿雪在天空疾驰,于是她跟着踏在白凤鹦鹉的脊背,握紧了手中的高震动粒子骑枪。她一如古来的天空骑士,装备着能够在分子层面将敌人一分为二的兵刃,朝劲敌发起冲锋。

    “大黑天!”她舌绽春雷,怒喝响彻云霄,“放下凶手,不要负隅顽抗了!”

    容鸿雪确实很强,他能够单杀童子鬼切,连七海诛王这样的强者也死于他的手下,但这毕竟是十名S级共同组成的追击战线,难道他还能逃脱么?

    枪出如龙,天雪白鹦和松鹿共同织成了上下交错的攻势。天雪白鹦持骑枪,松鹿持大太刀,刀光如贯天长虹,枪尖发出的蓝光则磅礴似海,狂暴如雨雪喷涌的凌厉光影中,苍穹之上的云层也被摧枯拉朽地撕碎出数十里的天壑!

    面对此等天诛般的进攻,容鸿雪的身影似乎散开了。

    他变成了雾气,变成了雨丝,变成了微风般流连不定的东西。刀锋能斩开龙鳞,但它斩过雾气,雾还是雾;枪尖能点碎山崖,但它点过微风,风还是风。

    假如易真能透视到这一幕,他就会惊讶发现,容鸿雪的身法,竟然像极了摩罗幻身。

    只是他发动摩罗幻身,是运用了典籍的秘。使自己化为“虚无”;而容鸿雪则是用纯然的速度,用rou眼无〔蹲降某高速,达到了他用摩罗幻身才能达到的境界。

    仿佛与七海诛王的战斗重现,群山般巍峨的剑刃自容鸿雪的精神力中环绕展开,如花盛放!一霎千万次的斩击,他的精神力完全浸染了对方的兵器。

    几乎同一时间,松鹿的大太刀猝然崩碎,天雪白鹦的骑枪猝然崩碎,吹雪溅开一样的金属残片把两人的虎口割得支离破碎,即刻便被容鸿雪扫下天空。

    阿佐特帝国公示的所有S级,只剩“提丰”和“金错刀”还在边境驻守,一直不曾归来。到了这届争霸赛的颁奖典礼,许久未曾露面的S 级机甲“大灾时刻”的驾驭者,阿尔德·墨菲,终于从自己的领地星球抵达帝都。他使盾,而“怠惰六剑”瓦妮莎·朔望的身后,当真轮转出六把长短不一的巨剑,“风雪客”黎泽宇的手中,也提起一把半透明的唐刀。

    三人紧随其后,刀枪的组合一经打退,六把巨剑便无缝对接,在盾牌的间隙疯狂切割向容鸿雪的后背,快得撕裂空气,以至于发出刺耳的啸声。

    从头到尾,容鸿雪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的嘴角甚至连上扬的弧度都欠奉。

    漆黑的羽翼再次变形,犹如某种粘稠的胶质,或者契合的齿轮,它们猛地卡进六把巨剑的间隙,于是巨剑的锋刃便像突然被拔掉了发条的玩偶,僵滞得一动不动。

    那些卡住巨剑的“胶质”中,忽然刺出长达数米的尖锥,巨剑是从盾牌的空隙中插出来的,于是那些看起来可以刺骨吮血的长锥也突进了盾牌的空隙,直切阿尔德的眉心。

    与此同时,迅疾如电的唐刀也到了容鸿雪的肩颈处。一旦刀光完整地落下来,容鸿雪的手臂,还有他怀中抱着的易真,都要变成一摊碎rou的横截面。

    然而刀光没能落下。

    容鸿雪后背展开的羽翼已经不像羽翼了,它就像史前生物盘根错节的肢体,深渊种蔓延出的密麻触须。以他为中心,青空有如张开了一面怪诞、扭曲,噩梦般的乌黑蛛网,它粗细不一的蛛丝,像是可以一直延伸到宇宙,延伸到真空和星光之间。

    黎泽宇的唐刀飞旋着反切,六把巨剑倒着四散飞射,盾牌哗然裂解,阿尔德狼狈地连连后撤……

    战斗一触即发,又像开始一样迅速地结束。仅在瞬息之间,十名S级中的七名已然败退。

    他们为了追杀弑君者而来,但到了这一刻,他们不光没能抓住易真,甚至连易真的脸都没有见到!

    第118章

    “退后。”容鸿雪终于吐出两个字。

    他不曾披挂王袍,顶戴冠冕,手中也没有号令天下的玺与金剑,然而所有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后仰了身海像是踏入了他们无权涉足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