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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刚躲甘子越才躲一天的萧元扬坐不住了,当下便去找甘子越,然后这不便撞上了忙来忙去,嘴中还嘱咐个不停的宁町?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便是无声的交锋,萧元扬看到宁町就呕到要死,他昨日说的让宁町与甘子越渐渐疏远,此人全当成了耳旁风! 宁町先移开了视线,对甘子越道:“出去之后,万事莫出头,有什么事都让六皇子顶着就行,平平安安回来。” 萧元扬:“……”隔夜饭都想给吐出来,楼里培养出来的都是这种玩意儿? 偏甘子越很吃这一套:“放心,我都记得了,过不多久我就会回来,你别担心。” 被忽视的萧元扬敲了敲桌子,甘子越才向他看过来:“对了,馆主,也要跟你说一声,我明天要出去,和六皇子去陇阳郡,还不确定要什么时候回来,大约要一个月。” 萧元扬吸了口气,听听,听听,这话说的像话吗?是不是差点连通知他一声都忘了,而这个姓宁的,则不仅第一个知道,两人或许都已经执手相看泪眼了一番。 但是现在萧元扬属于生气也不敢表现出来,所以他吸了口气之后,心平气和地道:“我知道了。” “这瓶是救急药,这瓶是止血生肌药贴身放好。”萧元扬扔过两个药瓶,甘子越手忙脚乱接住,道:“我已经收拾好药了。” 宁町道:“馆主给你的,就收下吧,比我能找到的药效好。” 那是当然,他拿出来的岂是一般货色可比,但是宁町的大实话,现在也不知怎的,每一句在萧元扬听来都怪里怪气的让人心呕。 萧元扬蹙着眉,又掏出几样东西,藏了毒针的戒指,藏了迷药的发带,还有一件软甲! 又掏出一套袖箭,一把利光闪闪的匕首,“手无缚鸡之力,这些你都随身带着。” 甘子越看着一桌子零碎,沉默了一会儿后道:“你这样让我以为自己去迈刀山,跨火海去了。” 萧元扬:“用不到最好,有点事,你以为自己能有什么自保能力?” 萧元扬这人嘴里就难指望他能吐出好话来,但东西确实都是好东西。 甘子越没推辞,将这些东西都收了,还记得他当初想买个匕首都被楚佑给挡了,没买成,而萧元扬的这些,一看就比他当初看上的可要好多了。 甘子越:“你也不怕我到外面跑了不回来?” 萧元扬:“你跑了我也能抓你回来。” “而且,你也不会跑。” 甘子越混的越发风生水起的,皇上面前挂了号,朋友也越来越多,才不会脑子傻了跑掉。 想到这里,萧元扬又眼神不善地看了宁町一眼。 而宁町则看着那些东西,眼神晦涩,察觉到萧元扬的目光,才一晃目光恢复如常。 他知道馆主在逼他识趣放弃,让他不要妄想,可他有时候也并不想那么识趣。 他在平兰楼二十载,晦暗的生命中好不容易走进来一个人,在这平兰楼中越压抑,越滋生了贪婪。 萧元扬这个时候也没空搭理宁町,他对甘子越道:“到了外面做事机灵点儿,别多说话,别管闲事,只将陛下交代的事情做了就好。” 这话说的还像样,甘子越点头:“谢谢,我知道。” 萧元扬脸色略缓。 但接着就听到,甘子越说:“宁町是我朋友,你帮着看顾一下,他这段时间出门什么的,你这里行个方便。” “你说什么?”萧元扬一口老血梗在心头,“甘子越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甘子越:“……” 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算了,萧元扬这人经常就炸,他也习惯了,甘子越道:“你不高兴就算了,但是也别欺负人,上次琴谱的事,我知道让你生气了,不过你别迁怒宁町,等我回来,你有气撒我头上。” 萧元扬他要气死了! 还有气撒他头上?他什么时候撒出来过? “甘子越你能不能别见到一个人,别人对你好一点,也不知是不是虚情假意,就能被人骗到,就喜欢上,一个荣王还不够,这又来一个?” “你就不能好好读书,好儿郎整日里沉溺于感情之事做什么?你专心搞搞建功立业的事也行啊。” 甘子越:??? 待反应过来萧元扬都在说了什么之后,甘子越脸色涨红,飞快看了宁町一眼,都不敢再看他第二眼。 “萧元扬你快闭嘴,休要胡说八道,净说些离谱的!” 甘子越眼神乱飞,很尴尬地不敢把眼睛和宁町对视:“宁町,你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 实在说不下去,甘子越又转头对萧元扬凶巴巴地道:“谁、谁耽于情爱了?早跟你说我和荣王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和宁町也是纯洁好友,你别自己不纯洁,就看谁都是乱七八糟的。我看你真该把自己一脑子的水给晃晃,真是南风馆开久了,都不知道除了情爱,还有知己好友,满脑子龌龊。” 被甘子越劈头盖脸劈里啪啦这么凶巴巴地说了一大堆,但是这次萧元扬却没有生气,是真的一点都没有生气,他眨巴了两下眼,别的凶他的话,他都没有听进去。 他愣了愣,看着甘子越道:“你是说你并不是喜欢他?” 萧元扬没有气,甘子越却气了:“你还说,你快闭嘴吧。”